顾瑭头也不抬地回道：“当然是霍东忱啊。”
    “你怎么会有他的号码？”
    还记得这么熟，输得这么顺。
    “酸什么呢，山楂没吃够？”
    顾瑭按了拨号。
    “之前他跟我舅舅交换名片的时候，扫过一眼，他俩手机号有点像，就是看谁的6多谁的8多，当时觉得挺有意思，就记住了。”
    铃声响了一阵，没人接听。
    顾瑭寻思着对方要么还在忙碌，要么不屑一顾，当即发了彩信。
    照片只有背影照，肖西泽裹成那样不知道对方认不认得出来。
    没过十秒，霍东忱的号码已经显示在手机屏幕。
    呵，看来是后者。
    本来对他爱答不理的人，他会让对方高攀不起，今天就看在对方头顶要绿的份上，不计较。
    顾瑭勉为其难地接起，先声夺人。
    “霍总，不用问我是谁，也不用问我目的，我不要钱也不要权。”
    “你是顾振丰的儿子。”
    “霍总，你又认错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象。”
    “他不是我对象。”
    “什么？”顾瑭难以置信，“你不会只馋他身体？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霍东忱沉声开口：“他说他不是。”
    “什么！”顾瑭拔高了声音，刷新了三观，“他只馋你身体？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么抗拒姓霍的，还以为是姓霍的强迫，不在他们面前竟然那么放开！
    顾瑭盯着楼巍，眼神示意：听见了没？别着了道。
    楼巍：“……”
    “还有事？”
    顾瑭没达到目的，心里不痛快。
    “没了，你们大人不知道是复杂还是洒脱，都这样那样了，还不叫对象，是叫床那啥，炮那啥？”
    “算了，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小朋友管不了，你肯定知道他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
    在a市一天就追来了，更何况在这里好几天了。
    如果能马上现身，说明两人出了点小问题，如果没有现身，这地也挺适合凉拌。
    “对了，他好像有点喝醉了，走路都不太稳，距离他们进去大概已经过了……15分钟。”
    顾瑭挂了电话，完事。
    楼巍犹豫着开口：“他应该是不舒服，进去也就5分钟。”
    “所以我说好像，大概，喝醉和不舒服能相提并论吗？”
    顾瑭忍不住旧事重提。
    “喝醉可以发生任何事，不可控制，凛若冰霜的楼神都能在夜里啃啃咬咬，柔弱无助的颜神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最后还落得个自己动手。”
    身上还背着惩罚，自身难保的楼巍，闭了嘴。
    20分钟后，戴磊从房间出来，肖西泽穿着浴袍将人送出。
    “肖哥，真的不用我陪着吗？”
    “你在也没用，雷声都劈不醒你。”
    肖西泽一手按胃，一手挥退。
    “但你现在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别说推，一吹就能倒，要不我手机连个音响，你叫我的时候……”
    “行了行了，赶紧……你怎么在这里？”
    戴磊一头雾水，他不一直在这里？旁边也没……
    “盯着他。”
    霍东忱对保镖说了一句，就将肖西泽推入房间，甩上房门。
    “诶老哥你们谁啊，想对我老师做什么呢？光天化日强抢民男，是犯法的！”
    肖西泽被扔到床上，又撑坐起来，一个头两个大。
    “放了他，他是我学生。”
    “他是成年人。”
    “他是直的。”
    “直不会弯？”
    “我不舒服，他送我回来。”
    “不舒服还洗澡，用得着穿成这样？”
    拉扯的时候，肖西泽的浴袍散开，松松垮垮，半遮半掩。
    肖西泽蹙眉：“姓霍的，我现在不想跟你扯。”
    霍东忱瞥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又是胃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先让霍一把我学生放了。”
    霍东忱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拨号。
    “送个男的给外边……”
    “姓霍的，你他妈疯了！”
    肖西泽想要抢夺手机，但被霍东忱轻易躲开，自己成了投怀送抱。
    “你才知道？”
    肖西泽忍着胃痛，耐着性子：“他刚遇见一个心仪的姑娘，觉得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霍总高抬贵手。”
    “那送个女的……”
    肖西泽摘下眼镜，将霍东忱推倒在床上，俯身快要吻上的时候，按住霍东忱的手腕，冷声开口：“放他走。”
    然后点了挂断，扔了手机。
    霍东忱也不在意：“满意了？”
    肖西泽翻身躺下，翻脸无情：“你也可以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霍东忱将肖西泽压在床上：“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毕竟我是禽兽，做的出任何事。”
    肖西泽没吭声了，今天实在没有力气。
    他需要打雷闪电，劈死姓霍的。
    “除夕再回避，要么彻底结束现在的关系，要么我做到你开学后也下不了床。”
    肖西泽半信半疑，竖起一根手指。
    “行，那就初一去国外把证领了，换个关系。”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肖西泽绝对不会选第二种，他比了一个0，什么都不选。
    “你本来就是个0，只有我能满足你。”
    肖西泽屈膝一顶：“姓霍的！”
    霍东忱顺势抬起肖西泽的腿：“你说话了。”
    “我多说了不止一个字。”
    “除夕乖乖跟我回家，不然，明天是醒着离开……”霍东忱单手扯松领带，解开纽扣，“还是晕着回去？”
    肖西泽今天不想跟疯子硬碰硬，只能以退为进。
    “行啊，到那时你能忍住你的禽兽行径，我可以考虑。”
    “肖老师，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最好把考虑去掉，否则，我不介意找隔壁的两个小崽子过来观摩。”
    霍东忱放下肖西泽的腿，替对方穿好浴袍。
    肖西泽明白了，今天这出，颜神有不少的功劳。
    难怪这几天客客气气，原来憋着坏。
    “吃了药有没有好点？”
    “你没来的话，已经好了。”
    霍东忱当没有听到，拿过手机发了消息：“明天我约了医生来家里，趁着休息的时候养养胃。”
    两人躺在床上，终于有一次，不是负距离。
    第二天，肖西泽起来就去找两个小朋友算账，但是已经人去房空，两人已经在回程的途中。
    他气笑了，两个小朋友，好得很，以后等着瞧。
    楼巍和顾瑭乘坐的飞机，忽然有点颠簸，不知道是遇到了气流，还是来自斯文败类的杀气。
    但顾瑭向来是君子报仇，一秒都晚，更何况等了多少晚。
    客气什么的，颜神是这么考虑的。
    以后对方一定贵人事忙，忘了这茬，再客气也来得及。
    唯一失策的是，没从姓霍的那里要点好处，不然遇到肖西泽刁难，还能找姓霍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