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山出现了新的主人后,光明的力量开始朝着圣子汇聚,弥赛亚也即将获得一项新的神职--白昼。如果不是晨曦之主仍然保有相当程度的光辉权柄,弥赛亚甚至能夺得光明神职,成为光明领域的绝对统治者。
白昼神职与莎尔的黑夜对应,而这位古老的女神同时还拥有黑暗本源。无论是哪一项,都有可能推动莎尔进入古神的领域,所以无处不在的平衡也催生了相对应的新的光明权柄,让两位神只共同承担对抗莎尔的使命。
洛山达拥有重生、黎明、诞生、复兴、创造力、年轻、活力、自我完善、运动等神职,但他并未拥有完整的太阳,也就无法与原初之暗的莎尔对抗。
至于拥有月亮神职的苏伦,在交付出光辉权柄点亮太阳之后,她就陷入了漫长的衰落。
要知道在全盛时期,她拥有着包括家庭、爱情等神职,也曾享有爱与美之女神的称号,她至今仍拥有美丽神职。但在莎尔的打击下,这些神职已经失落,造就了火发女士淑妮;而月亮神职的权重也在不断减轻,她还是靠着涉及母性、保护和医疗领域才恢复到中等神力。
这样的失衡已经持续太久,是时候有一位完整的太阳神出现了。
在感知到世界的催促后,塞伦特取出黄昏神格,其中属于耶格的终结印记悄然散去,只剩下纯净的黄昏之光。
当故事之神将这道黄昏之光投向洛山达,它从晨曦之主身上撕下了同等的神性本质,带走了污染的同时也带走了黎明神职。
太阳之光闪耀着,无比夺目。
失去黎明神职的洛山达神色一阵变幻,明显不怎么好看。
事实上洛山达并不是最古老的太阳神,他从耐瑟瑞尔时代的太阳神阿曼纳塔手中接过了这部分权柄。阿曼纳塔因为过于顽固不知变通而被抛弃,在耐瑟瑞尔毁灭时,在浮空城坠落中幸存的民众背弃了阿曼纳塔,认为他无所作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阻止这些影响他们文明的灾难。
在发现新生的太阳神朝着阿曼纳塔曾经的神国--机械境永恒太阳城堡而去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曾经失落的阿曼纳塔回归了。只有塞伦特明白,这是新生的太阳神下意识的追寻秩序之力,想以此中和混乱的、扭曲心智的诅咒。
残破的城堡因太阳神的回归而重新焕发光彩,这位以阿曼纳塔之名现世的弱等神力蛰伏下来,似乎并没有借机分裂洛山达教会的意愿。
力量大损的洛山达无可奈何,失去了黎明神职,他晨曦之主的头衔自然也随之消散,只能冠以活力之神或青春与运动的守护神之名。而善良与秩序众神此刻都更在意发疯的希瑞克,疯狂的暗日比之前更棘手了,他所带来的威胁远比一位重生的弱等神力太阳神严重!
故事之神派出了他那名为讲述者的圣者化身,以欢乐神力构建的吟游诗人步入机械境,在永恒太阳城堡之外站定。
新生的太阳神到底拥有怎样的本质?古老的阿曼纳塔还是.....
当城堡的大门轰然打开,神国的主人毫不遮掩地向访客表现出欢迎时,塞伦特如释重负的笑了。
纯粹而又灿烂的神光为城堡中的一切镶上一道金边,沐浴在太阳光辉中的神只身穿青衣白裳的锦绣衮服,面目与此界众神大为迥异。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塞伦特轻叹一声,“昔日撰余辔之东君,今又在矣,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尊神助我脱劫。”
日神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若有驱使,莫敢不从。”
塞伦特也现出中元七炁赦罪地官、洞灵青虚大帝之相,笑道:“我本是受人所托,东君不必如此。”
说着,从晶壁系外的本体手中取来一轮银盘交给东君。
“太阴承露盘!”
云中君与东君互为伴神数千载,相交莫逆,自然识得老友手中宝物。
“然也。”
洞灵青虚大帝颔首,“以此宝之力化合那恶咒恰如其分,当日云中君以此宝相赠,酬我襄助之功,实是一啄一饮自有定数,妙不可言。”
承露盘华光皎洁,凝出一捧净水洗刷东君身上的诅咒,东君眉宇间的黑气立时淡去不少,神情为之一松,再次郑重致谢。
“神君若有空暇,不妨于深渊一行,或有所得。”
洞灵青虚大帝所指的是隐于深渊第300层酆都的斗姆化身北极星女神,这位星辰之母、圣德巨光天后自然愿意扶持一位故土的太阳神,令自身星辰道后的头衔更加实至名归。何况颢天残界回归在即,说不得东君还有分润洪荒太阳神位的可能。
毕竟九歌诸神已然分崩离析,主神东皇太一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只剩下几个避世孤鬼。若能与众星神结成助力,两厢都有益处。
东君自然是闻弦歌而知其雅意,拱手作揖,送别了洞灵青虚大帝。
无尽幻梦中,塞伦特面露笑意,而水面上塞尔城的战局也落下帷幕。
在臣民们的殷切希冀中,希维姆的神性力量被激活,身上象征地狱领主身份的鳞片激荡起火光,凶戾非常。
从神性中榨取的神力加持在他手中的黑刃上,轻而易举的破开红龙的鳞甲,搅碎了它那炽热的心脏。
神子痛饮如岩浆般灼热的龙血,那双碧绿狼眸也染上赤色,他的手肘和额头开始长出苍白的骨刺,看上去比先前更有压迫感。
另一边的自由强袭抓住被自己痛揍的红龙,它的翅膀被斩断,无力飞行,就这么随着自由强袭回归无尽幻梦。
薇尔莉特上前,伸手搭上神子的肩膀。
“希维姆,冷静下来。”
沉浸在死亡与毁灭愉悦的希维姆被信使手上微凉的触感唤醒,她似乎有一股不一样的魔力,可以把再平凡不过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视都包裹在蜜糖里。
在那种极致的渴望和无法呐喊出声的呐喊中,神子的心里涌动着震耳欲聋的回响。他没有能力爱上别人,只知道下意识的追逐和索取,但他又害怕拥有后失去。
他从未遇见过像薇尔莉特这样的人,她带给他所有的幸福和痛苦,像是他生命中积攒的所有快乐一次性迸发。无论他如何逃避,都在其中打转;快乐的尽头都指向她,所有的痛苦也指向她。
希维姆在这样交织的情感中陷入迷茫。
耳边传来空虚之神的絮语,那模糊不清的声音诱惑着神子,将他从迷茫中拉出,不由自主的聆听着微妙的声音。
希维姆努力想要抓住那蛇一样的絮语,却落入深邃无比的漩涡,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朦胧语调轻飘飘的钻入神子耳中,顿时在神子颅腔中引起一阵梦幻般的酥麻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