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我走了之后,家里就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秦磊拉起安素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仿佛是一种郑重的承诺。
然后拉着她回了屋里。
“磊子回来了,赶紧吃饭。”赵丽霞说着递给秦磊一副筷子。
“妈,我还没洗手呢,先放着,马上就过来。”秦磊出去洗了手,回来坐下,闷头大口吃饭。
其他人都没察觉到他心里有事,这人平时在家也不咋说话,就是话少的那一类型的人。
“素素,我可是听老话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哪天你瞅着领着我和你爸咱们一起去爬爬长城咋样?”安有财可不想在家看孩子了。
现在觉得还是出去溜达比较好,这才开始琢磨去哪些景点。
“亲家说的对,我也想过去瞅瞅,咱们老胳膊老腿的就算是爬不上去,走到半山腰上看看壮观的景色也不错。
再说了。我们这出来也的抓紧时间,最好三月份就回去。老家还一堆的事儿呢。”
秦向荣也不想白来一趟,多看几个地方,回头到家也好和那些老伙计吹吹牛啥的。
“好,那就看看明后天的我借个相机,给你们多照几张相片。”
安素素是觉得来一趟,咋也给留点回忆,这刚想起来还可以拍照。回头领着他们再去天安门拍几张。
洗出来放在家里摆着,足够他们骄傲一阵子的了。这个年月,能来京市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村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生他养他的土地。
一听说还能照相,不光是安有财,易秀梅都来了兴趣。
“素素,相机还能借着?我可是听说那个里头的胶卷可贵了。要不回头给我们四个照张合影,多洗出来几张就成。”
她也是担心闺女多花钱,这一大家子都过来,每天可是不少的挑费呢,都是安素素和秦磊俩人负担的。
这每天吃的鸡鸭鱼肉的,哪一样不是花钱买的。
“妈,胶卷没多少钱,洗照片也不贵,您就放心吧,我多买几个胶卷,每到一个景点,都给你们多照几张。
京市好玩儿东地方多了,你问问二哥,他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都去过呢。”安素素这话说完安跃进不停的点头。
“可不,妈你确实应该去多瞅瞅,现在我可喜欢这个城市了。”
反正靠山屯那个小村子,他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如果不是这次考上大学能走出来,见识到外头的世界,他可能一辈子都窝在那个山村里头,
别提啥理想,梦想,也就是结婚生子,庸庸碌碌的过上一辈子,还不一定有他爸幸福呢。
现在想想就觉得挺可怕的。幸亏当初听了素素的话,没把学习给扔下。
也幸亏遇到了欧阳华这么好的,有学问的师傅,要不然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等于痴人说梦一样。毕竟他基础也不好,
当初学习的时候,相当于从零开始。
安素素晚上就从商城里头找了个可以放胶卷的相机出来,这款还挺不好找,她可是翻了好久。
因为她那个年代,照相都是用手机,很少有去洗相片的。要不然就是数码相机,专业拍照的人用的。
老款的放胶卷的相机真是很少有人用了。
幸亏找到两台,要不然她就得拿数码相机给照了,到时候洗相片都是麻烦事儿。
第二天有点飘雪花,
安素素就没领着他们出去爬山,去了商场里头溜达了一圈,给四个老人又从头到脚给买了一身新衣服,
晚饭回家吃的火锅,主要是国营饭店还没开始营业,上班怎么也得初六了。
就是有钱都花不出去。
不过在家吃也热闹,欧阳华爷俩也请了过来,准备了十多斤的牛羊肉片,一点都没剩,
因为知道秦磊就要走了,安素素心里也挺沉重的,晚上跟着喝了一小杯的白酒,虽然只有不到三两,但是感觉也有点醉了。
晚上俩人缠绵了好久,平时她可不会这么热情,但是今天晚上就觉得秦磊这一走,没有一两个月是够呛能回来的。
就算是回来,能完好无缺的可能性很小。就希望防弹衣能发挥它的作用,到时候能保护到秦磊的安全。
初五这天,天气晴朗,安素素领着他们一起去爬了长城,这一天,可是没少走路,主要是照相也挺累人,别人也不会用相机。都是安素素自己一个人照。
本想教会安跃进,可是他说啥也不拿着,应该是担心给弄坏了,到时候安素素没法还给别人。
等着从长城回来,天都快黑了,秦磊都从部队里头回来了。
今天收拾的特别板正,正装都穿上了,安素素进屋一瞅他,
“通知下来了?”不知道为啥,就是给她这个感觉。
“对,下来了,我领着全营的官兵一起去。今天下午开了战前动员大会。”他也是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啥大会?还战前?磊子,你要去打仗吗?没听说那块有战争啊。”赵丽霞在一旁听着就急了,抓着秦磊的胳膊一叠连声的问。
“是,去前线,后天就走,爸妈,你们回去的时候,我就不能去送了。让素素给你们送回去就行。”
“不是,我们自己能回去,火车一直到市里,不用素素来回折。
你和妈说说,去前线咋回事?哪儿打起来了?危险不?”赵丽霞这会儿关心的根本不是她回不回老家的问题。
而是儿子上战场,枪炮可是没长眼睛的,他这要是去了,万一负伤了可咋整?
“妈,这个前线在哪儿我们不能说,有保密条例,您放心,我会好好的回来,咱们肯定能获得胜利。您在家等着我凯旋而归的好消息就行了。”
秦磊把赵丽霞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除了妻子,就是爸妈了。
赵丽霞的担心他都明白,可是这是命令,国家有难,他必定要挺身而出,这是他义不容辞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