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泰迪躺在血泊里，用最后的力气叫唤着。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嘉能。”嘉能的身体，蹲在了泰迪的面前，说道，“我不会去打狂犬疫苗的，因为莫希因每年都会给我的狗身体，打一只加强针。我也只是为了装勇敢，才忍住不叫的。现在，轮到你做狗了，可惜，你也做不了多久的狗。”

    “其实，我江半蓝是一点都不打算，附着在你肮脏的身体之上的。”嘉能的身体说道，“你的长相也算是帅了吧？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找一个，或者十个女朋友呢？非要蒙上面，去尾随，去猥亵？”

    “汪汪。”嘉能在泰迪的残躯里，小声地叫道。

    “不是吧？”江半蓝用嘉能的身体，做出了一个厌弃的表情，“真的是不能去试图理解变态啊！你讨厌那些因为你的脸，而爱上你的女人，所以，你就会去猥亵、强暴不爱你的女人，什么逻辑，根本就不通嘛！”

    “何必跟他说那么多呢？”这时候，莫希因从箱子里爬了出来，问道。

    “汪汪汪汪……”嘉能连续地叫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要你放过他，他是真的爱你的。”江半蓝说道。

    “我知道，我也听得懂狗语。”莫希因来到了江半蓝的面前，一脚就踩爆了嘉能的脑袋，说道，“但是，我也真的不会因为这种拙劣的谎言，就放过一个这样的畜生。”

    “有必要弄脏自己的手吗？”江半蓝转过身，不忍地问道。

    “扭扭捏捏的。”莫希因不满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一直当狗。这次算是满意了吧，用这个人渣的身体，和你进行交换？”

    “你知道的，我宁愿当一只狗。”江半蓝说道，“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们一人一狗生活下去，不也能得到幸福吗？虽然外人听不懂我说话，但是，你我却沟通无阻啊？我不愿意违逆天道，生活下去。”

    “那你刚才又和他交换身体？”莫希因问道，“你知道的，只要你不愿意，就算我准备了法阵，还有双鸣手镯，法术也不会成功的。”

    “我死了倒无所谓。”江半蓝说道，“但是，之后呢，他玩腻了你之后，也会杀掉你的。是你将一切逼到了绝境，我才不得不做出错误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由得我去死的！”莫希因怒声说道。

    “不，我做不到！”江半蓝激动地说道，“好吧，好吧，我多年的修行，就被你这个女人给毁于一旦了。做狗而已，不能是上天给我的考验吗？你怎么非要让我当什么人呢？”

    “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在你笼子前哭泣的事情吗？”莫希因突然问道。

    “你又没有解释过，到底为了什么而哭！”江半蓝收住了自己的脾气，说道。

    “当晚，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在海滩卿卿我我，就不回来了。我吃过了外卖之后，就晕倒了过去。”莫希因满眼是泪，说道，“凌晨三点左右，我衣衫不整地从沙发上醒来。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到了房间，趴在你的笼子面前哭。我实在说不出，自己刚才的经历。因为，作为一只不杀生、只修道的善良小狗，你又能帮我做些什么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江半蓝彻底冷静了下来，小声说道。

    “错的人又不是你！”莫希因说道，“虽然蒙了面，但是，凶手的外卖箱子却遗漏在了我家的院子里。顺藤摸瓜，我找到了顺顺外卖配送中心的残阳街分部，查出了当天送餐的外卖员李德。李德并不是真正的犯人，他身兼顺顺外卖和饱了吗外卖，两间公司的外卖员身份。周末订单太多的时候，才会把顺顺外卖的装备和制服，交给嘉能。让嘉能帮自己干活，每一单都抽走百分之三十的费用。而李德眼中的双赢，给了嘉能这个畜生一个机会，趁着每周的周末，去祸害年轻、腼腆的女生。”

    “我是不会将这个畜生交给调查局的。”莫希因捡起了泰迪的尸体，扔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递给了江半蓝，说道，“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杀死了自己的灵魂。作为他的身体，你负责把尸体给清理干净。”

    “交给我吧！”江半蓝接过塑料口袋，说道。

    “目灵，我可不可以这么叫你？”莫希因突然温柔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姓江，名半蓝，字目灵。你叫我的名，或者字都是一样的。”江半蓝如此说道。

    “将我抱在你怀里，行吗？”莫希因问道。

    “当然不是不可以，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嘛！”江半蓝如此回答道。

    “那就好。”莫希因将江半蓝抱在了怀中，说道，“一想到那个人的身体，变成了你的身体，我就没那么难过了。”

    “那就好。”江半蓝顺着对方的话，说道。

    “好个屁!”莫希因突然翻了脸，推开了江半蓝，还扇了对方一个耳光，骂道，“即使我喜欢你，你也不该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啊！”

    “我没做啊？”江半蓝捂着脸，转念一想，说道，“好吧，现在这笔账似乎也应该算在我身上了。只要你能开心过来，我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了，笨蛋！”莫希因说道。

    “就不能是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像朋友那样吗？”江半蓝问道。

    “像朋友那样的拥抱，和亲吻呢？”莫希因反问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半蓝说道。

    “感情的事情，你不要知道，只要我觉得是，就是，觉得爱，就爱！”莫希因说道，“我不会让所谓的修道，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最终，我还是会斩断七情六欲，飞升九重天的。”江半蓝皱着眉，说道。

    “那么，我只好成为压垮你修仙美梦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莫希因感叹道。

    “希望，不是我破坏了你的人间美梦！”江半蓝认真地凝望着对方的脸，轻吻了对方的嘴唇，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