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涛和林宇杰实力相当,对掏只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不痛不痒的小伤痕。
但是其他两个八脉高手也没有看戏,他们都是莱阳季氏的子弟,脉门闪耀,八个脉门以一种奇特的形式震动着,接着蓝色光粒慢慢在胸前凝结成一把蓝光长枪。
这是西母大陆上已经销声匿迹的器脉术,这种脉术在远古时期被前原国皇族皇甫氏习得,传说他们的祖先就是靠这种器脉术打天下的,在夺取天下之后将器脉术赏赐给二十八柱国家族。
由于在原国毁灭时,皇甫氏的所有族人遭到九州十二域来的艾尼莫人灭门,所有的器脉术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传闻有些柱国家族的精英也能习得这种脉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器脉术就是用脉门搓动炁,使其凝成一种蕴含属性能量的武器,这种器脉术和普通武器不同的就是,这种器脉术会对敌人周边的炁进行切割,对于没有进阶的所有武者来说具有重大的危险性。
两人抓住长枪的一刹那直接朝林亦涛飞来,蓝光长枪竟然在脱离宿主之后开启脉门!再次进行加速。
在林亦涛震惊的瞳孔中,长枪刹那间就来到自己身前,此时催动脉门转身想跑却也为时已晚。
林亦涛多年的战斗意识促使他险之又险的堪堪躲过长枪,长枪带起的蓝焰却将他的手臂和腹部划伤,蓝色火苗将接触的那部分连皮带肉全部烧成齑粉,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的事情。
林亦涛此时已乘罡风蹿升到天空之中,手上脉环涌现,天空之中风云变幻,一道龙卷风从远处的云端之中袭来,有愈聚愈大之势飞速朝三人袭来。
接着他手指转动,掐出一个狂风诀,九脉齐振,龙卷云顿时凝结成一条蛟龙,狰狞的咆哮着朝三人朝来。
地上林宇杰和天空中的林亦涛四目相对,无语却含义深刻,林亦涛转头就走,罡风裹挟着他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一去不返。
林宇杰嘴角露出一丝弧度。林云杰知道,他一定会再次遇见这个人。接着身上八脉全开,摆出迎战架势冲向席卷而来的狂风蛟龙。
另外一边,单武看着自己怀里的莫日根,咬牙想坚持,那不争气的眼泪却如同止不住的水龙头。
垂落的泪珠砸在莫日根的脸颊上,迷迷糊糊中的他仿佛看见了正朝着自己笑的父母,他也看见了那个满身威严却在朝自己招手的外公,“ 我这是…回家了?”
莫日根艰难的睁开眼皮,可是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发冷,即使自己拼尽全力,瞳孔也无法聚焦,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慢慢的他再次支撑不住,他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在单武视角,血肉模糊莫日根睁开了眼睛,又迅速的闭上了,仿佛是笑了笑,也许没有笑。
“ 老二,你醒醒呐!我求你了! ”
单武咆哮着,抱紧怀中的血人,夹紧胯下的战马,马儿再次提速朝着北边狂奔,撒下的一滴滴泪珠掉在路面的灰尘上,晕出一个个褐色的黑圈。
“ 老二我求求你了,别死,别死,我不要你死! ”
“ 再坚持一会嗷,就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家了! ”
单武已经看见了前面大部队扬起的灰尘,瞬间泪崩,在赶路的这一个时辰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莫日根醒了昏,昏了醒。
终于他得以和向北出逃的大部队汇合,他不关心为什么要往北边跑,也不关心为什么他们苦苦建设出来的新家要拱手相让给别人,他只在乎怀里的这个血人。
单武抱起莫日根分身下马,差点跌了个踉跄,接着他在士兵的护送下,发疯般的朝白海禅的马车跑去,途中白海山代青云看到包老二这副模样也不禁眼红。
仅仅只是半天,原本嘻嘻哈哈,能说会道,生动活泼的莫日根就折磨成如今这个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样。
白海山死死捏住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坚硬的玉石在他的手心里咔咔作响,灰白色的石粉掉落到地上。
另外一边的代青云也把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原因无他,莫日根这种拿真心换真心的老大,谁人不愿归心?
莫日根被送进营帐,单武死死的抱着他的头,豆大的泪珠掉在头边的床单上,“ 包老二,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
“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把我落下了自己先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单武哭到变形的声音从他那微微颤抖哽咽的嘴唇中钻出。
营帐外的人听到铁汉单武的抽泣声,都忍不住低头掉下了眼泪,所幸在白海禅几个小时拼尽全力的抢救下,莫日根这条命算是吊住了。
代青云继续回到他的马车里处理起政务,虽然哈欠连天,黑圈挂眼,但是暂代莫日根职务的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众人也纷纷离去,各司其职,只剩单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守在莫日根身边,时不时拿纱布沾着凉水在他的唇边擦擦,一旁的白海禅也累的熬不住,毕竟是小孩子的体质,窝在羊毛毯上睡着了。
天上一道劲风来袭,接着浦定军的马车帘子被掀起,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之前断后的林亦涛。
“ 回来啦? ” 浦定军丝毫没有倦意,翻看着莫日根的招兵简章和平常练兵的各项记录。
“ 恩,对手实力不弱,就是那个学院第一,配合几个季家的孩子,把我打伤了。 ”林亦涛边说着,边走到浦定军身边,抽出砍刀在烛火的外焰上炙烤,接着将他贴在自己受伤的地方,嗤嗤的声音和烤肉的香味一下子窜出来,林亦涛牙冠紧咬,眼神微眯,对准手臂上又来了一次。
接着他靠墙坐下,长嘘一口气,举起浦定军为他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我差点没打过他,这些人实力不济啊! ”
浦定军瞥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势,眼皮都没眨,鼻子出气,冷哼一声,“ 哼,轻敌了吧,还管人家叫孩子,你自己连毛都没长齐,这么自大不栽跟头才怪! ”
他将账册放下,又给他续了一杯茶,“ 照你这个b样,以后还有大跟头等着你栽呢!跟着我屁股后面打过几次仗就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一天到晚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遭报应了吧! ”
林亦涛对他翻了个白眼,“ 得!我自讨没趣!我看某人是忘记哪个人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了! ”
说完直接躺下,裹上毯子背着浦定军。
浦定军嘴里嘟嚷着,“ 谁他妈让你救啦,老子养你这么大你救不是应该的嘛?我求着你救我了吗?我就应该死在战场上解脱,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在确认林亦涛打鼾之后,轻轻的掀起他身上的毯子和衣服,查看起伤势,接着又帮他轻轻的盖上,帮他掖好毯子,嘴里呢喃着,“ 你也别怪我,孩子,子不教父之过,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少吃点苦呢?…… ”
继续翻看账册的浦定军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林亦涛此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