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曹丕亲自登府邀请赴宴,庞林这时半睡半醒,犹在睡意朦胧状态。
许都与邺城相隔五百里地,曹操带领群臣前往,只见庞林无奈看向车内的张嫣,心想你来干什么?
在经过漫长的跋涉和中途换马的波折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此时,夜幕已悄悄降临,天空中弥漫着橙色的晚霞,映衬出一种奇特景色。
建安十五年,公元 210 年春季,经过数月的日夜赶工,这座雄伟的建筑终于拔地而起,矗立在了世人面前。铜雀台总算建成。
铜雀台位于漳河中央,它的左边名叫玉龙台,右边名叫金凤台,三台都高十丈,上面建有桥梁相连。这座台子是曹操为了纪念平定辽东而建造的,台上还铸有铜雀,台下则是漳河的清流。
站在铜雀台上,可以俯瞰整个漳河的美景。台下的漳河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河中的鱼儿游弋自如,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的快乐和自由。台上的铜雀栩栩如生,仿佛立刻就能飞上天际。
“世仲,丞相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一起来!”
两个儿子亲自来请庞林,足可以看出来曹操的重视程度,一行人便来到台座之上,庞林看到这是曹操。
人靠衣装,马靠鞍。
虽说曹操确实是其貌不扬的,但是在锦衣华服衬托下,坐在最高处,有着一股王霸之气。
高台上,文臣武将各自分成两列,他们身着华丽而庄重的衣袍,手持笏板或佩剑,神情肃穆而又庄重。队列整齐有序,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展现出宴会的威严和秩序。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只有那一人做出选择,才能决定这场宴会的性质,将以如何收场?
侍女们忙碌地穿梭于走廊之间,铺设着华丽的地毯,摆放着精美的宴席。宫廷音乐家正在奏乐,悠扬的乐声在宫殿中回荡,营造出一种庄严而又欢快的氛围。
不多时,庞林来到高台之上,收敛一下心中感情,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丞相,在下来迟了!”
“世仲,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江东派来使者,孤又得到一批不错的蜀锦,值得庆贺一下。”
庞林微微拱手行礼后,曹操便看向其身边张嫣,心里暗暗叹息张鲁有福气,真是挺不错的。
“诸公,孤宣布今日大宴开始,当不醉不归!”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只见曹蕊带着一位五旬妇人来此,随后开口道:“丞相,有故人来到这里一聚。”
高台之上曹操第一次震惊,没想到她来到大庭广众地方,他激动站起身来,开口道:“快让她上来!”
这次算是官方宴会,曹操第一次有些后悔,若是不这般正式,真想与她一起坐着。
丁谧,字卓君。
曹操的正妻,曹昂三兄妹的养母,在这一刻却被曹蕊请来,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丁氏在养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上高台。她的眼神有些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她身穿一身素衣,头上戴着一朵白花,显得有些憔悴。看到的到来,众人都感到一阵惊讶。
他看了一眼丁夫人,又看了一眼曹蕊,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这个女儿有人指点。
丁氏静静地席地跪坐,她的眼神有些伤感,今日文臣武将汇聚,却没有自己的昂儿。
曹操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丁氏凄苦一笑,算是有了一丝回应。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曹操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卓君,没想到你能来这里!”
丁夫人比曹操小五岁,虽说有着家族联姻,却也算是感情深厚,只是裂痕已经存在。
“若不是子嫣有要事,我这辈子都不想遇见你,昂儿若是在天有灵,同样不会忍心看到这一幕的。”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野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孩子。
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丁氏的言语愈加极端,已经不打算留情面,大不了今日一死。
“天下智谋之人如过江之鲫,你却偏偏以蕊儿为鱼饵,现在有着虎狼之心,你骗不了我!”
庞林看到这一幕,内心直呼是内行,曹操此时脸色晦暗,却依旧不敢反驳。
男人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虚伪,却唯独不能在有亏欠的爱人面前虚伪。
丁氏顺着曹蕊所指方向看去,一眼就看中了赴宴的庞林,忍不住称赞道:“这人英俊挺拔,确实是一个良配,只是恐怕会有些命犯桃花。”
庞林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略微有着羞愧之色,且不管丁氏怎么来的,她的一席话让曹操不好动手。
在离开汉中之前,张鲁传授给庞林望气之法,来到铜雀台后,就感觉到阴冷杀气。
二十几年夫妻,曹操看出丁氏的心思,她这是想要保庞林,便有些失落回到位子上。
“世仲,你在江东所作《赤壁》,倒是颇有些应景!”
丁氏在娘家深入简出,原本不想趟浑水,直到曹蕊带来这首诗,并多番劝说才决定前来。
曹昂既然已死,自己也无心破镜重圆。
“丞相,此时正好治庞林不敬之罪!”
程昱见到曹操脸色越发阴沉,索幸恶人做到底,却没有见到贾诩是一脸惭愧,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在宛城之战经历过伤痛之人,曹丕若不是觉得对方可用之才,也想要除之后快。
“丞相,你该给曹家后代子孙积点德!堂堂一个男儿,难道兖州宛城的教训还不够吗?”
丁氏眼神中有着哀伤,想起了曹操一意孤行,害死的曹昂曹冲,这些都是报应。
在说完这些话后,便默默离开了高台,她明白前夫的凶狠,现在只能尽力而为。
在曹操内心挣扎之时,荀攸从文臣行列中走出,旋即拱手行礼,开口道:“丞相,庞林是智谋之士,确实是不该诛杀,在下有一计策,可两全其美。”
荀攸这个时候站出来,曹操眼前不由得一亮,开口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