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皇城大殿。
刘协正襟危坐,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向殿中的群臣,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混蛋。
在这段时间,草原的奏报不断前来,曹操的心有些担忧,已经好几天称病不朝。
若是平常的时候,刘协倒是有着一些开心,但现在的局势复杂,却也只能依靠曹操。
他突然发现,朝堂离开曹操,常规运行出现停滞,这些人都是装个样子。
“诸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刘协也只能收起心中不快,耐心朝着朝臣询问。
这群老狐狸,就不要再装了。
现在丞相的爱婿,在草原上失联,已经有传闻曹府已经翻天,整个京城也都不得安宁。
原本曹丕被派去坐镇邺城,负责为日后迁都打算。
现在已经被派了回来,将曹植派去坐镇,曹丕负责丞相府的事务,来决定一些基础事务。
一连几天都不上朝,朝堂上的震动可见很大。
北方的情况,已经被南方的细作,将事情传回去,同样多方没有反应。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按道理说,应该有人趁机搞事情,却没有想到,大家都在观望。
特别是自己的族叔,刘玄德。
按照宗法血缘来说,自己不该喊他为叔,只是当时的情况特殊,只能被迫这般行事。
拿着衣带诏,却不做维护汉庭的事,现在若是起兵勤王,也是有希望成事的。
“陛下,丞相今日偶感不适,已经密令张辽将军,带队赶往草原。”
“程爱卿,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就这般看不起自己,将大将派出去都不告知一声。
刘协的语气平静,心中却有着惊涛骇浪,看来曹操的跋扈,比以前更胜一筹。
程昱倒是微微一笑,解释道:“陛下,丞相为国操劳,故一时间没有记起。”
这个理由很肤浅,却给对方一个台阶,刘协听到这句话后,便开口道:“程爱卿,朕可以派一个宦官,去看看丞相病情吗?”
曹操终究是汉庭丞相,刘协身为皇帝需要表示,若不是趁机表示,恐怕会引起更大猜疑。
不过,程昱却微微摇头,眼神中有着一丝无奈,算是替丞相驳回好意。
现在,曹操莫不是要掀桌子。
刘协坐在皇位上,在宽大的龙袍中,紧张的握紧双手,不多时手心有着汗。
“若是如此,今日便下朝。”
刘协这一刻有些无助,也只能强装镇定,默默说出这种话,让着身旁的宦官通禀。
“臣等告退!”
在不多时,大殿上的群臣,躬身行礼过后,便选择离开。
刘协思考现在情况,有着一股凉意袭来,想起庞林托荀彧传来的话,才有着一种心安。
谨慎持重,可保万全。
回到后宫中,伏皇后看向皇帝,一时间有着千言万语,便开口道:“陛下,丞相有意将女儿送入后宫,您看这件事如何处置?”
听到皇后的提醒,刘协像是后知后觉,仿佛觉察到什么,开口道:“曹操,莫不是因为这件事,生自己的气。”
现在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刘协眼神中有着伤感,曹操的女儿,如今都是孩童。
按照汉家的律法,连最低的年龄都没有,更何况她们就是棋子,肯定会在关键时刻联合。
同理若是直接反对,恐怕此后就要出事。
伏皇后看到这一幕后,便跪倒在地求情,开口道:“陛下,若是有事的话,望可以求情。”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若不是当时给自己父亲的密信,哪有这么多的是非曲折?
伏皇后倒是没有辩驳,当年看到董承父女惨状,才一时气愤的写下密信,现在有着传闻泄密。
现在曹操的不出现,正好可以看出事情的蹊跷。
不过,就在此时,有着侍从进来,开口道:“庞林夫人曹蕊,前来求见陛下!”
曹蕊,这一位可是风云人物。
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前来,说不定有着一些指教,便吩咐道:“快快有请!”
刘协虽说恨死曹操,却有些仰慕庞林。
从诗文中看人心,他是一个有格局的人,曹蕊身为他的妾室,也是有着一些手段。
这半辈子遭遇权臣太多,刘协由衷的感到心累,若是有可能的话,真希望可以成为普通人。
在焦急的等待后,曹蕊身穿华服进入,朝着帝后二人行礼,开口道:“丞相让我来,为陛下纳曹家的女子,征询一下陛下的看法。”
曹家的父女,都是这般跋扈的吗?
曹蕊从小就不喜欢弯弯绕,便直接说明此行的目的,看似有着不通情理,实际上与父亲据理力争。
伏皇后眼神中有着愤怒,以曹操的跋扈地步,说不定会让女儿图谋皇后位置,便试探道:“曹夫人,丞相希望女儿,在后宫位居什么位置?”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个有格局的。
曹蕊想起庞林的嘱托,便耐着性子开口道:“皇后娘娘,曹宪可为贵妃,丞相认为其年龄尚小,暂时留在曹府。”
这真是好大的口气,帝后一起都感到震惊,现在都是曹家的天下,这一次却有些反常。
不得不说,这个未来的妹夫,简直是有些蠢,若不是夫君的嘱咐,自己也不想牵扯到这件事。
伏皇后,这个坑爹的女儿。
樊普,这个不靠谱的舅舅。
伏完这个老鬼,当年看到密信后,就该趁机将其毁掉,还给自己的小舅子看。
这个舅舅,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货。
现在皇帝皇后已经很凄惨,你不去雪中送炭也就罢了,你现在暗中举报,可是掀起轩然大波。
在这个时候,庞林很难做。
若是按照原本的走向,这种破事也与自己无关,政治斗争残酷性,本来就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只是,或许是一种缘分。
这个樊普有可能为了表功,却大半夜来到庞林府上,将这种事情告知曹蕊,便演变成现在这一幕。
“陛下与娘娘,记住保命是第一位的,其余事情并不重要。”
刘协放下幻想,开口道:“曹夫人,这一次可以代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