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院。
面对公孙晃的逼迫,公孙渊彻底愤怒,便索性直接造谣,哭诉道:“娘,兄长逼迫孩儿前往出使,这该如何是好?”
丈夫刚刚病逝,兄弟便这般手足相残,原本数年之前,两人感情很好的。
公孙康妻子姓柳,单名一个妍字,原本是中原的商人出身,跟随父亲到辽东避难。
小儿子的一番哭诉,让一向温婉的女子,脸上有着一丝愤怒,便心疼道:“渊儿,你不要太过着急,我自会替你做主。”
在话音刚落之时,却听到婢女的通报,长子也前来拜见,正好要趁机责问一下。
只见公孙晃一身白衣,便走到房内后,轻声道:“孩儿,给娘行礼了!”
“逆子,如今开始换你留不住兄弟吗?”
公孙晃微微看向弟弟,这般安静让对方不寒而栗,柳夫人看向这一幕后,像是意识到什么?
其实,小儿子公孙晃也不是个简单的,自己有些过于唐突了。
公孙渊已经心急如焚了,只得颤声道:“纵然兄长想杀我,也让我埋在父母身边,以成全我的孝心。”
“二弟,你的话有些过分了,该打!”
只听见一声响,公孙康便一巴掌扇了过去,这番强硬的做法,让空气都有些凝固。
“逆子,你在干什么?”
柳夫人嘴上呵斥,心中有着一丝不满,还好自己将外人支了出去,不然恐怕会变成一个笑话。
这个长子一向温文尔雅,次子倒是逞凶斗狠,以往的时候,都是担心两人起冲突。
现在确实起冲突,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公孙渊脸上有着一个巴掌印,心中一阵后怕,这个大哥犹如中邪一般,更是让人感到畏惧。
只是,这顿打莫不是要白挨了不成?
柳夫人眼巴巴看着,一时间也没办法,便黯然道:“看来你们兄弟,心中没有我的地位!”
公孙晃微微摇头,无奈道:“娘,孩儿做这些事,也是为了孝顺你,不然接下来事情,会很麻烦的。”
柳夫人听到这番话,俏脸不由得疑惑,自己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在公孙康病糊涂的时候,曾经讨论过余下妻妾的归途,只是前后反复无常,公孙晃很是苦恼。
曹丞相好美人的名声,早就声名在外了,加上柳夫人未到三十岁,正是最有魅力的地方。
当柳夫人听到这句话后,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曹操这个老色鬼,自己将这一茬忘了!
江湖上一直流传曹操的传说,尤其是宛城的那一夜,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更艰难,不知道要如何行事?
公孙渊是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他没有明白兄长的良苦用心,现在派人去谈谈,还有回旋的余地。
柳夫人心情忐忑,又一脸希冀看向长子,询问道:“晃儿,母亲就全靠你保全!”
公孙渊心中有些焦急,说句实话母亲也是辽东罕见的美人,若是被曹操纳为妾室,自己也有好的去处。
只要将曹老头伺候舒服,再吹一番枕头风,接下来的事情就圆满,说不定自己未来可以当大官。
“娘,昔日张鲁的母亲,曾经屈身侍奉刘焉,最终张鲁得以割据汉中,成就一方基业。”
这个逆子,竟然想着卖母求容,柳夫人握紧拳头,胸前一阵起伏,差点爆了粗口。
只是,毕竟是长辈,也只能选择不说,眼神好似可以杀人。
女人最会记仇,尤其是身边人的伤害,公孙渊没有意识到,继续滔滔不绝说出。
“若是母亲争气的话,为曹公诞下子嗣,两家会加深绑定,完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这个混账,怎么会这般看轻我?”
这个世道支持女子改嫁,柳夫人心中有着自己打算,若是自己年近四旬,倒无所谓守节一说。
只是现在自己还算年轻,真不想独守空房太久,人都是有需求的,不能太过难受。
公孙晃朝着母亲看去,朗声道:“娘,孩儿替您找了一个好归宿,说不定是个破局的关键。”
柳夫人感到心有余悸,他害怕长子说出一些惊天言论,自己真就没机会说了。
“晃儿,你可不能再说出不孝的言论,不然我更不饶你,定要家法处罚。”
公孙渊也在赌博,兄长没有什么破局之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服毒自尽,以全名节。
“母亲,您觉得庞林之父庞信如何?”
“晃儿,你的话让娘亲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孙晃表情有些无奈,便悠悠道:“据孩儿得到的情报,庞林的父亲年近六旬,却身体素质不错。”
诗神庞林之父,恐怕也是一个妙人,柳夫人心情好了很多,便不再这般排斥。
曹操一个五短身材,柳夫人想想都有些反胃,若是换成别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晃儿,这个计策是谁提出的?”
公孙晃脸色不由得一变,喃喃道:“这是王烈先生的建议,借此来保全辽东,请母亲不要怪罪。”
这个老不羞,都是当爷爷的辈分,却出这种没有道德的点子,真是让人感到生气。
不过,现在的形势已经明了,只能寄希望于庞林父亲,不是一个糟老头子。
公孙渊面色铁青,同样是在认爹,母亲偏心的有些离谱,只能暂时忍了。
其实,王烈也是替人背锅,将这个老不羞的名号背了,他心中有着辽东。
有的时候阳谋,让人一时半会儿无法破解。
在另一边,庞林看到奏报,眼前不由得一亮,没有想到公孙康死了。
这件泼天的功劳,就直挺挺落在自己头上,若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被砸晕了。
只是,最近总是做古怪的梦,已经病逝多年的母亲,眼神中有着一丝伤感,实在摸不着头脑。
阎柔在一边看着奏报,心中只有啧啧称奇,这哥们有些牛,果然不出他所料。
“世仲,你真是一个人才,现在这个情况下,你都沉得住气!”
“阎兄,我最近总是梦到母亲,不知道预示着什么?我对父亲也算孝顺,不该招致母亲的不满。”
阎柔听到这番话后,眼神中有着一丝戏谑,他将其中一封信截留了,便明白了一些事情。
辽东的那群人,真是绝绝子。
没有想到庞林,这一次却被动坑了爹,日后回到许都城,恐怕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