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顺安也喝多了,一觉醒来也已经是黄昏了,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这酒以后要少喝,难道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在这样贪杯了。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前额,刚走出营帐,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张龙见到宋顺安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出来,立刻上前关切道:“将军你醒了,可要喝点醒酒汤,卑职立刻给您取来。”
宋顺安点了点头便又回到营房中,头疼的厉害,这个时代的酒后劲确实大,让他只感觉头晕目眩。
不一会张龙把醒酒汤端了上来,宋顺安立刻接过碗大口的喝起来,张龙见宋顺安将醒酒汤喝下,上前讨好的说道:“将军,大统领对您可是青眼有加,特意安排卑职在大人左右听命,大人但有吩咐,卑职一定万死不辞。”
宋顺安喝下醒酒汤后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看了一眼张龙,暗道:“这小子倒是个妙人,很会来事啊。”
但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如果光会拍马屁那也没什么大用,便想试探一下问道:“我也是初来乍到,这羽林卫的事务不甚了解,你和我说说,这羽林卫平时的军务都有哪些啊?”
张龙也羽林卫里的老人了,对于羽林卫的事务那是烂熟于心,于是便将羽林卫平时的军务给宋顺安细细讲解。
原来这羽林卫,不单是皇室的私人护卫队那么简单,包括皇城内排查奸细、缉拿盗匪,官员的稽查,抄家等等都是羽林卫负责。
羽林甚至可以直接缉拿罪犯,而后再由交刑部审理,权利之大不是京城的府衙可比的,只不过一些小偷小摸的寻常案件,羽林卫也懒得管,主要是没什么油水。
但羽林卫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守护皇城内的诸多关卡,确保皇城各区域间的来往人员符合其身份,其他衙门不仅完全不得插手,还需要全力配合。
而张龙也将羽林卫内部的责权和宋顺安做了说明,而其中最重要的信息便是整个大楚都城分为东西两城,分别由羽林卫左、右统领分管。
东城主要包括了皇宫所在和一些官办的市坊,并且皇室成员的府邸也都分布在东城,此处由卫左统领徐忠谦分管。
而西城则主要分布的是朝廷大小官员的府邸,市坊也皆是民间创办的店铺,虽说是民间坊市但其繁荣程度却不比官办的差,反而油水更足,此处则由羽林卫右统领分管。
宋顺安这才明白,他并非皇亲国戚,皇帝为何能如此信任,把羽林卫右统领一职交到他手上,原来他负责的区域只是朝中大臣和普通百姓,看来还是亲疏有别啊,毕竟整个皇宫的安全都是左统领管辖范围。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太大的责任,不用担心哪天皇帝被刺了,他还要跟着受牵连,更不用天天见到皇室的人,以他的身份在这些人面前那不是还得像个奴才一样,点头哈腰的。
宋顺安对这样的安排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张龙接着又说到统领是必须住在羽林卫军营的,以便随时听候调遣方便应付皇城内的突发事情,这就意味着宋顺安必须和其他士兵一样驻扎在大营内,没有特殊情况都不得离开。
宋顺安对此有些头疼,这以后要回去探望舅舅和母亲可怎么办,自己出来时连个招呼都没打呢。
对此张龙倒是不以为意,解释到,“羽林卫统领还是比较自由的,随时可以去皇城内各处关卡巡查,毕竟统领若只是天天呆在军营,怎么能确保负责关卡的羽林卫没有偷懒或者玩忽职守呢?
只是宋顺安也不能天天出去,平日也要负责羽林卫的训练,定时还要和大统领汇报,确保大统领能随时掌握情况,以便协调皇室成员的出行的护卫安排。
宋顺安想来也是,经常出去巡查也是工作之一,见张龙如此熟悉便对着他说道:“张龙,既然羽林卫也负责皇城内的盗匪缉拿,你去帮我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张龙一脸自信的笑着说道:“统领大人,只要这人在皇城之内,不管他是何等的身份,末将也能将它给您带回来。”
宋顺安心中暗喜,看来先到这羽林卫就任是对的,于是便说道:“此人叫徐朗.........”
张龙听后立刻准备带人去缉拿此人,便转身就要出发。
宋顺安立刻将他叫住,“我的意思不是要缉拿此人,只需打探到他人在何处,或者落脚在哪里便立刻回来禀报我。”
张龙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统领既然这么吩咐,那统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便起身告辞,去寻找这人。
哪知道他刚要走,又被宋顺安叫住,并一脸慎重的对他说道:“此事需要秘密进行,万不可外传。”
张龙心中疑惑,但还是按大统领的意思领命而去,因为统领特意交代了此事要秘密进行,所以挑选了几个信的过的手下,便匆匆出了大营。
张龙走后赵虎便接替张龙的职责,在右统领身边伺候着,宋顺安这时才将昨天派发的羽林卫右统领的官服和铠甲拿出来,试穿了一下。
立刻发现官服和铠甲尺寸不对啊,这也太大了,穿在宋顺安身上仿佛是套了个乌龟壳,摇摇晃晃的。
赵虎解释,这是前任右统领的,新的官服要等宋顺安就任之后,让专人按身形量好尺寸重新做,只是没想到宋顺安一来就立刻上任了,他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只能先将前任的官服拿来让宋顺安先将就几日,待新的官服做好后再更换。
赵虎说完立刻把军中的主簿叫来,主簿又请专人来给宋顺安量好尺寸,按此准备官服铠甲去了。
弄完这一切后宋顺安眼看快到晚膳时间了,便吩咐赵虎安排他要和手下分管的几个都尉、校尉一同用晚膳,用他的话说,这叫新人联谊会,要先和下面的将领联络下感情。
赵虎立刻将还在营中的所有都尉、校尉都叫来了,宋顺安和他们都一一见礼,并且不忘鼓励一番,只是有的在外执勤,没办法前来,宋顺安也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一并认识。
此刻宋顺安学着杨朔的样子,大马金刀站在帐下,对着所有军官说道:“蒙陛下圣恩,任命我为任羽林卫右统领一职,在下知其责任重大,必不负陛下信任,为此还需仰仗诸位支持。”
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诸位也大可放心,本统领必然不会亏待大家,只要我宋顺安一日在此,便一定和诸位将士共同进退,有我一口肉吃就一定有你们一口。”
说道这里,见众人都放松很多,各自露出笑容,宋顺安却厉声说道:
“在宋某手下当兵,没那么多规矩,但有一条,宋某以律制军,军法绝不容情,但有违令者,严惩不待。”
听的众人都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要整肃军纪啊,看来谁要做这出头鸟必然会被新统领拿来杀鸡警猴。
宋顺安这一套也是和杨朔学来的,以律法治军,严明军纪才能让手下信服,否则军纪涣散的军队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这也是宋顺安在一场场战斗中摸索出来的经验。
用完晚膳后,宋顺安便回到营房,想着是不是带着赵虎出去巡视一番,顺便给家里报个平安,自己这一路出来也没和家里说清楚,哪想就此驻扎在军营了,家里人可都还不知道呢。
正想着的时候,张龙跑了进来,说道:“将军,已经找到徐朗了,只是此人在何处落脚还没查到?”
宋顺安大为惊讶,羽林卫这么厉害的吗?本想这偌大的京城,找个人又不知道样貌,至少要个3-5天的,怎么还不到二个时辰,便找到了,宋顺安便好奇的问道:“怎么找到的,尽如此之快。”
原来张龙按宋顺安所说的徐朗是从边关调任到京都的,于是便到兵部衙门去打听,查看戍边卫近期调任的文书,可却怎么也没找到,于是便想去驿馆打听一下。
毕竟所有官府人员来京都是要进驻驿馆的,可巧,还没到驿馆便碰到了羽林卫西市坊负责关卡同僚,闲聊时便说起就在刚才他被上将军的公子徐如龙给打了,而和徐如龙一起的便是叫徐朗的。
张龙便一路寻找到徐如龙的车马,花了点小钱便从徐如龙的车夫口中打听到,这和这徐如龙一起的的确是从边关调任到京都的徐朗。
因此张龙不敢耽误,派人继续盯着徐朗等人,自己便快马赶回大营禀报。
宋顺安立刻问道:“他们竟敢公然殴打羽林卫吗?”
张龙有些愤慨的说道:“这个人本来是负责守卫城门的校尉,今天西市负责关卡的校尉请假,他就是代班,因此不认识徐如龙,因为查完其他人的身份文书后,非要查徐如龙的,于是发生了争执,被徐如龙给打了,之后才得知对方的身份是上将军的公子。
虽然我等羽林卫也算是皇家卫队,但上将军乃是国舅,又是三军统帅,他的公子我们谁敢得罪啊,就算是大统领知道此事怕也只能忍了,只能说这校尉运气不好。”
宋顺安愤怒的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依大楚律法查其身份文书,合情合理,他竟然敢殴打羽林卫,我就不信这事我还管不了了,我的人被打了我可忍不了。”
随后宋顺安立刻点齐人马,浩浩荡荡的带着张龙直奔市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