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冀州、渤海郡、修县、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四万大军驻扎在此,渤海郡已全部纳入他的囊中,而往南的清河郡、青州平原君也被他占领大半,他的先锋大将正率领一万大军驻扎在郡治甘陵。
大将田楷和他少年的同学刘备刘玄德驻扎在平原县,他表田楷为青州刺史,和袁绍表任的青州刺史臧洪分庭抗礼。
刘备任平原相,虽然刘备是客军,但是上次攻打安平时立有大功,其麾下部队甚是精锐。公孙瓒便让他协助田楷驻扎平原待命,待时机成熟经略青州,保护他的侧翼。
大帐中,公孙瓒正召集手下大将,准备对袁绍用兵之事。
“诸位,今我与袁公路、陶恭祖为盟,共同抵御袁绍、刘表、曹操等人。去岁袁绍遣麹义、张合两人趁我与黄巾大战之时收复前被我等攻占的冀州北部诸郡县,现我屯兵于此,我意三日后南下,走界桥直扑广宗,南下和袁绍一决雌雄”
公孙瓒坐在主座,环顾一下帐内诸将。
现在天下大乱,董卓西迁至长安,中原就是袁绍袁术两兄弟争天下。这两个袁家逆子,一个占据南阳豫州等地,一个占据冀州,乃是大汉人口最多、赋税最广之地。
天下翘楚,假如他们兄弟俩联合天下还真得姓袁,奈何两人互不对付。
“诺”
麾下邹丹、单经、赵云等将齐声应诺。
“报,严使君来信”
正当众人准备散会回去准备用兵之时,突然帐外侍卫领着一名信使进帐。
“呈上来”
公孙瓒心惊,不会是严纲有事吧,那可是他麾下第一大将,被他表任为冀州刺史。
这时候突然来信是什么情况。
“诺”
只见那名信使衣衫褴褛,头戴纶巾,朝着公孙瓒小步快跑双手把信筒递了上去。
“哈哈哈,袁绍居然主动迎战,正合我意”
公孙瓒接过信筒后,快速的打开泥封,拿出筒中的竹简。细致的阅读起来,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惊疑慢慢的变成了兴奋,然后便是哈哈大笑。
“主公,此事为何?”
单经一脸疑惑,袁绍主动迎战?不是说袁绍多谋而寡决吗?做个决定要拖拉很久,怎么一下子就主动迎战了!
“诸位,此乃严纲亲笔书信,袁绍已遣麹义为先锋率军一万先至广宗,后军数万准备与某决战,此乃好事啊。我麾下兵马久战乌桓,又征讨黄巾,岂不能一击破之乎?”
此刻的公孙瓒其实还有点看不起袁绍的,诸侯讨董,作为盟主却不得丝毫寸进。一仗都不敢和董卓打,但是他公孙瓒却不一样,在幽州追着乌桓满地跑。
再者袁绍初占冀州,无论兵马、钱粮整合都不如经过刘虞长久治理的幽州,他是完全有信心打赢袁绍。
主要他手里还有六千精锐的白马义从和数万的久战精兵。
“愿为将军死战”
众将皆抱拳行礼。
“好好,日期不变,全军发往界桥,与袁绍决一死战”
公孙瓒豪气的道。
冀州、巨鹿郡、广宗城外二十里。
时已初春,冰雪融化的后的地面,经过数日的太阳日晒开始慢慢的坚硬起来,微风吹过大地卷起一阵阵烟尘。
太阳已经慢慢升起,云彩散乱的漂浮在大地上空,似要阻挡温暖的阳光照射这大汉的土地一般在天上四周游弋。
一缕缕白色的阳光如美少女的轻罗般穿越云彩给大地带来光明。
广宗位于巨鹿、安平国、清河、魏郡的中间,隶属魏郡,却像一根香蕉一样插在魏郡和安平国之间隔断两地,直接和清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此事袁绍、公孙瓒已经摆好了阵型
袁军摆出的锥形阵,以麹义一万前军为箭头,自领三万大军为中军,身边颜良、文丑并数百大戟士拱卫。
而公孙瓒摆出的雁行阵,他想充分发挥他的骑兵优势,以单经、邹丹二人各率三千骑兵立于两翼,而严纲率一万居中,他自领数万大军为后队。
两军仅相隔不到五百步,旌旗蔽日,长枪如林、高盾如墙,整个大地都漂浮一股肃杀之气,袁绍的大阵又如一条黑色的蟒蛇盘踞,随时吞噬着一切。
白马义从,六千白马,骑兵白甲,腰挂长弓、手持长。人头攒动的义从们,又如白色的海浪,不停的翻涌,白色的衣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醒目。
公孙瓒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出,身后赵云率领五名骑兵随后,朝着两军中央而去。
而袁绍在颜良文丑的簇拥下,骑着一匹黑马向前,相遇与阵前。
“昔日袁公致信于某,约定共取冀州,何故背约?”
公孙瓒双脚一踢马腹,缓缓向前,手中长枪一指袁绍大叫。
“某何曾背约?韩馥定要以整个冀州托付于某,与汝又有何干系?今汝屡犯我冀州,当为乱臣贼子”
袁绍被公孙瓒气的咬牙切齿,这种他们两人勾结取冀州的事情怎么能够两军阵前说出呢?那不以后天下人都知道了吗?
我袁本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呸,汝枉为关东诸侯盟主,亏汝还是四世三公,海内名望,却是如此不义之人!”
公孙瓒继续大骂道。
“公孙伯珪,要战便战,何故呈口舌之利?”
说完袁绍也不搭理他往阵中而去。
“哼”
公孙瓒看到袁绍退去,也自行回到阵中,回头还不忘往袁绍方向淬了一口唾沫。
“咚!咚!咚!”
一名名赤裸着上身的士卒,手持鼓棍奋力的击打着战鼓,催动着兵马缓缓向前。
“白马义从,出动”
公孙瓒大吼,身边的掌旗官令旗一挥。
“白马义从”
“义之所向”
“所向无敌”
单经和邹丹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白马义从们大吼,伸出手中的长枪与义从的长戟一一碰撞,鼓舞着士气,随即长枪一指前方。
“杀”
“先登营出击”
站在前军中军的麹义长枪一指,八百先登死士手持大盾缓缓向前。
“杀”
白马义从们在单经和邹丹的指挥下 ,纷纷夹紧马腹,双脚一踢,马匹开始提速朝着袁军前军包抄而去。
“换弓箭,准备奔射!”
得令的义从们立刻把长戟斜挂在得胜勾上,取出长弓,借着马速弯弓搭箭。
“放箭”
“嗖嗖嗖”随着牛角弓的松开,一枚枚白羽箭发出一声长鸣,画出一道道抛物线,落向袁军。
“举盾”
先登的军司马见状,立马下令。
“嗙嗙嗙”
一张张人高的大盾在大盾手的高举下,瞬间在先登营的头顶立起了一个个金钟罩。
“钉钉叮”
白羽箭射在盾上,未给先登营带来丝毫伤害,只留下了箭矢在盾上的左右摇摆,发出嘎吱作响。
“提速,换长戟”
“杀!”
单经、邹丹见两轮奔射没有丝毫效果,而战马立马要和对方前阵撞上,立刻修改指令,换长戟作战。
“前方大盾顶住,长枪兵掩护,弓弩手准备”
一边麹义见状大吼。
随着令旗一挥
先登营立马结成了一个圆阵
“嘭嘭嘭”
一面面大盾像墙一样被大盾手立在地上,陷入尘土之中。而身后的长枪兵手持长枪从大盾的空隙中伸出长枪,随时索取骑兵的生命。
瞬间先登营便如刺猬一般出现在白马义从面前。
“放箭”
“咻咻咻”
埋伏在大盾后的千余弓弩手万箭齐发,向着正在前奔的白马义从射去。
“啊,希绿绿,砰”
一轮齐射,面对遮天蔽日的弩箭,前排的白马义从瞳孔微缩,举起手中的长戟准备格挡,但却不可能停止冲锋,一旦如此,立马后骑撞上前马,阵形自行崩塌。
由于骑兵过于密集,这轮弩箭大部分命中目标,有的射中了战马,有的射中了骑兵。
被射中战马,瞬间战马吃痛不受控制,要么马失前蹄,要么左蹦右跳,马上的骑兵顺势被抛甩到了地上,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
白马义从均为轻骑兵,防护力很低,被射中的骑兵,基本都是一箭毙命,或许有侥幸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的骑兵。
基本也被箭矢射入身体之中,更有甚者会被伤及内脏,基本丧失战斗力!
“不要停,继续进攻,冲破盾阵,就是我们胜利的时候,他们的硬弩换箭矢需要时间”
看着前面的惨状,邹丹、单经眼角直跳,胆战心惊。
但是为了胜利他们可顾不得那么多,只要他们杀入阵中,挑开前面的盾牌,那后面的弓弩手都将是他们刀下亡魂。
“白马义从,冲击!”
有我无敌
骑兵们大声的怒吼,挥舞着长戟一路向前。
“磅磅螃,希律律”
“噗!噗!噗!”
趁着弓弩手换箭的时间,第一波白马义从撞到了先登营的盾上。
让他们失望的是并未如他们所料想的一般,前面的大盾并非被他们一冲就可以挑开,前面的骑兵像是撞到一堵墙上一般。
战马脑浆迸裂,纷纷仰天倒地,而从盾牌缝隙中间伸出的长枪,出枪、收枪将外面的士兵、战马捅成成马蜂窝,瞬间鲜血如注,侵染着大地。
“弓弩手,准备,放!”
“咻!咻!咻!”
上千张强弩齐刷刷的举起,朝着四周的骑兵,迅速的射出了第二波箭矢。
“噗!啊”
本就混乱的骑兵阵型随着第二波箭矢的到来,显得更加无力,如雨般密集的箭矢给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不断的有骑兵跌落下战马,或哀嚎、或被踩死、或直接殒命。
“白马义从,朝南北撤退回后阵”
邹丹和单经眼见凝视着前往,瞳孔微缩,面带忧色,额头和双鬓不停的冒着虚汗,草原无敌的白马义从居然败了。+
“全军出击!”
见到白马义从调转马头从两侧撤离,看到机会的袁绍左手扶剑鞘,右手紧握剑柄,奋力一抽,只见发出一声“咚”清脆般的龙吟声。
长剑一指前方大声吼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