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的城卫军指挥官，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军势加持的攻击只有同样具有军势的军队，或者是职业者出手才能抵挡。
    很快，利箭飞出。
    密集的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飞上了城头。
    一时之间，格里夫城的四面城墙都被笼罩在火光和爆炸所掀起的尘埃之中。
    箭矢的攻击太过密集，不仅整个城头之上被爆炸覆盖，就连城墙和格里夫城内靠近城墙的一些地方，都被箭矢炸得坑坑洼洼的。
    等候在城墙边的城卫军，有不少倒霉蛋中招。
    残肢断臂、不知名的人体组织碎片，滑腻腥臭的血肉混合物，被爆炸的冲击波泼洒得到处都是。
    城卫军队伍顿时乱象纷呈，绝大部分人都在弯腰猛吐，还有少部分人情绪崩溃，或是满地乱跑呜哇乱叫，或是哭喊着找妈妈的。
    更有甚者转身掉头冲击无垢者军团摆下的警戒线，试图逃跑。
    这些大聪明纷纷被督战的无垢者军团士兵斩杀，无一例外。
    再仁慈、再有原则的军队，在战时，对于逃兵都是零容忍。
    在他们选择了转身逃跑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注定。
    就算是偶有发现不对，掉头跑回了队伍的，也被无垢者军团的士兵们拖出人群当场处决。
    “畏战者死，前进者生。上城墙！”
    “畏战者死，前进者生。上城墙！”
    ……
    无垢者军团的士兵们喊着口号，驱赶着城卫军士兵上城楼。
    这一次老约翰学聪明了。
    之前那一波箭雨，四面城墙直接报销了差不多20支城卫军军团。
    这一次他每一面城墙，都只派驻了两支城卫军军团。
    射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够发出多少次这样的攻击！
    老约翰看向城主府的方向，在心里默默的为格里夫祈祷。
    只要格里夫能够安然离开，死多少人他都不会在意，即使他也死在这里，那也是值得的……
    烟尘刚刚散去，爬上城头的城卫军士兵们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本以为早已吐了个干净，不会再吐的他们这一次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就连部分心理素质强大，之前没有吐的人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始了呕吐。
    “变阵，轮换射击，军势加持准备！”
    大卫冷笑着下达了命令。
    城头之上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大卫，天空之上有专门的士兵骑着飞行坐骑，通过传讯水晶向他汇报着情况。
    敌人减少了城墙上的人数，那他们的攻击密度肯定也要跟着削减，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密集。
    很快，道道尖啸响起，已经稀薄了许多的箭雨再次飞上城头。
    格里夫城的四面城墙，再一次被烟尘和冲天的火光淹没。
    安德烈大公一方的军队，轮换着休息。
    攻击日夜不息，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双日横空。
    城卫军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那些士兵，即使是被无垢者军团的士兵们用剑架着，都不愿踏上城墙了。
    上去的人就没有几个全乎着下城墙的，而且据幸存者所说，他们就没有给敌军造成过杀伤，一个也没有……
    反正上与不上都是个死，索性不如就在这里让人砍了算了。
    “放他们走吧！”
    最终还是老约翰开口，饶过了这些不愿意上城墙的城卫军士兵。
    几天几夜没合过眼的老约翰即使是八阶强者，脸上也挂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双眼满是血丝。
    他的一双眸子里已经没了半丝生气，犹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格里夫并没有跑。
    他在城主府内的下属给他传讯，格里夫昨夜去了一趟城中央，在看了一下神像后，回到城主府就自尽了。
    临死前嘴里还在高呼着什么‘不可能，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之类的话。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约翰并不想去了解。
    老约翰想保护的人已经死去，这场战斗也失去了意义。
    “士兵们！”
    在场的无垢者军团士兵，纷纷看向老约翰。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你们的领主，格里夫大人昨夜已经在城主府自尽身亡了！”
    “是战是降，你们自行决定！”
    老约翰说完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老约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死去，他也没有了走下去的信念，他决定追随他的儿子一起离去。
    待父子俩再相遇时，他一定会告诉格里夫自己与他母亲之间的故事。
    他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佝偻，整个人充斥着垂垂暮气……
    ‘呜~呜~呜~’
    凄凉的号角声，从架在城头之上的兽角军号中响起。
    一面面白底、绣着奴隶标记点缀着鲜血与枷锁的旗帜被被城卫军士兵们竖立在城头。
    没错，城头上吹号角的、举旗的，全都是城卫军士兵。
    这是他们最后的请求。
    “我宣誓，终生为平民与奴隶奋战，无畏强权！”
    “我宣誓，信仰和平之神，永不背弃！”
    “我宣誓，效忠格里夫领主，战斗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
    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响起，声震云霄，震散了格里夫城上空的云朵。
    东城门大开，无垢者军团的战士们喊着口号，迈着正步踏出了城门。
    “退！”
    大卫下达了命令，安德烈大公一方的士兵们让出了足够宽敞的战场。
    战场中央只剩下十万人的荣耀军团，身为身份高贵的职业者军团。
    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与普通军团并肩作战。
    即便对面是百万大军，但这又如何？
    就这点普通人军团，根本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大卫?琼斯身兼荣耀军团军团长之职，他自然也在场中。
    他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支军团，眼神里满是欣赏之意。
    无垢者军团的战士们目光坚定，战意直冲云霄。
    即便是面对着一支他们无法战胜的军队，大卫也没有发现有人怯战的。
    大卫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支军队不可能投效他人。
    这是一支有信仰，有灵魂的军队。
    既然得不到，那就只有赐予他们毁灭了！
    想到这里，他下达了命令。
    “荣耀军团！”
    “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