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接近,只见,来人一身亚麻布长袍。
身后绑着一根旗杆,旗杆上的旗面是一块白色的布料。
上面用不知名的红色燃料写着一个大大的活字,在旗面下方还有一个数字五。
此人正是第五军团的传令兵,周围的士兵见此纷纷让开了通道。
传令兵一来到西勒多面前,就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
好死不死的,西勒多的父亲一藤条恰巧抽在传令兵的脸上。
顷刻间,一道长长的鞭痕便出现在了传令兵的脸上。
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不是老头,你谁啊你?”
到底只是仓促间组建的军队,被抽懵了的传令兵将想要说的话都给忘在了脑后。
他也不再顾得上什么礼仪,连忙从地上爬起,指着西勒多的父亲大声呵斥。
“你竟敢殴打士兵?还有,你可知妨碍军务者是死罪!”
西勒多的父亲先是一愣,而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传令兵一番后,又彻底放下了心来。
“要不是你这二流子不像二流子,士兵不像士兵的样子,兴许我还真被你给唬住了呢。”
“你这娃子倒是面生的紧,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新交的朋友吧?
大叔我奉劝你一句,我这儿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以免学坏了!”
传令兵的愤怒僵在了脸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得,这一鞭子算是白挨了。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军团长的父亲。
这要是搁在别的军队里,别说是被军团长的父亲给抽一鞭子了。
就算是被当街砍死,还得祈祷着自己的家人不被连累。
不过他的父亲倒挺有个性的啊,哪有当父亲的,可劲埋汰自己儿子的。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当老子的打儿子?”
西勒多一边绕着传令兵转圈圈,一边大声喝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还不快点告诉我!”
传令兵闻言不敢迟疑,再次跪倒在地。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问就是他以前有幸见过城卫军里的传令兵,他们在汇报情况时就是这么做的。
就连他身后的旗帜,也是他自己,照着城卫军的军旗仿制的。
“禀报军团长大人,您派出的斥候部队回报,奥兰多大人、雷伊大人等四位大人遇险。
第一至第四军团此刻,已经被亡灵海团团围困。”
此时正是入夜不久的时候,伯特带领的第四军团是主动冲入亡灵海之中的。
至于奥兰多他们,则是被亡灵设计包围。
但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西勒多闻言,大惊失色。
“我的老父亲哟,您老人家可别打啦!
你儿子我要去集结部队,商议怎么拯救四位大人。”
西勒多的父亲闻言并未停手,反而追得更凶了。
“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找人假扮军人,这是多大的罪名你可知道?”
“父亲,你要相信我!儿子这次真没有骗你啊!”
“混账!你觉得老子会相信吗?你哪次骗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其父丝毫不为所动,直到第四军团的军官们带着士兵联袂而来。
现场人头攒动,将宽敞的长街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上前劝架的,在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之后,所有的人直接‘叛变’。
站在一旁,纷纷给西勒多的父亲加油打气。
自己的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做父亲的岂会不知。
直到此时,西勒多的父亲才意识到不对。
自个儿的儿子。平日里狐朋狗友虽然很多,但再多也不是这么个多法。
这条长街上的人少说也过千了,这么多人明显就不是他的这个不孝子所能喊得动的。
“儿子,你说的……”西勒多的父亲停下了追赶,双手撑膝剧烈喘息着,“呼哧呼哧~你真的当大官了?多大的官?”
西勒多并没有回话,一个眼神下去。
长街上所有的士兵和军官们,整齐划一的行了一个并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军团长阁下!”
“军…军团长?!!!”
西勒多的父亲不由瞪大了双眼,一个屁股墩跌坐在了地上。
他早就听说了,光明教廷来的那个奥兰多大人要组建新军。
一个军团就是整整十万人!
十万人的最高长官,这得是多大的官?
他见识少,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
想来,应该比城卫军小队长高的多了吧。
平常自己哪怕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城卫军士兵,也得点头哈腰连连问好,生怕得罪了人家。
这么说来,以后自己见到城卫军的时候,再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你这个瞎眼死老头,儿子都这么有本事了,你还敢打他?”
西勒多的父亲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母亲就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对着其父破口大骂。
并且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耳朵,拖着他朝自己的家里走去。
其母回过头,对着西勒多微微一笑,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儿子,好好干!可不要让赏识你的大人们失望啊!”
西勒多打了个冷颤,自从他成年后,他的母亲就从未这么温柔的对他笑过。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无法适应,脑子里回转的,都是自己被母亲打得屁股开花的场景。
他干巴巴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回营!”
然后转身,带着一众军官和士兵离去......
第五军团的驻地,正是呆利城原城防军的营地。
如今城卫军已经原地解散,这里成了第五军团的大本营。
军营大帐,一片灯火通明。
第五军团凡千夫长以上职位者,全都来到了主帅的军帐。
“都说说吧,现如今奥兰多大人他们四支军团遇险,我们应当如何做。
是集中兵力救援一路呢,还是分散成四个部分,同时救援四支友军?”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从军经历,在这支临时组建的军队里,看的就是潜力星级的高低。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沉默了半天,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后来没了办法的西勒多,只好派出士卒,去请那些原呆利国军团的统帅。
就在他们还在等待时。
又一名传令兵大喊着,冲进了主帐。
“大事不好,军团长阁下,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