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浩浩荡荡,得偿所愿进入夏州城。
夏州刺史得知杨坚护送突厥公主进城,便亲自前来迎接,把公主迎进刺史府的客院好生招待。
随行人员则被分配住进驿站,或客栈,也被吩咐好生招待。
一千多匹马匹被护送到夏州城专为设置的马场,打理喂料。
前一阶段,大周与大齐两国一前一后派使者前往突厥求取公主和亲,被拒,都灰头土脸失败而归。
此次杨坚能够费尽心机把突厥三公主迎进大周和亲,乃是大功一件。
毕竟这和亲一事,是受到掌管朝中大权大冢宰全力支持的。
夏州刺史自然是要好生地招待,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
谁知道今后杨坚会不会是朝堂之上继大冢宰之后的 …一第二个金大腿?
先抱上一抱再说。
经过一夜洗漱休整,不管是人还是马都焕然一新且精神抖擞!
杨坚清早起来,把胸前的骨啸掏出,带着七分内力连吹数下。
一柱香后,高空里传来几声鹰唳。
片刻过后,一只毛发纯黑个头不大,身形矫健的鹰隼,即是海东青从高空直线俯冲下来。
杨坚见状连忙伸出手臂,欲要去接。
就在海东青离杨坚约有十丈距离时,它展开了翅膀,慢慢地落在杨坚的手臂上。
小脑袋对着杨坚左右打量。
杨坚吩咐侍卫,拿些肉干与水过来,为了增进感情,他亲自喂食。
耐心地等待海东青吃饱喝足。
杨坚伸手抚了抚海东青的羽毛,说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海东青歪着脑袋看着杨坚,时不时扇一下翅膀,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杨坚就以为海东青是在回应他。
心中很是高兴,“今后我就喊你叫墨青吧!”
海东青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似乎是说:好哒!
杨坚又吩咐侍卫说:“准备笔墨。”
一旁守候的侍卫应声离去。
再回来时,手里拿来笔墨纸砚。
并很体贴地为杨坚磨好了墨汁。
杨坚把海东青放在自己的肩上,走进屋内,来到桌案旁。
铺开纸张,拿起毛笔沾墨,开始写字。
他学会了林无双写的一手簪花小楷,这样字小不占页面,还能多写几个字。
满满的一张纸,道不尽心中想说的话。
他这算是一封家书。
待墨迹干了,他把信纸折叠卷成纸团,放在细小特制的竹筒中,然后给绑在海东青的翅膀下面。
杨坚拍了拍墨青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计,咱俩第一次合作,你可别辜负我的一腔热情啊?
你可一定把我写的信送到随国公府里,我爹杨忠手里啊?”
杨坚说完,拿起骨啸通过自己的想法吹了几下。
海东青发出几声清脆的啼叫声,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它又徐徐飞了回来,落在杨坚的手臂上,并展开翅膀让杨坚检查一下捆绑盛信的竹筒结不结实,稳不稳固?
杨坚检查了一番,发觉没啥问题,就抱着海东青往上空一抛,道:“快去送信!”
海东青借力飞上高空,向南飞去。不过十几息的时间,海东青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与此同时,杨坚又派出六名侍卫,给了他们银两,用于半路之上买饭吃。
让他们快马加鞭速进长安皇宫禀报喜事,他杨坚不才,但幸不辱命!
把突厥三公主替大周新皇给求娶回来了!
让皇上早做准备,出长安迎接阿史那玉敏三公主,给她以盛大殊荣的迎接仪式,接回长安,这样大周与突厥两国联手攻打齐国,指日可待!
六名侍卫领命打马离去。
杨坚传令,队伍即刻出发。
夏州刺史尹嵩,总管李绘等大小官吏都出来相送杨坚。
杨坚拱手告别众人,翻身上马。
对于李绘他也没有特意去上前认亲。
虽然名义上李绘是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舅舅,但杨坚一点也起不来亲近之心。
就在刚入城时,林无双就和他说了,五舅舅李绘在夏州刺史府任总管之职。
其实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关注罢了。
林无双说她不喜欢李绘的姨娘,所以也不打算去拜访李绘。
以免徒生枝节。
杨坚以小妹的思想为中心,既然她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喜欢。
阿史那玉敏盛装打扮,从客院出来,登上雪橇车。
此时的雪橇车已经改装成华丽的马车。
五彩缤纷,车顶上旗帜飞扬。
林无双与苏玉站在不远处一座两层酒楼的顶端目睹这告别仪式。
然后飞身离开。
队伍缓慢出了夏州城后,就往西南方向,奔往盐州。
杨忠收到墨青送来杨坚的家书,看完后,当即拍案而起,连声说好!
并亲自把写的满满一页纸的书信送给已经大腹便便的儿媳妇独孤伽罗看。
以慰她心!
“伽罗!坚儿不日就能回京,届时,你们小夫妻团聚,咱们也能安心过一个团圆年了!
这会子,老夫终于能放宽心了!”
独孤伽罗笨拙地给杨忠见了礼:“儿媳见过父亲!”
杨忠慌忙把伽罗扶起,嗔怪道:“你这孩子,自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礼数?
我可是把你当闺女对待的。
春红,绿柳。
你二人快扶少夫人坐下。好生侍候!”
一旁守候的两名丫环,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独孤伽罗坐在铺着兔毛宽大的圈圈椅子上。
杨坚说:“伽罗啊,你慢慢看,为父前去皇宫一趟,把这好消息去告诉皇上。
不过,明后日,那六名侍卫一回来,整个长安城都会知晓坚儿替陛下把突厥公主求娶回来……”
独孤伽罗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父亲去吧!”
皇宫内,宇文邕听说杨忠求见,立马宣他进来!
杨忠阔步走进内殿,见到宇文邕欲行跪拜大礼,就被眼疾手快地宇文邕给接住了。
“老爱卿,无须行此大礼!
你乃我宇文家不可多得的肱骨大臣。
为这大周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更是我父亲看好最敬重的人!
以后背地里,咱们君臣切莫再讲究那些繁文缛礼,随意就好。我呢,就喊您一声杨叔!”
杨忠连忙摆手道:“皇上,此言差矣!
皇上!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这君臣之礼不可废!”
杨忠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叔,您的忠心,日月可鉴!我岂能不知?
咱这不是在私下里吗?
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或者大众面前,咱们这也可以变通一下的!”
宇文邕挥退随侍众人后,伸手牵着杨忠的手,把他按坐在茶几一侧的椅子上。
并亲手为他倒茶,端送到杨忠的手上。
轻声问道:“杨叔进宫可是有什么喜事?杨坚可有传信回来?
我听说突厥下了一场大暴雪。
也不知道可需要我朝帮助?
只是那冰天雪地的,出行实在难为啊!
朕自杨坚出行至突厥,就没收到过他往回传的一封书信!
想来杨小爱卿也一定受到突厥可汗的刁难!”
宇文邕说着脸现愁容!
杨忠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对宇文邕一抱拳道:“皇上莫急!坚儿已过了黄河到了夏州,用信鹰为老臣传来信息!
并说他还派了六名侍卫快马加鞭前来皇宫报喜,正在路上。
老臣一收到信就进皇宫给皇上道喜来了。
坚儿他已经成功地把突厥三公主给请来了。
信中还说,突厥可汗陪嫁了三公主一千匹良驹。
这样我们就可以驯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营,打败大齐,指日可待了!”
宇文邕一听转愁为喜,伸手向杨忠索要:“杨叔,那…信呢?可有带来?”
杨忠略里尴尬地说道:“信,老臣没有带来,就一张纸,写满了字,也写了坚儿对伽罗的思念!
故尔,老臣把信交给伽罗了。
皇上,您知道的,伽罗身怀六甲,坚儿不在身边…”
“好好!我懂!我懂!杨叔您莫解释了!朕没有怪您!
那,朕已知晓,杨小爱卿把朕的皇后从遥远的突厥王庭接来,朕即刻命人收拾坤宁宫。
您且点上精兵五千,前去迎接保护三公主。
切记!队伍到达宁州时,你就让人传递消息,朕会亲自带领百官出北门十里迎接公主!”
“好!老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