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曾经93班最帅气个性的男生,仿若一夜间洗净铅华,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时间过得可真快呀,转眼间我们已度过了十几个春秋。
“你这么多年都在哪里啊?河南?在干什么工作啊?一别经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次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是专门回来玩的还是什么?回来也不联系我们这些老同学!”许多的问一股脑串出来。“来,坐一会,慢慢聊,你俩这么就没见了。”文哥赶紧招呼:“你前面从这里过去他就问我是不是你,我说是,没想到你俩还是同学……”“我们都是93班的,女同学我现在记得名字的只有她和艳了,别的我都叫不出名字了,我家里现在还有你俩照片,我们三个人的,你还记得吗?”杰道。“哈哈,什么时候照的?我都不记得了!”就这么一直一直聊个不停,脑海里那些尘封的记忆的流水滚滚而来。杰的出现续结起了那根久已断掉琴弦,十几年后的这天开始,93班这把老旧吉他第一次奏响乐章。
杰与文哥有着生意上的合作,具体是什么我没有细问,却因此会在这边呆上几天。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稚嫩的回忆让心情激动不已,我开始四处联系93班还在厂里的同学,有联系没联系的一个找一个,一个通知一个,甚至上门去邀约,就这么联系到二十几个,几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积极响应这毕业后第一次的同学聚会。二十多人的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身为‘组织部长’的芸义不容辞的操持联系聚会场地、酒水一干杂事。第一天中午,红牛兑韶大,向来阴盛阳衰的93班,勇、祖几个男同学就被喝趴下,一战不起。虽同在巴掌大的镇子,毕业后却从没这样再交流过,大家第一次家长里短,工作生活,天南地北,怀旧谈新,欢喜悲忧畅谈得酣畅淋漓。自从有孕至今,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外聚会,亦很是惬意,回忆让我们再次青春,少了些素日里的谨慎和顾忌,多了些失去的意气风发和轻松。而我没有预想到这次聚会又将给我带来了更多的困扰……聚会持续了整整两天。第一天中餐晚餐加夜宵,个个都是七晕八倒,我也不例外,回到家折腾了一夜,早上醒来还没回过神,好在是周末,不会耽误工作。俊特别不高兴,一直埋怨:“一整天不着家,喝成这样,有本事别让人照顾,没那个本事就别喝。”“这么多年不见的同学来了,十几年同学第一次聚会,难得大家都尽兴,都多喝了点。”我没气力的回道。“什么关系的同学,值得喝成这样,是又想起什么遗憾的往事了吧?同学聚会,没那么单纯的同学聚会,儿子都不管了。”“我从结婚到儿子都快四岁了,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玩一下,怎么了就!?”“我是为你好,一个女的……”“那么多同学一起,能有什么事!芸也在,不信你问她就是。懒得跟你争。”我面上不屑,心里知道他特别不高兴,也不想为了这些小事闹矛盾争吵,就顺着他:“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吧!”
然而午后,芸再次打电话过来:“昨天大家a的钱还没有用完,都说继续啊,再说昨天中午倒下那几个今天又活过来了,还有啊,僧哥正好今天也回来了,晚上继续啊,你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可是还没过那个梗,今天必须要问个明白,帮我一起啊。”嘴里答应着“好。”眼瞅见俊还没开晴的脸,想起刚说的话,有些没底气却故作镇定。“谁啊?!又要出去?”“嗯,芸。说还剩不少钱,不好退又不好保管,干脆用完。僧哥又正好回来了,就打铁趁热再聚一下。”“早点回来,莫又搞到那么晚!”俊气哈哈叮嘱道。“好好好!”我赶紧一溜烟就跑了,怕迟则生变似的。这顿饭并未如我们预期的一般如芸所愿,我到的时候,三三两两来到的人没有昨天那么多,有的昨天嗨玩得过头,没恢复来不了,总共就十几个人到场,这种情况芸把订的两桌席就退掉了一桌。饭桌上芸一直怼着和武(僧哥)较劲:“我想了十几年也没想明白,十几年前你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就哪一点入不了你的眼啊?”武低着头讪讪的吃饭:“嘿嘿,没有没有。”“嘿嘿个屁啊你,我是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你今天得说个清楚,当年你要不喜欢我吧,你也跟我说清楚啊,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也没个回应,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这么多年,现在还是这样!哎!你坐过来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嗐,没有,真没有,你挺好的!”“来,喝酒!喝杯酒没问题吧!干了!“哎……”武话还没说出来,芸已干了杯中酒。一桌子人都看着他俩,武只好闷着头干了,气氛稍显尴尬。“一会吃完ktv啊,房我定好了,谁都别走!钱不用你们担心,不够的算我的。”芸霸气的碾压。“哦!”大家起哄鼓掌,三三两两又开始憨聊。饭局进行到一半,武接了个电话出去,我去了洗手间,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武拦住,把我拉进了隔壁没有客人凄巴拉黑的包间,吓我一跳。“嘘”武神秘兮兮的叫我禁声,摸不着头脑的我一时搞不清状况的懵圈了。黑暗中感觉武竖着耳朵好一会儿,才在我耳边微带醉意的开口:“我等下先走了,你晚点再跟芸说一声,我姐和我哥现在在下面等着我,待会我就走。”“那你自己打个招呼也没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芸那状态,我说了能走得了吗?!”“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面对吗?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啊?无非就是青春那些纠葛遗憾不甘罢了,还能把你怎么样啊!说开了就好了嘛!”“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怕。”“哈哈哈哈哈,你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是心结难解罢了,你真怂!”“是,我是怂!刚刚你也看见了,我能说什么啊!”
总有些人,原本只是在生命里匆匆而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留在记忆里,成了常客。有时候,你把什么曾经放不下的都放下了,不是因为突然就舍得了,而是长大了,成熟了,不再任性了。生命里总有那么个人,惊艳你的时光,让你念念不忘。我们都是微光,不管照到多远,都是憧憬。不管你走了多久,不管我们多久没有联系,不管你是否回头,我都始终在对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