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整个车厢内部瞬间变得安静,除了汽车本身的轰鸣声以外,再无其它杂音。
盛天听到女生的话,眉头皱得绑紧,感觉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一些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胖师傅似乎理清了一些头绪,他开口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只有微生生物的老板想我们活,其它的那些达官贵人,都不想我们活?”
渔夫帽小哥挠了挠脸颊回道:“这么说不准确!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口中的那些达官贵人,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对他们而言,我们的死活,完全无法影响到他们丝毫。
至于微生生物的老板,通过他目前的表现来看,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心怀人类,心系文明的真英雄。
整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对于这样的人,即使他骗我,我也不怨他,就当追了一回梦!”
钛镜框眼镜男闻言,举了一下手表示赞同,出声道:“伸手摘星,虽不如意,却也不会脏了我们的手,这种梦,必须追一回!”
下一刻,一个女声响起:“我也是!”
盛天见状,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当即附和道:“作为摘星派的成员,必须在关键时刻,力挺微生生物!”
胖师傅感受着众人一致的态度,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突然踩了一脚刹车,有些紧张道:“你们这样说,搞得我心头有点慌,我有点不想跑了,我想回家去接我媳妇儿和孩子。”
众人闻言,当即心慌,异口同声道:“师傅,别啊!”
……
整个人类社会,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只要上层的零件出了问题,很快就会在下层得到反应。
网络上对微生生物的讨伐依旧在继续,国外针对微生生物老板的严厉制裁和各种行动,也从未停歇。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谩骂,怎么针对,都不能更改一个事实:目前,他们带刺的,具有巨大破坏力的手,无法实质性地伸到摘星基地!
相反的,在极致的针对性浪潮之后,一种与舆论截然相反的现象开始出现。
不断有人开始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通过各种交通方式,悄悄逆流而上,赶往微生生物的摘星基地。
随着国内航空公司,铁路集团等机构的载力被悄悄抢完后,经过青海的川藏318线也开始变得喧嚣,拥挤起来。
成千上万的车辆,从全国各地出发,纷纷汇聚于此路,密密麻麻,犹如蚂蚁搬家一般,前赴后继地奔向西北方向。
在这个悄然形成的大西北车流里,许多人都在含着泪,默默地告别远方。
不仅如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国外飞中国的航班,尤其是大西北方向的航班,逐渐多了起来。
随后,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爆满,以至于国外许多的航空公司,只能连夜增加排班。
随着乘客爆满的持续发酵,航空公司开始涨价。
最开始几十美元,几百美元的涨,后来发现运输力还是不够,于是他们开始几千几千的涨,结果依旧抵挡不住订单量的暴涨。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减少飞向其它国家和地方的航班,临时调用大量的飞机,用来优先满足那些疯狂奔向中国大西北的乘客。
各国政府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种异常,然而他们除了加大舆论的攻势,以及各种政策性的针对外,并不能直接出手干涉。
在这个异常敏感的时候,直接下场出手干涉,很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起到反作用。
最好的方式就是顺水推舟,多安排一些人跟随这股小逆流前往摘星基地,然后现场实拍或者直播,借助舆论的大势,击溃这股大逆不道的西北军!
……
一架飞往中国西宁国际机场的波音客机上,经济舱内。
“约克,你确定我们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一名衣着朴素的白人男子身旁,有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白人女子,此刻,她正十分不安地看着对方。
被叫约克的白人男子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轻声道:“贝丽,你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更要相信我的判断!”
贝丽感受着对方手上传来的温暖,有点想哭,但看了一眼对面睡得正香的孩子们,忍住了。
约克继续道:“能够将手伸到我们国家,并且甄别出好人和坏人的人工智能,你觉得有必要跟我们恶作剧吗?”
贝丽轻轻地摇摇头。
约克将嘴贴到对方的耳朵上,以极小的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一是防止被监视,二是担心你害怕。
现在,我们已经飞离北美洲了,我可以十分负责任地告诉你,末日,其实早就已经来了,只是没有爆发。”
贝丽闻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约克:“贝丽,你还记得之前突然爆火的砍头帮吗?”
贝丽轻轻点头:“嗯~”
约克声音极其凝重,以只有贝丽能够听到的音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真相,砍头帮的始作俑者,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群邪恶的大蚂蚁。”
“嘘~贝丽,不要出声,也不要做出太过惊讶的表情,我们还没到摘星基地,不能够太引人注目。”
贝丽死死抓紧对方的手,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中的惊讶。
约克继续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尸检专家,我其实早就检测出了问题,但是我一直不敢说,也不敢跟同事分享。
你知道为什么吗?”
贝丽挠了挠他的手心,示意自己不知道。
约克解释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有蚂蚁在监视我们。
他们很小很小,但是我能从他们的身体上,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
所以,我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只能陪着它们演戏。
我害怕一说出来,就会被它们杀掉!”
贝丽转过头,将嘴贴到约克耳朵上,亲了一口,抱住他的头,假装亲昵,细声问道:“这就是你那段时间一直做噩梦睡不着觉的原因吗?”
约克伸手揽住贝丽的腰,一边揉捏,一边隐晦地画了个勾,暗示对方,猜测正确。
贝丽深情道:“亲爱的,你受累了,为了我和孩子,你承受了太多……你好棒!我爱你!”
约克直接侧过头,与其嘴对嘴,悄悄地啃了起来。
就在他们相互品尝对方唾液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黑色的小蚂蚁,从身后的座位缝隙中露出了头,十分人性化地看了约克一眼后,突然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