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吵。
黑杠瞥了大海龟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我破坏了你的亭子,那你想怎么样?”
“你这个语气,让本龟有点难做啊。”
大海龟似乎有点苦恼的说道。
“难做?不不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用在意!”
听到大海龟的语气,黑杠倒觉得有点趣味了。
看别人苦恼却又奈何不了他的那副样子,真的是有点趣味。
“呵呵,那本龟就要想想该做什么了。”
大海龟开始一副思考的样子。
哈哈。
一只会思考的大海龟。
黑杠看到这一幕,就真的觉得有点意思了。
它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向我喷口水吧?
哈哈。
黑杠的心情有点愉悦,不仅来自于有趣的大海龟,还来自于在一旁沉默的李二。
沉默,有时真的是一种很好的应对方式。
哈哈。
黑杠就觉得心情有点爽利了。
不过,不够,远远不够。
还是要在生死台上走一遭。
“这只龟你认识?看起来你们挺像的,应该挺合得来吧?哈哈。”
心情有点爽利的黑杠淡笑着,问李二。
一切尽在掌握当中的感觉,真的好。
“不认识!今早才出现的。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角落里钻出来的。”
李二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黑杠耸耸肩,算是回应了。
“扁。”
大海龟发出了一个音节。
“什么?”
黑杠发现没有听清楚,便问道。
然而不是他没有听清楚,而是他的耳朵已经薄成了一张纸,影响了听力。
不仅他的耳朵,他的全身都薄成了一张纸。
就像是被突然压扁一样。
在那里晃晃悠悠,似乎随便来一点风就能把他吹走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黑杠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前他搞破坏的时候,地上刚好被炸上来一滩水,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看。
心神大震,满是惊骇。
他怎么被压扁成了一张纸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
黑杠满是惊骇的看向大海龟。
他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了这种变化。
就好像他本质上已经变成了一张纸人一样。
这大海龟,怎么可能!
“圆!”
大海龟,又吐出了一个音节。
就好像根本不需要时间,黑杠直接由一张纸人变成了一个圆球。
所有器官和内脏全部融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圆润无瑕。
不,不可能。
黑杠浮在球面上的一双眼睛看到水里面自己的影像,只感到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他怎么又突然变成一个球了,而且还挣脱不了。
就好像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圆球一样。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住手!”
黑杠内心惊骇的无以复加。
什么自信,什么手段在这一刻通通不管用,他只想从这该死的圆球形态变成一个正常人。
“正方体!”
大海龟,又吐出了一个音节。
黑杠便看见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正方体。
一张嘴在那里“阿巴阿巴——”。
这种被蹂躏的感觉让他感受到无限的大恐怖。
“没头没尾!”
大龟继续吐着音节。
黑杠发现自己又变形了,但这次的变形直接就要让他气得晕倒过去。
他变成了一个圆环,首尾相接。
这种首尾相接有点特别。
嘴巴和屁股紧紧贴在了一起。
大脚趾抠进了鼻孔里。
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烧串串!”
大海龟继续吐着音节。
然后黑杠就发现自己被折成了几段,被一根脊梁骨串在了一起。
痛入骨髓!
“垃圾桶!”
黑杠就发现自己变成一个会说话的垃圾桶,嘴里不由自主喊着“可以回收的放一边,其他的放另一边”。
“鼻涕!”
黑杠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鼻涕兽,嘴里不由自主的喊道,“便便投射,便便投射!”
“大便!”
随着大海龟的话音落下,黑杠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坨——屎。
货真价实的一坨。
如假包换。
啊啊啊!
整死我吧!
黑杠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形,真想立刻死去,马上投胎,卷土重来。
“凌迟!”
大海龟嘴里继续吐着音节。
黑杠就发现自己被分成了几万个小块,就连神识也被切割,分成了几万个小块。
那样的痛苦!
在最极端最恐怖的噩梦中都没有经历过。
这个海龟,这个海龟。
到底何方神圣?
黑杠痛晕之前,脑海里闪过了最后的念头。
“归位!”
————
“难做?不不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用在意!”
黑杠说着。
说完这话后,他忽然一愣。
他刚刚不是说过这话吗?错觉?
这一刻他心中莫名的悸动,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无限恐怖的事情一样。
刚刚?
刚刚他不也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黑杠自嘲一笑,没有再多纠结。
“想到了,本龟可以换个地方躺着啊!”
大海龟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趴去了,一副看得很开,不跟人计较的样子。
看到大海龟爬走,黑杠心中又是莫名的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懒得多想,摇摇头看向李二。
“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答应应战,那你就不得安宁!而且宗门里也不会有人为你出头,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黑杠冷淡的说道,转身就走。
“好的,大便兽。”
李二说道。
“你说什么?”
黑杠转身。
“我说,打就打吧!垃圾桶。”
李二点头。
同意了?
那感情好。
不过你同意就直接说就行了,还要加什么后缀。
什么大便兽,什么垃圾桶?
莫名其妙。
“不过我需要十年的时间准备一下,你不答应的话,我宁死也不会屈服!”
李二说道,有点愤懑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感受到李二的语气,黑杠淡淡一笑。
十年是吧?
无所谓。
谅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黑杠点点头,走了。
在他走后,四周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被收回来一样。
被破坏的亭子,花草,水池,以一种反顺序的方式回归本来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曾被破坏的样子,或者说,是从没被破坏过。
而大海龟,还好端端的躺在亭子里,好像自始自终都没动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