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飘在了李二的脸上。
    眼泪也是有温度的。
    李二内心震动，他心中的竹篱倒塌了，没有了视野上的限制，眼前一片大亮，他走上了光明的大道，但内心带着忧伤。
    他上前，抱住柳如思，她明媚的眼花绚丽，带来一种凄美的感觉。
    她眼里的忧伤，像是一枚种子，种在自己和李二的心窝里，开始生根发芽。
    这只是一种比喻。
    但李二却把这种比喻扼杀了。
    那样一种忧伤并没有像一枚种子一样，种进他们的心窝，因为他们要向前走，应该把不该有的忧伤抛弃掉。
    柳如思愣愣的看着他，总觉得像是失去了一种感觉，但又好像并没有失去，或许原本就没有那种感觉。
    柳如思的心中，好像什么忧郁都没有了，她把脑袋埋在李二胸前，声音低低的说道，“我只是过去，你懂吗？”
    “我是她，她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但又有不同。我叫柳如思，我是过去的她。她叫柳如烟，她是现在的我。”
    “我现在虽然跟你在一起，但我却是过去的她。她现在虽然没有跟你在一起，但她还是现在的我。”
    “过去见不到现在。我和她在相同的时空，却不能互相遇见。”
    “我是过去，已成定局。过去的我不能跟现在的你在一起太久，现在的你应该跟现在的我在一起。”
    “你懂了吗？”
    柳如思说道。
    刚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那种感觉叫忧伤。
    “我懂！”
    李二点点头，“但在我眼里你们是同一个人，不分过去现在，不分彼此！”
    轻抚着她的发丝。
    “可是——”
    柳如思刚想说什么，又马上想到一件事，嘴角扯起一个微笑，“但还是有不同，我们已经发生了一些事，但你们还没有，不是吗？”
    说完后，柳如思脸色通红。
    李二当然听明白了，“你是她，她是你，是同一个人啊！再说，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哼，谁知道呢？就算是早晚的事，那也是你和现在的我的事，已经跟过去的我无关！”
    “过去的你还不是现在的你！我想，在做某些事情时，你们会同样的疯狂！”
    “混蛋！又在胡说八道！”
    柳如思捶了他一下，然后忧伤的说道，“我感知到，我就要消失了，从你的生活中消失！而你，就会跟现在的我在一起修道长生！过去的我将会被遗忘！”
    “呵呵，什么过去现在的你都快把我给绕糊涂了！在我眼里你们真的是同一个啊，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
    “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你不会在我生活中消失，也不会被我遗忘！”
    “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过去，她是现在，不能长久的待在同一个时空的！”
    “没事，我真的有办法！你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给我，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柳如思慵懒的靠着李二怀里，心中的那份忧伤感好像淡去了几分。
    “可是，我感觉我很快就要消失了，也许在深夜，也许在下一个天亮，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呀！”
    柳如思捶了捶李二肩膀，说道。
    “别急！如此良辰美景，让我们一起再荡一回秋千吧！”
    李二把她打横抱起。
    “——混蛋——就想着——这次——你不准太凶——”
    “放心，我会拿捏好分寸之地的！”
    “——混蛋——”
    ————
    夜色撩人。
    越夜越疯狂。
    又是一次磨损。
    “我很欢喜。但我要消失了！”
    柳如思倚靠在李二怀里，玉手摸着他的下巴，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李二笑着，看着她，眼里有着万古柔情。
    柳如思笑了，她相信他。
    很快，原本柳如思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些星星点点，越发的透明，好像要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二点出一指，一个淡淡的光圈把全部星点笼罩，随后那些星点汇聚，成为一点星光。
    “你是她，她是你！”
    李二笑着说道，看着掌心里的星光，温柔的说道，“去吧！”
    星光化成一道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前走了一步，自然，限制也少了几分。”
    李二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
    随后身形一闪，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
    悟空修仙学院。
    一处住所。
    “——混蛋——臭太监——我打死你——打死你！”
    柳如烟见到李二，立马气急败坏，擂起拳头，猛地往李二身上锤去。
    李二假装一脸肉疼的样子，随便她去。
    随后，便捉住她小巧的手，笑盈盈的说道。
    “如思？”
    “哼！”
    “如烟？”
    “哼！”
    “郡主？”
    “哼！”
    “女帝陛下？”
    “哼！”
    柳如烟下巴抬起老高，一点儿都不屑。
    “叫什么都不答应，难道你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夺舍了？让我好好康一康！看看你身上哪里有不对劲！”
    李二抱住她，手变得不安分起来。
    “——混蛋——”
    柳如烟感受到一只大手开始游走，心下一慌，连忙挣脱出来，脸色通红，狠狠的瞪了李二一眼。
    过了一会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
    柳如烟有些好奇。
    李二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道，“不是你们，只是你，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懒得跟你扯！你真是一个混蛋！”
    柳如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红晕更甚。
    “一切共享，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知道一切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包括——嘿嘿，你懂的！”
    李二似笑非笑，打量着柳如烟婀娜多姿的身材。
    “臭太监！真是气死本帝了！”
    在李二火热的目光下，柳如烟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是知道了一切。
    因为她就是她。
    柳如烟很是羞恼，转身就走。
    “如烟！女帝陛下！”
    李二喊了一声。
    柳如烟迈着大长腿继续走。
    “如思！郡主！”
    李二又喊了一声。
    柳如烟身形一顿，随后转过身，脸上有着羞恼，气冲冲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