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郑如健的回信和送来的花生油,户部尚书宇文新,第二天在早朝过后,就去求见圣上。
宇文尚书在外求见。一名小太监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向正在用膳的圣上柳深禀告。
柳深停下夹菜的筷子:宣子颖进来吧!
跟随着小太监进来的宇文新,上前行礼:臣宇文新见过圣上。
柳深面带笑容:子颖毋须多礼,刚好用膳,陪朕一起享用如何?
谢圣上!宇文新也不客气,接过旁边伺候的太监递过来的碗筷,愉快的吃了起来……
用完膳后,柳深茶水漱了漱口口,然后手巾抹了抹手,才看着宇文新问道:不知道子颖这次独自来打朕是所为何事?
回禀圣上,臣这次来是恭喜圣上、贺喜圣上。今日,我是受了忘年小友所托,特来向圣上你提亲,迎娶平阳公主。
圣上,你说这是不是件大喜事,值不值得庆贺一番呀。
柳深眉头紧锁,他怎么也想不到宇文新是来提亲,而且提亲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嫡亲女儿平阳公主柳秀宁。
于是不解的问:不知子颖是受哪家所托来提亲?
圣上,正是那个在上元节凭借一首青玉案名动长安城,更有献出高产粮食番薯之功的户县郑桓公后人的郑如健登仕郎。
宇文新之所以说,郑如健是郑桓公后人,完全是为了提高郑如健的身份,不然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呀!
当然,宇文新之所以敢这么说,也就是按照自己好友卢献荣所说的方法。因为,没有人能证明郑如健是不是郑桓公后人!
听到这里,并不是现在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柳深个人明显没有多大意愿,但也不好直接拒绝,落了宇文新的面子。
子颖你也知我曾经将平阳公主许配过穆绍,以至造成现在我们父女之间都有了间隙。如今,再不经过她同意就贸然将她许配出去,会弄出什么后果,实在不敢想象啊!柳深说着,露出一脸痛心的样子。
圣上,平阳公主已经二十有一了,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如果圣上同意,臣愿意亲自前往平阳公主府,打探一下公主本人的意愿。
如果平阳公主自己不愿意,也就不用勉强了。
柳深突然发觉到自己已经上了宇文新这个老狐狸的当,他显然是蓄谋已久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此时再出言反对显然是不行了,唯有先推托着,到时借用朝廷来阻止。
只听到圣上柳深有些感叹:子颖,平阳公主的重要性,可不是其她公主可比,朝廷中大臣也不一定通过这提亲呀?
圣上,说句公道的话,公主嫁和不嫁,嫁给谁,与大臣们何干?这是你的家事!如果朝中有人出言反对,我也愿意为圣上打先锋与他们辩上一辩。
既然子颖都如此说了,那明日朝会就议一议这事吧!柳深装着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
第二天朝会上,坐在上方的圣上柳深:众卿,如若无事,今日朝议就到此为止吧。
旁边的太监正要喊“退朝”二字时,只见宇文新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臣受忘年之交小友所托,现向圣上你提亲,尚平阳公主,望圣上恩准……
平阳公主是谁,这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大夏朝内青年才俊,谁会不愿意做这一位公主驸马。
就算出了与穆家那事后,仍然有不少青年才俊,让自家长辈来提亲,只不过平阳公主不答应,而最终都是无功而回罢了。
宇文新竟然敢堂而皇之在朝会上提出,难道就不怕丢脸?不少大臣都纷纷朝宇文新看去,等着看被拒绝的笑话。
柳深故作惊讶道:不知爱卿,求娶爱女的是何人?
回圣上,正是我大夏不可多得的才俊,郑桓公的后人户县郑如健是也。
哦,原来是他!柳深扫了一眼面前的群臣,想了一想后:众卿有何意见?朕是否应允这一桩亲事?
一位与穆家关系非浅的苟文怀太常少卿站了出来:圣上不可,户县郑如健只不过是区区田舍汉,门不当户不对,何德何能配得上我们大夏最高贵的公主。
柳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盼望有朝臣站出来,反对宇文新的提亲。
宇文新淡定的笑了笑道:苟少卿,你此话差矣!一位能做出青玉案佳作的人,岂会是区区一个田舍汉?况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户县郑如健是郑桓公之后,也是名门望族。真论身份、出身比你苟氏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苟文怀大怒:你……你岂能凭你说的,就断定他是郑桓公的后人?为了出身,假冒的大有人在。
哼! 宇文新呵呵一笑:我就没见过有人会乱认祖宗的,既然你说他是假冒的,也麻烦你拿出真凭实据来,拿不出来就是污蔑了。人家荥阳郑氏都没有出来,说是不是假冒的,倒是你苟文怀,真是(苟)狗捉老鼠,多管闲事。
苟文怀也真是被宇文新这几句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宇文尚书,圣上都说了,问我们臣子的意见,苟少卿怎能算是多管闲事呢?尚书右丞林德斌站了出来,有些偏帮苟文怀。
圣上只说问平阳公主的婚事,而不是问郑如健祖宗是不是郑桓公。人家郑氏族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姓苟的反而乱说。这不算是多管闲事,那我就要问问林右丞你,怎么才算是多管闲事了?
你……又一位被宇文新怼得无可奈何,说不出回应的话来。
几位爱卿不要为此而伤和气。诸位大臣还有不同意见,都说说嘛?柳深内心感叹:苟文怀、林德斌,你们也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柳深只好再次出言询问,期盼有别的臣子站出来反对此事……
满朝大臣对于平阳公主嫁给谁,大多都是抱着旁观者看戏的心态,粗鄙的说,又不是自家儿子要尚公主,关自己屁事!
这时候作为管理皇族事务的柳书桓宗正站了出来:圣上,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平阳公主对大夏有赫赫之战功,不可和寻常公主同样对待。
我们在朝中上议论平阳公主嫁与嫁的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尊重公主自己的意愿为好?
宇文新打蛇随棍上:柳宗正所说甚是,若圣上允许这桩亲事,我自当亲自上门打听一下公主自己的意愿,绝不会勉强和强逼公主。
见到宇文新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柳深看着群臣都没出声反对,只可无奈道:既然大家都认可这般做法,那朕就依柳宗正和宇文爱卿所言,就让平阳公主自己选择吧。退朝……
朝堂上争论大胜的宇文新,在众人的目光下,迈着八字步昂头挺胸走出了议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