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树阴浓密。
宋安与韶华两人在路上走着。
“韶华,你觉得刘言如何。”宋安似闲聊的问道。
韶华眼睛转向宋安,笑了笑说道:“五哥,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商贾的气息太重了,我不是很喜欢。”
“还有呢。”
“没了。”
宋安笑道:“韶华,看人不能只看一面呀,也要看看他的人品,性格,商贾气息重这是刘言的身份导致的,他这人是个很好的人。”
“五哥说好就好咯。”
“呵,算了,你还是与刘言接触的少了,接触多了你就晓得他是什么人了。”
韶华抬眼,此刻风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
韶华突然想,怎么才能与李轩接触呢?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白拓几日前病才刚好,他能这么快痊愈也是多亏了牛老汉与牛婆婆两人的悉心照顾。
对此白拓心中十分感激,这样的恩情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为了报答恩情,白拓不要工钱,主动为牛老汉与牛婆婆帮忙照料小馆。
也算是给自己寻了一个暂时容身之处。
空闲时间白拓替人写信抄书用来积攒些钱财,想作为路费回家。
这个小饭馆平日少客,来的都是些街坊邻居,即便如此牛老汉与牛婆婆两人也感觉劳累,体力渐渐不支。
白拓一人直接包揽了大多半的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牛老汉与牛婆婆没有孩子,他们两人照顾白拓了几日,对白拓的感情也加深了些。
见白拓为人勤恳又踏实,心底也喜爱他,渐渐有了把他视为自己孩子的意思。
这日白拓在厨房帮助牛婆婆做菜,他会些厨艺,味道不错,因为此,客人多了些,
白拓做完饭菜不忍心牛婆婆劳累奔波,于是自己端着饭菜送去。
刚给一位客人端上一盘菜,白拓正要回去,门外来了两个看着办吊儿郎当的男子。
他们懒懒散散的走进来。
牛老汉看见这两个男子,脸上浮现出慌忙的神色,他急忙跑过去,不安的揣着双手说道:“两位大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吃点什么?”
其中一个人面带不耐烦的表情喊道:“别废话,到日子了,该交钱了。”
“这……两位爷呀,这交了不还没一个月的吗。”
“费什么话,日子改了,就今天交!”
“这……这几日生意不太好,家里有人前段时间又生病了,你宽限几天好不好。”牛老汉神情为难,哀求的说道。
“他娘的,我宽限你谁宽限老子!不给钱把你店砸了。”这人长得不强壮,身材比较矮小,但是却露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白拓见情况不妙赶忙走过来,扶着身体颤抖,神情着急难堪的牛老汉。
白拓压抑着怒气问道:“交什么钱呀,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交什么钱?”
“交什么钱?保护费。”矮小的男子吐了一口唾沫道。
他旁边的男子指着牛老汉说道:“老汉,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们来拿钱,不给,你就别想做生意了。”
说吧,这两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白拓气的火冒三丈,小馆里的客人接连叹气,走过来安慰老汉。
牛老汉不停的叹气,愁眉苦脸的。
牛婆婆出来得知发生了什么,她双手猛的一拍大腿,气道:“老天呀,怎么这样不讲道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老爹,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人呀。”白拓着急的问道。
“他们是强盗,土匪!”牛婆婆气的嘟囔道。
牛老汉发愁的摇摇脑袋,喝了一杯茶水,叹了好几口气才说道:“他们是五刀帮的人,都是群不学无术的混混。
每个月他们都要向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人要钱,说是收保护费,其实就是白交给他们钱。不给钱,他们就砸店闹事。”
“这!这太过分了,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这样的!”白拓心中气急了,如此邪恶的事情竟然就如此光明正大的发生在京城内。
“诶,苦呀,苦呀,本来之前还算好,有一个金虎会压着五刀帮,他们不敢太嚣张。最近金虎会被官府端了。
整个京城的帮会都乱了起来,五刀帮就越来越过分了,做事情越来越嚣张,要的钱越来越多了,现在他要的数目,真的是把老汉我往死里逼呀。”
“老爹,那为什么不报官呀!”白拓问道。
“傻孩子,你不晓得什么叫做官贼是一家吗,官要是有用,还会有这些混账东西吗。”牛婆婆充满怨气的说,用衣袖抹抹眼角。
“那为什么金虎会会被官府端了呢。”
“这谁又知道呢,兴许金虎会得罪了什么人吧。诶,要是没了这个小店,我和你婆婆该去哪里呀,我们拿什么过活呀。”牛老汉满面愁容。
白拓内心难受,此刻他也毫无办法。
太可恶了……
白拓狠狠的坐下,看着内心善良的老爹与老婆婆被如此欺压而无能为力,白拓真的痛恨自己。
他本以为京城是个善地,天子之所怎么会存在欺压呢,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邪恶无处不在,有空它就钻。
白拓胸中有千般的情绪想要诉说,可是却又无处可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走来一人,他长得很消瘦,真的跟个竹竿似的,他的脸细长,尖嘴,凸眼,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一起哀叹的白拓三人,他随即坐在一个位置上喊道:“怎么做生意的,人都来了还不招待,难怪没什么人来。”
牛老汉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客官,今天不做生意了。”
“嘿,真是奇了怪了,走了这一路五家有三家不做生意的,怎么你们是商量好的嘛。”
“唉,那客官你吃些什么。”牛老汉看这人面色也不善,不敢得罪。
消瘦的客人环抱双臂问道:“老人家,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没有没有。”
消瘦男子看了抹泪的牛婆婆与气愤未消的白拓笑了笑说道:“老人家,你也是被五刀帮的人讨钱了。”
“啊!”牛老汉大惊失色,这人怎么敢用这种平常的语气说这话的呢,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非把他削成竹竿。
“嘿嘿,老人家,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帮你摆平这事怎么样?”消瘦的男子笑着问道,露出一口大黄牙,让人看起来实在猥琐。
牛老汉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猜测这人十有八九也是帮会的人了,不是五刀帮,就是五刀帮的对头来抢地盘了。
抢地盘争斗这件事不稀罕,时有发生,三年前,这条街就是让五刀帮抢来的,牛老汉想起那时的场景就胆寒,手脚直打颤。
唉,牛老汉心中哀叹,摆不摆平牛老汉想都不敢想,这顿免费的饭必须给他上好才行了,任何帮会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呀。
白拓心头起火,他也看出来那人不像安稳老实的百姓,指不定也是帮会的人。
他真想唾那人一脸口水,这些帮会的人真是下流无耻,没有底线。
可是即便他想,理智告诉他也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