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到异时空的柱间、扉间与猿飞三人,在深切体会到另一个忍界的无尽悲惨之后,都开始苦苦呼唤着神月。
当然,正在呼唤神月的可不只是他们,原时空的一式,同样在内心深处不断呼喊着神月。
伪装成木叶医师的他,在察觉到浦式到来后,瞬间就动了杀心。
向来将隐蔽身份和保全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一式,甚至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绝不能让那家伙把消息传到本家去!
只是当理智重新占据上风后,一式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还是很了解浦式的,那就是个自大狂妄、稍有胜算便忘乎所以的家伙。
明明拥有得天独厚的强大力量,却不懂怎样利用,在本家中只能担任侦察兵一类的小角色。
想到将根源神树带回本家、将会是一笔何等巨大的功绩后,一式不禁暗自冷笑。
以浦式的贪婪和自负,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神树,在彻底陷入绝境之前,更不会去向本家求助。
而现在,浦式的到来或许正是一式梦寐以求的契机。
神树的成长,离不开大筒木的献身。浦式,不就是现成的祭品吗?
渐渐的,一式心中有了决意。
“是时候,与那孩子见面了。”
他从来都不想成为神月的仇敌,而是想成为她最信赖的友人。
为了这一目的,或许,眼下正是接触神月的最好机会。
她不是正在为失踪的千手柱间他们着急吗?
自己这个大筒木的帮助,她应该不会轻易拒绝吧?
......
此时的四战战场上,柱间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思念神月,恨不得她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听到秽土斑说从没有神月这个徒弟之后,柱间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他近乎崩溃地咆哮着:
“别开玩笑!”
而秽土斑,那双空洞的眼眸中毫无波澜,只冷冷的瞥过他一眼,便开始折磨黑绝。
他手中的查克拉黑棒一根根刺入黑绝的身体,把这坨黑泥弄得像是黑刺猬一样。
柱间怀中紧抱着被秽土斑随手丢来的小纲手,满脑子还是神月,惊慌失措道: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回想起大蛤蟆仙人曾经预言的那个“未来”,柱间的心被恐惧紧攥,他几乎要尖叫出来:
“难道..难道神月真的已经...”
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思绪,柱间猛地抬头,最终锁定住秽土扉间的身影。
他急切地冲上前去,大声喊道:
“扉间,你快把火核、桃华弄出来!”
“...大哥,你终于肯理我了啊!”
秽土扉间真是气得牙痒痒,这个大哥出现之后,心思就完全扑在了秽土斑身上,其他人,那真的是理都不理啊!
正当秽土扉间准备发作之时,秽土柱间及时出现,拦在了两人中间,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啊,你就是这边的我!”
两个柱间一碰面,就有种惺惺相惜之感,没过个一两分钟,两人就开始勾肩搭背,看起来简直像对双胞胎兄弟,小纲手更是大呼:
“我有两个大爷爷啦!”
不过秽土柱间都没来得及和爷孙俩说上几句,就立刻冲到秽土斑的身边,不遗余力地安慰起他来。
更是让秽土扉间气得差点吐血,心中暗叹:
不愧是他的好大哥,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吃里扒外!
“你先说明白,你这轮回眼是怎么来的?”
“这是斑给我的啊!”
柱间随意地抓了抓头发,一句话就让秽土扉间愣住了。
那个时空中的大哥和斑,关系竟然好到能分轮回眼的地步吗?
“纲手、纲手为什么穿着宇智波族服,还有写轮眼?”
小纲手听到这个,立刻从大爷爷怀里探头,开心的喊道:
“因为我妈妈是宇智波桃香,所以我也姓宇智波!”
这话简直让秽土扉间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纲手怎么能姓宇智波?!
而且纲手她妈不是大名的女儿吗?是叫葵姬还是蕨姬来着的,反正头发金灿灿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换了个妈?
“初代目,您那边是木叶几年?”
鹿丸听着听着,忽然插话问道,柱间不假思索地回答:
“木叶十四年啊。”
“我们这边已经是木叶六十八年了...”
这个初代目,来自过去。
不仅如此,从柱间的叙述中,他们还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宇智波斑一直留在村子里,两人的关系甚至非常融洽,他们甚至联手解决了黑绝这个幕后黑手。
这一切的转折点,或许就是柱间口中频繁提及的“神月”。
秽土扉间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去取火核和桃华的遗物了。
趁着秽土扉间不在,柱间拉着木叶的小辈们开始唠嗑。
“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他感慨万分地看着这群年轻人,他们身上有着他们先人的影子,这让柱间十分欣慰。
但他明显欣慰的太早了。
“呦,木叶的年轻人啊,你们混得怎么样啊?”
“我们、我们...”
木叶的小辈们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想想木叶的现状,他们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初代大人,您那边的木叶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啦,哈哈哈!”
柱间抱着纲手,谈起这个他就不困了,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推翻了大名,成立了木叶忍国,普及了忍者教育,大家都能吃饱喝暖。木叶现在也就是、全忍界国力第一的超级强国啦哈哈哈!”
“啊、啊?!”
战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忍者联军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秽土三代、水门、鸣人、鹿丸和小樱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你们混得到底有多好啊?
“木叶十四年,柱间老师,您那边没有发生战争吗?”
秽土三代十分吃惊,连忙追问道。
这个时空的忍界,木叶十四年,一战早就开始打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本来忍界一战的起因,就是因为柱间的去世,现在那边的柱间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打起来?
“没有啊。不对,倒是有一次,我们和石河、烈斗、艾他们组成同盟,去打白莲了。”
“您...您去打雾隐村?这是为什么?”
秽土三代难以置信地问道。
木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和平主义,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那边的木叶难道就如此好战吗?
“都怪白莲那家伙,搞什么血雾政策,竟然让孩子们自相残杀!”
现在回想起来,柱间还是十分生气,但他很快又笑了出来:
“不过你们放心,没打起来,我们一踏上水之国,雾忍们就投降了哈哈哈!”
“....投、降、了?”
联军再次陷入了沉寂,这次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什么时候,投降也成了忍者的可选项?
那个时空的木叶,竟然强大到何种程度,都能让雾隐村望风而逃!
“初代大叔,你干得好啊!”
鸣人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初代大叔的身影在他心中瞬间变得高大无比。
再不斩和白的悲剧,在那个时空里,应该再也不会上演了吧?
那两个家伙,终于能好好的一直在一起了。
这个认知,真的让鸣人特别高兴。
柱间乐呵呵地拍了拍鸣人的脑袋,仿佛是在鼓励这个年轻的后辈。
木叶的忍者们也纷纷露出向往和羡慕的神情,他们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生活在那样一个和平、强大的木叶啊。
“您、您真是太伟大了,火影大人!”
忍者联军中不乏雾隐忍者,在被血雾政策折磨了那么多年后,他们也是真心为那个时空中的雾忍高兴。
但柱间听到这话,话锋一转,挠头道:
“我已经不做火影了,早就退休了。”
“那谁是二代目啊?二代岩像大叔吗?”
鸣人好奇地问道,柱间则再次大笑起来,声音洪亮而爽朗:
“不是扉间,是斑啊!”
“...什么?二代目火影是宇智波斑?”
这句话一出,整个联军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阵阵惊呼和扭曲的大喊。
“太、太荒唐了啊!!!”
一直在折磨黑绝的秽土斑也终于有了反应,他推开一直在哔哔赖赖的秽土柱间,冷哼道:
“我?火影?”
秽土斑瞬间落到柱间身侧,抓着他的衣领质问道:
“那个时空的我,为什么会留在木叶?”
“因为神月出生了啊!”
“不可能!”
秽土斑再次大吼道,神情冰冷得吓人:
“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刚出生的小鬼,就留在那个失败的地方?”
柱间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言以对,毕竟神月刚出生时的事情,他确实不是很清楚。
于是,他干脆大吼道:
“那你来看我的记忆!”
沉默过后,秽土斑选择了读取柱间的记忆。
但当他看完所有的记忆后,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复杂而扭曲——惊惧、难以置信、嫉妒、向往、怨恨、痛苦...
起初,他用极轻微的声音轻声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很快,质问声越变越大,直至变为怒吼,
狂怒之中的宇智波斑,突然不顾一切地朝着柱间攻去:
“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这些?!!”
.......
另一边的三战战场上,在听完猿飞的夸夸之后,水门班全都惊讶地张大嘴巴。
他们的表情,就和神月那个时空中,每次看到木叶搞出大动静的四影差不多。
原来、原来忍者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啊!
猿飞虽然说得简略,而且全部都只集中在神月身上,但那美好的生活,依旧深深震撼到了正在三战中摸爬滚打的四人——
没有战争,没有任务,人人都富足,忍者的地位受到全忍界的肯定。
孩子们要在学校里上学到十六七岁,才真正走向社会,而那之后,也不用以战斗杀人为生,他们可以成为想成为的一切。
对水门班四人来说,那就是真正的乌托邦、理想乡。
三个孩子更多的只把猿飞的话当故事听,想象着自己在那个木叶,到底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但水门却深受触动。
他并未立即全然相信猿飞所述的真实性,但故事中的种种改革和理念,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启示,眼前一直混沌的迷雾,终于出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如果在村子实施类似的改革,就算不可能全部照搬下来,但那些改革的大致思路,绝对是值得试一试的!
水门是个意志相当坚强的人,有时甚至果断到了冷酷的地步。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战场上博得“金色闪光”的称号,这美誉下,藏的是赫赫战功和累累白骨。
身为忍者,水门早就将自己与别人的生死,全部置之度外。
但这样的他,也不能接受一件事,那就是将孩子送上战场。
猿飞日斩恰好在最好的时机、狠狠戳中了水门的痛处,这才能让这个情绪一直十分稳定的男人成功破防。
他亲眼目睹了太多年幼的忍者被迫走上战场,也见证了无数少年忍者沦为战争的炮灰,现在甚至要将学生带往战场,水门的内心其实也是压抑矛盾的。
他明白,这是村子在战力匮乏下的无奈选择,作为村子的忍者,他也必须以大局为重。
但保护同伴,保护家人,也是刻入这个男人骨髓里的东西。
他无法苛责村子,因为村子也是被迫卷入战火,战力不足是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
三代目也并非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只是面对困境,已别无选择。
在这样的矛盾与挣扎中,水门最终只能将责任归咎于自己——
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结束这场战争,不足以改变村子所面临的黑暗。
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因放弃任务拯救同伴,而被苛责到自尽的现在,水门却以脱身和保护自己为水门班的第一要求,尽可能的保护这三个孩子。
但如果可以的话,水门渴望保护的,绝非仅限于这三位学生。
“能不能拜托你说得再详细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更多。”
猿飞日斩说得并不详细,毕竟他主要目的就是夸夸神月,很多都是一句带过,这可满足不了水门的求知欲。
水门诚恳的看向猿飞,但猴子还处在迁怒状态中,没好气的呛到:
“哈,你知道这些以后要干嘛?”
“我要成为木叶的火影,然后亲手改变这个村子!”
自幼年起,战火便无情地剥夺了他的童年和众多亲友,怎么可能不萌生改变忍界的念头?
更何况,他的老师可是自来也啊。
深受自来也影响,水门也一直有着让忍界和平的想法,但却始终苦于没有方向。
“我和玖辛奈都很喜欢孩子,未来,我们一定会成为爸爸妈妈。”
谈起深爱的妻子,和那个会是他们爱情结晶的孩子,水门一脸的幸福,浑身都开始冒起粉红泡泡。
带土调皮地吐着舌头,卡卡西故意别过头去,脸上写满了嫌弃,琳则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
看他们动作的熟悉程度,这种事情以前没少发生过。
“作为父亲和老师,我想、”
水门稍作停顿,随后语气更加坚定:
“不,我一定要给孩子们更好的未来!”
水门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有空的时候,甚至能读上一整天,这在忍者中,绝对是不常见的爱好。
这也让他拥有了,远比一般忍者更开阔的眼界。
“自忍村成立以来,每一代人的成长似乎都伴随着忍战的洗礼。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甚至还未出生就注定要在战火中挣扎求生。”
“我要结束所有的战争!”
水门的誓言铿锵有力,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那是理想者才会拥有的眼神:
“请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