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对蒋菱薇的质问，常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眼神躲闪着低下头。
噗！
秦枫被藏在冰柱中的冰刺刺中胸口，一口鲜血飞溅在冰柱上。
他也捂住胸口，缓缓坐下，只能靠着方天戟支撑……
还好他是葵龙一族，肉身本就强悍，又加上仙身护体，这才只是中度重伤，并未殒命。
原来蒋菱薇早就看出了常兰并无杀人之意，所以藏了一手，谁知这秦枫竟躲也不躲，让自己一招必中。
砰！
蒋菱薇一道残影，霎那间冲破冰柱，挥掌便朝秦枫袭来。
“不要！”常兰大喊。
趁着蒋菱薇打破冰柱的间隙，常兰一个飞身便挡在了秦枫面前。
眼看掌心就要打在常兰胸口前，蒋菱薇见状想收回掌力，但速度太快了，还是有一半的掌力打在了常兰胸前……
噗！
常兰吐了口鲜血，可还未来得及擦拭，她便连忙跪下来道：“求师傅放过他吧！”
“好啊！你果然被这妖人给迷惑了，你可知，这是大罪啊！”
蒋菱薇一怔，脸上有喜也有悲，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一声“师父”，她等了很久，但她绝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徒儿知道自己罪孽滔天，但自他来这以后，除了经常会来骚扰外，却从来未伤我军一兵一卒。还请师父放他一马，要受什么惩罚，徒儿一人承受！”继续恳求道。
“糊涂！异族妖人善于诡骗，他这样做，不过是想骗取你的信任罢了。难道为师当年所受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
蒋菱薇有些大声质问，生怕常兰不听她得话。
常兰认真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枫，然后坚定道：“我相信他！”
秦枫闻言也是一愣，原本满眼的不相信又化作了万千爱意，因为他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应……
蒋菱薇闻言大笑：“好，好啊！你居然为这妖人，不惜背负如此罪责。但为师不怪你，全都是因为这个妖人的错！”
说罢，她挥手就要拍向秦枫，但手掌就要落再秦枫身上时，常兰又挡在他的面前，这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现在的常兰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
“滚！”
她大喝一声，手一挥，便将常兰掀飞至数米远。
她内心愤怒极了，她恨当年的自己，也恨当年付她之人，她绝不允许这一幕再重演。
她再次挥掌拍向正在往常兰靠去的秦枫。
轰！
秦枫转身用掌和蒋菱薇对上，两者产生的力量直接让地面裂开一条缝隙。
可已是重伤之身的秦枫哪里是蒋菱薇的对手，双方僵持没多久，秦枫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不要！”
常兰大声嘶喊，泪水早已布满整张脸，可此时的她却无能为力。
下一秒，不知从哪来的黑气，在融入秦枫体内后，他的掌力瞬间大涨，直接将蒋菱薇击飞。
噗！
蒋菱薇被这一掌震伤，一口鲜血溅染了雪白的大地。
“是哪位前辈出手？还请现身一见！”
蒋菱薇内心也是十分震惊，当即恭敬问道。
秦枫和常兰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两人都疑惑地看向了对方。
呼，呼，呼！
除了风划破空气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唉……”
蒋菱薇叹息了一声，缓缓走到两人跟前，常兰下意识挡在秦枫面前。
“既然有人要保你，这次就先放过你，但如果你是真的爱她的话，就请你永远地离开她，再也别回来了。”蒋菱薇缓缓道。
她那一掌其实不是想杀人，而是考验他。
在她看来，秦枫若要逃走，自己其实是拦不住的，但他宁愿死，也不愿离开，说明他是真的爱常兰。
就这一点，比之前那个负心汉不知要强多少倍！
“谢谢前辈不杀之恩！”秦枫连忙点头感谢。
“别说我不近人情，给你们两刻钟时间，有什么说的赶紧说了吧。”
说罢，蒋菱薇转身远去。
这下，秦枫和常兰终于有时间好好聊聊了。
“你还好吧？”常兰缓缓抚摸秦枫胸口的伤口，有些担忧道。
“放心，我没事！”秦枫缓缓牵起常兰的手微笑道。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走？”常兰再也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眼含深情问道。
“我只想等你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你有没有爱过我？”
“难道我刚才的举动还不够明显吗？非得亲口说爱你才行？”常兰有些无语。
“哦哦，瞧我这脑子，这都想不明白！”
说完，秦枫傻傻地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以为你对我是真的没兴趣呢……”秦枫疑惑道。
“怎么可能？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你这一千多年来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说完，常兰显得十分沮丧。
秦枫自是知道常兰所指，他陷入了沉默中。
“跟我回去吧！我会让族人接纳你的。”
秦枫用期盼的眼神问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对不起！我不能背叛雪宗，背叛灵域……”常兰坚定道。
秦枫又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后，他貌似想通了一般，微笑着缓缓开口道：“明白了，你的答案我很满意……”
“你这次走了，真的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吗？”常兰试探道。
“嗯，大概率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哦……”常兰有些失望。
“对了，你们雪宗是不是有个叫\"蒋菱薇\"的女子吗？”秦枫轻声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之前没见你提及过。”
“我倒是想说，但每次见面你都没跟我说一句，要么出手，要么就直接让我滚……”秦枫显得有些委屈。
“额……这不是想让你死了这条心嘛！毕竟我确实不能给你什么……”常兰尴尬一笑。
“好吧，那你知道这人吗？”
“你说师父啊？当然知道啦！”
“师父？你是说……”
“没错！”常兰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找我师父干嘛？”常兰很疑惑。
“有事要跟她说。”秦枫淡淡道。
“那跟我走吧。”
说罢，常兰便扶着秦枫朝远处的蒋菱薇走去……
听到动静的蒋菱薇转身看到两人，脸上有些不悦：“怎么还不走？”
“师父，他说有事找您。”
说完，常兰也知趣地往一旁走去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蒋菱薇催促道。
“我三叔让我如果见到您，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您。”
说罢，便取出信，递给蒋菱薇。
“你三叔是谁？”蒋菱薇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信，而是看着信，疑惑道。
“秦俞。”
“哼！别在我面前提这负心汉！”蒋菱薇怒道，随后转身不语。
秦枫见状，将信缓缓放在地上，随后开口道：“他死了……他说他最放心不下，最遗憾的就是你，他说你看完信就能明白一切了。”
蒋菱薇闻言微微一颤，她很恨那个人，但听到这个消息，一股悲痛还是涌上了心头。
等她转过身时，发现秦枫已经走向了远处的常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蹲下，拿上起了那封信，打开看了起来。
看着一行行的字，她也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眼泪也早已布满了整个脸庞，泪水也不断从脸颊上滑落。
她没有哭出声来，但心却痛极了……
“谢谢你，让我在离开前，没有了遗憾。”秦枫微笑着道。
“保重……”常兰也笑着道。
“你也要保重……”秦枫也笑着回应。
两人仿佛都释怀般地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但当秦枫转身的那一刻，两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悲痛之色，眼泪有不争气地往下流……
这或许真的是两个人最后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