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轻巧地从屋顶跃下,未掀起丝毫动静。
田本瞧得背脊一阵发凉,心想此人必是此类动作的常客。
苏阳并未急于寻找韩庆奎所在的房间,而是首先大致观察了一下院落的格局布置,这正是他一贯的行为模式。
他秉持的原则是,一旦行动,就要做得干净利落。
韩庆奎虽不及之前铲除的那些汉奸势力庞大,但在四九城内仍算得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麾下拥有一众能征善战的手下,武器装备亦是一应俱全。
在初步摸清状况后,苏阳锁定了韩庆奎的住所。
此刻,正熟睡中的韩庆奎被惊醒,从热炕上瞬间坐起,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破空声。
数枚竹签疾如闪电般向他飞射而来,韩庆奎痛吼出声,只感到肩膀和手臂仿佛有东西深深刺入并穿过了骨肉。
与此同时,伴随着苏阳踢开房门的巨大声响,宛如雷霆万钧之势。
随着韩庆奎的惨叫,其手下纷纷惊醒,匆忙穿衣持械,奔向老大的房间。
而那些值夜警戒的人,已迅疾掏枪,朝着老大房间的方向赶去。
然而,他们还未接近,就被数枚竹签瞬间钉死在原地,甚至连敌人的面目都没来得及看清。
“快!快!老大出事了!”韩庆奎的手下一边奔向现场,一边高声呼喊着“五八三”,顷刻间,附近居民被惊动,纷纷醒来。
苏阳对此颇为无奈:“大半夜的,就不能让人安静睡觉?明天不用早起吗?”随后,一场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杀戮在韩庆奎的庭院中上演。
屋顶上的田枣完全看呆了,这场面何止震撼,简直是杀猪宰羊一般无情。
她不禁对自己认知中的苏阳产生了疑问:这样一个年纪仅十岁的少年,怎会如此杀伐决断,毫无怜悯?
田枣愣愣地蹲在屋顶,直到苏阳对她高声呼唤。
心想着,她田枣不是挺勇猛吗?原着中还敢抢夺特务的枪去找韩庆奎的麻烦,怎么现在反倒犹豫不前了?
田枣若是知晓苏阳的手段,只怕会翻个白眼——她虽多次刺杀韩庆奎,但和苏阳这种程度相比,那完全是两码事。
最终,田枣鼓足勇气跳下屋顶,但她踏足地面时,脚下黏稠的血泊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苏阳,你……你这是打算把四九城的事情都揽了吗?”田枣这句话差点让苏阳笑出声。
苏阳耸耸肩:“你今天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田枣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以前只知道你打架厉害,真没想到……”
苏阳瞥了她一眼,语气略显不满:“还想在这儿杵多久?”最后,田枣强忍不适,走进了韩庆奎所在的房屋。
此刻,韩庆奎仍在痛苦地哀嚎。
见到田枣后,韩庆奎愣了一下,似乎暂时忘记了疼痛。
当他意识到田枣冷峻的眼神正盯着自己时,又赶紧乞求饶命:“田枣,求求你别杀我,之前你多次刺杀我都放过了你,我们之间真的没那么深的仇恨。”
田枣眼神冰冷,嗤笑道:“你说没那么深的仇恨?你可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能轻易宽恕吗?”言罢,她连续扣动扳机,直至子弹耗尽,才从复仇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苏阳在田枣报仇后,便开始在院子里搜寻有价值的东西,毕竟这才是他的“最爱”。
搜刮完毕后,他对田枣嘱咐了一句:“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你可以先回去了。”
田枣明白那些特务不敢在深夜过来,估计只能等到天亮后再来收拾残局。告别苏阳后,她在某处胡同遇到了苏阳。
见到苏阳追了上来,田枣心中稍松,只是面色苍白,显然是刚刚呕吐过。她无力地说:“下次,你别再带我做这样的事情了。”
苏阳调侃道:“你还有别的杀父仇人?”田枣瞪了他一眼:“我只有一个爹,不过说真的,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苏阳淡然回应:“强者哪有那么多感触?”这让田枣一时语塞。
身处乱世,田枣见过不少残酷之事,心性已足够坚韧,否则今晚恐怕真会承受不住。她微微点头:“好吧,走吧。”
在苏阳的催促下,两人迅速离开了现场。有了苏阳的保护,他们自然避开了巡逻的警察,顺利抵达田枣家的院子门口。
“你要回家,还是去破院暂住一晚?”苏阳询问。田枣进院后,苏阳也转身快步走向四合院,心中暗想:“希望她今晚别做噩梦。”
次日,四九城再度震动。
韩庆奎及其手下十余人被一夜之间屠戮殆尽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倒不是因为韩庆奎名气大到人人皆知,而是因为一夜间死了这么多人,堪称一件重大新闻。
四九城内的各方势力闻讯后立即展开调查,驻军、警察、情报部门等很快查明了相关情况,特别是考虑到田枣与韩庆奎之间的仇怨,很容易联想到苏阳身上。
情报站站长惊叹道:“好大的手笔,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杀神,为了替人家姑娘报仇,居然一口气灭掉了韩庆奎满门。”
“站长,这个苏阳身手非凡,我们要不要……”
“你觉得四九城还不够乱吗?如今已是兵临城下,你们还想再去招惹这么一个杀神?”
“万一,万一他倾向红色一方呢?”
“可能吗?抛开他只是个半大孩子不说,单凭他的所作所为,红色阵营会接纳他吗?”
他们并不知道,苏阳本质上确实属于红色阵营的一员。
试想那些抗战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杀敌锄奸的数量又能少到哪里去?
尽管苏阳此举引发不小的轰动,但对于四九城各大势力而言,其实并无太大触动。
正如那位站长所说,在这种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谁还有闲暇去顾忌江湖恩怨?
四九城内势力错综复杂,不仅有情报部门、军队系统,还有政党组织、各路军阀的情报机构以及外国谍报组织等等,可谓鱼龙混杂。
他们自身事务繁多,难以应付,街头巷尾每日发生的大小争斗更是层出不穷。
至于苏阳这边,尽管昨晚活动较晚,但他依旧起得很早,仿佛一切如常,照旧晾晒药材、阅读书籍。
相比之下,四合院内的其他人则表现各异。
那些留守在家的大娘大妈们倒是相对平静,而对于需上学或上班的人来说,则因听说昨晚的事件而议论纷纷。
“据说那场面惨不忍睹,死了十多口人,血都凝在地上,想想都可怕。”
“韩庆奎在四九城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手下兄弟众多,还掌控着不少商铺、赌场,这一死,他那帮手下怕是要乱套了。”
“依我看,这些人死活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街头的那些地痞流氓还不是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