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小而压抑的审讯室里,黄荣斌如坐针毡,身体不停地扭动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透露出内心极度的惶恐与不安。
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的陈榕基,与黄荣斌相比,倒显得镇定自若多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两人被带回巡查组接受调查后,巡查组便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迅速行动起来,兵分两路有条不紊地展开深入调查。
其中一路人马前往相关部门,调取黄荣斌自进入广市后的沿路监控录像;另一路人则对那个打捞上来行李箱进行再次的检查,不仅要查明箱中巨额现金的具体来源,还要搜寻看里面,是否可能有隐藏在其中的其他重要线索。
在调查出结果之前,黄荣斌和陈榕基分别呆在各自的审讯室,除了各自有一个专门负责看管两人的工作人员,在无其他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两人都等得慢慢消去耐心时,调查组那边已经有了进展。
负责查看监控的工作人员,他们在众多画面中捕捉到了至关重要的一幕,黄荣斌自从进入广市之后,除了有一次下车和司机一起去吃了顿饭,之后车子就一直停在距离政府大楼不到500米的停车场内。
黄荣斌自始至终都坐在车上,车内除了司机之外再无他人。
等到夜幕降临,天色渐暗,停在停车场的车子才有动静,只是,那时黄荣斌已经打发司机下车离开了,他自己亲自驾车朝着码头方向而去。
等他驾驶车子,停在了码头的停车场内。通过停车场内安装的监控设备可以清晰看到,黄荣斌在停好车辆后,不慌不忙地走到车尾处,打开后备箱,从中取出了一个箱子。
而他取出的这个箱子无论是外形还是大小,都与之前打捞上岸的那个行李箱极其相似!
接着监控里可以看到,黄荣斌推着这个箱子,步履匆匆地走向了码头停靠的一艘豪华游艇。
从这些监控视频可以看出,打捞起来的行李箱确实和黄荣斌有关系,秦毅拿到监控视频后,便亲自过来审讯。
他一进屋,刚坐下看着黄荣斌就直接开口询问:“黄荣斌同志,请你解释一下,行李箱里的巨额资金是哪里来的?”
黄荣斌仍旧心存侥幸,摇头回道:“我……我不知道,我真不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秦毅步步紧逼:“你不清楚,那为何带着行李箱去码头的游艇上,你是不是打算贿赂陈榕基同志?”
黄荣斌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去找陈主席汇报工作的,那箱子不是我的,是头一个朋友拜托我送到广市的,我真的不清楚里面有这么多钱,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秦毅冷笑一声:“这么巧?刚好带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此时,检查现金来源的工作人员进来,在秦毅耳边低语几句。
秦毅脸色变得更加冷峻:“黄荣斌,我们已经查到这笔钱来自潮市一家违规企业,而这家企业的负责人跟你关系匪浅,你还想狡辩?”
黄荣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秦毅看着瘫坐的黄荣斌,严肃地说:“你现在坦白交代,还有从轻处理的机会。”
黄荣斌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挣扎。沉默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是那家企业老板求我帮忙,说只要把这箱钱送到陈主席那里疏通关系,以后少不了我的好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秦毅见他还没有说实话,冷哼一声:“你确定真实的情况是你说的这样吗?”
黄荣斌嘴唇颤抖,欲言又止。秦毅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加重语气道:“黄荣斌,如果你再隐瞒,谁也救不了你。”
黄荣斌咬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我说,我全都交代……”
接下来,黄荣斌没做隐瞒,直接把自己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这笔钱确实是他从关系好的商人那里拿的。
其目的是想送给陈榕基,让他帮忙,朱嘉强被巡查组带走调查后,他就十分不安,也怕巡查组刨根问底把他牵扯进去,他这才动了歪心思。
对于黄荣斌所交代的事情,巡查组早在许红梅举报后,对他进行调查,现在基本上口供和调查结果也能对应上了。
秦毅走出审讯室,则转头去另一边,陈榕基所在的审讯室。
秦毅进屋时,陈榕基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对于巡查组审讯,该回答的他都回答,只是说的话,总结就是几句。
“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
秦毅坐下后,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拿出录音设备,在陈榕基面前,当场播放了黄荣斌刚刚供述的录音。
陈榕基没想到,黄荣斌这么没用,直接承认交代了,现在他已经被牵扯进来,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但他还是试图狡辩:“他的一面之词罢了,你们打算就这样定我的罪?”
秦毅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一份证据?”
说着,秦毅又拿出最许红梅拍摄的账本摆在桌上。
“陈主席,要是还不清楚的话,可以看看这个再说”
陈榕基接过打印出来的账本内容,这些都是他和黄荣斌金钱来往受贿的证据,基本上他从黄荣斌那里拿了多少钱,这里都有详细的记录。
陈榕基看到这些,额头冒出冷汗,眼神开始躲闪。
秦毅继续步步紧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榕基沉默片刻后,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哀求道:“秦同志,我错了,我愿意配合你们,只要你们从轻处理。”
秦毅严肃地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不过如实交代一切是你目前唯一正确的选择。”
陈榕基低下了头,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起自己更多的罪行,包括之前利用职务之便帮助一些不法商人违规操作的事,还有官员之间的利益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