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封窝在乡下的庄子里和自己的娘亲前齐王妃共同生活。
娘亲开始忙碌了起来,四处派人去搜寻那珍贵的药材,整日里早出晚归。
庄子是座漂亮的庄子,和齐王府有的一比,甚至比齐王府还要更加奢华,下人们各司其职;
还有几百亩地,庄里的百姓让地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也有湖泊,有森林是个让人适宜的住所。
只是在庄子上生活了几个月后,齐正封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这太子到底为什么?
母亲对他也更上心了:“封儿,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想不通,太子为何要害我?”
“封儿,太子如何害你了?”前齐王妃也就是郑桑郑氏。
齐正封就把他所有的苦恼都说了出来。
郑氏十分惊愕:“那伤你的人我已经处理好了,是你那爹爹的大庶子,我严刑拷打才让他们供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同你爹和离带你出来,是得了谁的允许?是太子在后面助力的。”
这一下齐正封的苦恼全部都没有了,眼睛亮了起来:“娘,你说的当真?”
郑氏手里拿着一本书,顺便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娘还能骗你不成?好啦,解开迷惑了吧,现在能配合娘亲好好把手治了吧。”
就是这时庄子外来了一位自称是大夫的人,说是受人所托前来为世子诊治。
郑氏好好接待了他,那大夫去看了齐正封还给了他一封信。
是武状元师父给他的:“为师念你无法拿剑,心中实在惋惜,此前来的是我是他好友。医术无人能及,被世人称之为圣医。为师这好友欠了我一个人情,我便让他来治你,教你。你可看着去学,最好把他的毕生所学都学会了。才不枉我耗了他几个月…”
别看武状元是一介武夫,但是他对这个世子的惋惜程度,让他去特意拜访了多年不见,闹掰了的的好友,磨了几个月,终于让他出山了。
齐正封对这铺天盖地的好意十分受不住:师父和自己本就是自己先辜负了的,何至于为自己做到如此啊。
郑氏让这大夫先在庄子里安顿下来,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并向大夫请教了各种药材的特性与生长之地。
等郑氏问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寻了一个好日子备足了人手就出发,去深山找那些稀有药材。
过了几日圣上送来了旨意,一同来的有各种补品还有几位丫鬟仆人,看着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齐正封就把他们留下了。
又过了几日,太子也来了。他带了很多治疗的药材过来。齐正封早已对他的误会解除了:“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特来看望齐正封的太子,面对他的先发问候,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也想起之前对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想来现在心结已经解除了,面上也是带了比先前多几分的笑容:“齐世子,我过得怎样都看起来比你好。倒是你…手怎么样了?”
“我的手挺好的,就除了拿不了什么重东西。”
“先前你的肩膀上的伤口都没好全,却又遭了这一难,以后的日子便是好运连连了。”
太子似是十分遗憾:齐正封的手已经出了问题了,是真的不能再练武功了。自己这几日练习武功有些进步,怕惹他伤心,就是不能与他再分享了。
太子走后又隔了一年。齐正封的手已经快被这圣医治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却还不能使大的力气,并且这圣医禁止了他的练武的想法。
这让齐正封十分不能接受。自己在背后偷偷拿了剑去试,可那剑在他手中似乎很沉重,他练习了一晚,手腕也极其疼。他放了剑回去,隐瞒了自己手腕疼的事,却被圣医发现。
那圣医探查了一番,就直接生气了:“你若是不想再要你这手那你就继续使那剑吧,现在你的手已经更严重了。”
齐正封被这圣医骂的狗血淋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经出了大事。他便熄了这念头。
只是他的手也好的更缓慢了。不是说圣医的医术不精,而是他私自行事造成的。心中也愧对圣医的费心费力,只得自己研究搜寻来的医书看怎么让自己好的快一点。
他看着娘亲外出回来。带了几株名贵草药种在了自家庄子的地里,整日忙活在那块地上。
齐正封闲来无事也跟着母亲去看那药草,那些药草看起来极其少见。
娘亲正在观察那草药的叶子,那叶子长的十分别致,不是很绿,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呈现出枯黄的状态。
他只当娘亲正在为他的手而种药材,看来自己得更加要去研究怎么先把手养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去让了庄里的下人,给他找了很多书。整日里让他们在旁边给他翻页,看那书,找那对应的药材。
一时之间,下人们都知道自家少爷肯定要做什么大事情了。那圣上派来的奴仆,把这消息传回了公宫里。
齐正封的院子里,全是药材的味道,那些被他认过的药材全部摆满在他的院中。下人们要时不时留意着,下雨时要收回去的。
郑氏心急如焚,这是她从山里费尽千辛万苦才运回来的。
她试图去拯救这株草药,又找来了圣医。
那圣医来时,看着这株草药睁大了双眼,心中对这暴殄天物的行为表示心痛:“这草药怕是救不活了,它的生长环境,应该不适宜在这里种植。夫人要是想种活这,得先研究一下它生长的环境,看有没有可能在这片地造出同样的,否则…什么也活不了”
郑氏没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草药枯死。
她不甘心,决定遵循着圣医的说法,继续去那深山里,定是要种活了它。
好几个月后,圣上又派人过来了,这回是赏赐的银两。圣上这是听闻这世子,正在研究药草,肯定是不够钱去购买的。也特意过来看这世子的手有没有好一些。
自家这太子整日里上蹿下跳,忍不住想来看望。还被自己先来了一步。他知道太子寻了那百年人参正在路上。
皇帝的眼线也一直在把庄子里的消息往皇宫送。
是的,正在路上的太子丝毫不知道自家父皇已经把他看透了,还自以为是偷偷瞒着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这百年人参一定是能让齐世子的手好上一些的。这上次一别,自己在师傅那儿学的武功,已经足够自保了。
这一次他来时,就看到在院子里全部都是药材,味道十分让人上头,他见着齐振峰忙的热火朝天。见他来招呼了一声就自己忙去了。他自己像献宝似的凑上去把那个百年人参拿了给齐正封看。
齐正封无意中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这人参,年份很足吧?我也才在书里看到,这么大…”
第一次见他感兴趣,太子那兴奋劲一下就来了:“这已经是百年人参了,我听说你那手迟迟不见好,就用来给你补身体吧。”
太子容不得他拒绝,就直接入了厨房,抢了那熬药的下人活计。
其实齐正封实在是想拒绝的。他也看过几本医书。而他的手,用的药跟人参没有多大的关系。
太子亲自去熬好了这人参,齐正封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给喝了。
人参这药劲儿十分霸道,给他补的鼻子狂流血,止都止不住。
看着脸色通红鼻子塞着的齐正封,把太子给吓坏了。心中生了愧疚,再也不敢给他乱补了。
那皇帝送过来的人勤奋有加,每日里熬药熬的特别仔细。那圣医开始时见着这些下人,只叮嘱火候不可乱来,让他们注意了一些事项。
他配的药也不多不少,只要熬好了药力就会发挥的最大。
但没想到这些下人做的不错,把齐正封照顾的很好,他那手也快好的差不多了。
圣医在治疗着他的手,也经常看着他在那里瞎捣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给他讲解,发现他既有天分又还算勤勉,就收了他做入门弟子。
又一年过去了。郑氏带了人手去了深山,又带了些丫鬟婆子去,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次在山里待半个月。
齐正封他娘亲终于从深山里回来了。
郑氏把那草药连着那一大块土壤一起给移了回来。这次的稀有药草移栽到土里的时候,还算有活力。又等了几天那草药还是没出什么问题,郑氏就放下心来了。
只有那圣医见了那草药,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这草药活是活了,可是也快失去了他独有的药性。
这些草药珍贵是珍贵,但也是极其难伺候的。它们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下,所产生的药效也是极其稀有的。
齐正封看了那地里的草药,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籍。没错,是一样的。可这草药他好像有最佳药性时间,现在这时间它似乎已经同杂草一般了。
齐正封有些不忍心看着他娘亲这么白忙活一场,认认真真对他娘说:“娘,你看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就种些普通药草吧。我现在也能认出很多药材了,也会把脉了”
那郑氏看着自己的成果,又听着自己儿子说自己手快好了,她更高兴了,也不做他想。只是叫了下人把今年新产的瓜果蔬菜都取来好好吃一顿。
忙碌了这么久,是该好好吃一顿。
圣医给了齐正封几个大任务,让他去做好,并且严格地去抽问他。把自己独有的各种医术经验写绘成的一本书给了他。
等齐正封把圣医教给他的东西,学会的差不多时,已经三年以后了。
这期间他也四处随着圣医外出义诊,积攒了不少的经验,还试着治那些疑难杂症。
庄子里的消息也不断被传回到圣上跟前。这三年里庄子里每回缺什么,圣上就派人送来什么,送来的无比及时。让齐正封感觉怪怪的。
而那往日里同自己交好的太子也来的较少了。每年也只来一次,每次都匆匆离去。而自己每日看诊,也费去了不少精力。
庄子后山留了一块适合种草药的地,已经被郑氏种了很多珍贵的草药。
齐正封外出义诊时,还听说了齐王府的事情。好事倒是没有半点传来,坏事倒是传到了这乡村小地方。
一个商人,花了一大笔银子,去求了齐王给他儿子一个小官做一做。齐王答应的好好的,收好了银子,答应去给他求了陛下。
谁知他过了几日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告了皇上说有人私下里买官。皇上对这小事并不在意,只让他自己好好去处理。那商人一家最后被下了大牢,至今还没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也只有那商人的亲戚在外宣扬,似乎想引起民众的愤怒,然后获得位高者的人重视。
其实齐正封也闲的无聊,去了解了那商人一番。那商人是做布匹生意的,平日里精明能干,赚了不少银钱,只想着自己儿子不能整天游手好闲,于是他就做了这件特别不恰当的事情。他儿子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不是去赌坊就是去妓院,挥霍的钱财让他这个爹勉强跟得上。
这番去了大牢,也算是间接地让那商人的儿子受教训一下。
那商人还算有钱,只要他给足了钱,齐王还是会把他放了的。
不出他所料,齐王的收到的钱足够多时,就把那商人一家放了出来。
那商人一家从此离开了京城。像是被吓怕了,不肯再沾染这是非之地。
齐正封也没再关注那些事了。
郑氏开始用那种植的药材,整日里去熬着一些药,拿着一本不知名的孤本在研究。
齐正封想去看,但是他娘不让。
只是熬好了药就端过来让他喝了,他看着那些颜色极其古怪的汤汁儿,眉心一跳。齐正封有着信任自己娘亲的本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它喝了下去。
第二日只是上火,头晕耳鸣,面红目赤。他自己给自己开了副药,治好了。
第三日又端来一碗汤汁儿,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当晚他就腹痛难忍。又不得不去忍着腹痛抓了一副药喝。
他娘在搞什么?
等到第四日,他娘又端了一碗。
齐正封颤抖着手阻止:“娘,先等等。我想问问,您这药…是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