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卫庄的话,从那个陷阱跑走的郑枝没停过脚步,使劲往来的方向跑。
她已经跑累了,但她还是没找到卫家人的位置。
只能在隐蔽的位置停下来喘息,直到她听到附近有声音,她快速压低身子悄悄躲起来。
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主子不是说已经抓到人了吗?”
“是抓到人了,但是没抓到小小姐,而且咱们主要的目的是小小姐,她又逃跑了。”
“你是新来的吗?不然怎么不知道咱们要找什么人?”
“主子让咱们先不管陷阱里的那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反正他们也逃不掉。
咱们得先抓到那个小小姐…”
听声音那几个人离她越来越远,她刚准备起身,又听到一部分人在靠近。
爷爷还是那么心思缜密,为了抓自己,居然派出了这么多人。
若是被自己爹娘知道了,肯定会怪罪自己竟然让爷爷如此劳师动众。
这些人郑枝很熟悉,她在他们手中逃脱过无数次。
也怪他们太笨了,郑枝已经摸清了他们的性格。
郑家家大业大,也幸好养着一群废物。
努力跟着卫庄走的黑猫,突然闻到很多味道,其中有一丝熟悉的,它的前主人——郑枝的气味。
当他们越走离那个味道越来越远时,黑猫不干了,自己主人在找郑枝呢,肯定和她在一起。
于是大步跑过去拦在了卫庄的面前,蹭了蹭卫庄的下摆衣服,喵喵叫着不停。
又叼着那衣服往一个方向去,见卫庄不动,又轻轻咬着他的脚脖子。
卫庄感到一丝疼痛,他蹲下来看着猫。
那黑猫又抓了抓他的衣服,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见卫庄还站在原地,它喵喵叫着冲过来,又微微啃了他一顿。
卫庄这才明白,原来这猫是在给他带路。
他也不懂这猫具体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想着跟着黑猫就跟着,反正走的方向也大差不差。
而且这猫灵性的很,咬了两口都不怎么痛,下嘴都带有目的性的。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
肩上扛着人的卫庄这会儿看着黑猫钻进草丛里,他跟上的速度就有些变慢了。
“猫猫,你慢一些走。”虽然他扛着人也并不怎么累,但也是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你心急,但还是要慢一些。”
黑猫闻着郑枝的气味越来越浓,又听到他的话就开始蹲坐在原地,等着卫庄跟上来。
黑猫尾巴甩动着,眼睛关注着周围。
卫庄决定把人放下来,先休息一会儿。
黑猫看着被放下来的人,像是闻到什么味道,又去到他身边闻了闻。
这人身上的掺杂着的味道很臭也好熟悉,但也并不是原来的人味。
具体什么味黑猫自己也说不上来。
它只记得朝阳原来的气味虽然难闻,但没这么令猫把这气味掩盖。
它围着朝阳绕了一圈,还是决定忍住了。
等找到主人再说。
黑猫见卫庄坐在石头上盯着它,似乎对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
黑猫也不动了,蹲坐下来也休息一会儿。
还看着黑猫的卫庄,觉得这猫刚刚的动作是想要做些什么,但最后又没做。
他第一次觉得猫身上有一股欲言又止,想做又不做的矛盾感。
他还有些新奇。
而被看着的猫猫还有些尴尬,舔了舔脚上的毛,耳朵一动一动注意着附近。
休息够了的卫庄继续扛着人跟着黑猫往前走。
在黑猫离郑枝的气味越来越近时,它停下了脚步,因为它听到了很多说话的声音。
它快速爬上了树,看着远处有不少的树叶在动,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它迅速爬下来,朝着卫庄狂喵,想示意他躲起来,但卫庄并不明白。
黑猫开始越叫越难听了。
卫庄简直想捂耳朵。
直到黑猫做出了一个令卫庄匪夷所思的动作。
黑猫居然直立起身子冲他挥了挥爪子。
猫见他呆愣愣的,而它听到远处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冲他脚上挥来一爪子,就经过他往回走。
卫庄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扶着肩上的人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他见黑猫匍匐在一个坑里面,四周极其隐蔽,于是他也跟着照做。
他先把朝阳放在旁边,这会儿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黑猫:它可真是神了。
这会儿他居然有些欢喜这猫救他。
那些走过来的人,是郑家的其中一支来抓郑枝的队伍。
而另一边的齐正封和卫家人已经开始兵分几路过来寻找郑枝了。
动静极其小的在林子中找着人。
齐正封心急如焚,猜测着郑枝会往哪边走,一大部分凭着直觉对着自己后面的金执手道,“走这边”
这时候金执手并无异议,落后几步的他跟了上去。
他们刚刚避开了几波人,顺着小路一路去“郑枝妹妹应该还没被抓到,她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
金执手可是见识过的,小小年纪临危不乱。
齐正封点点头“他们派了这么多人来捉她一个小女孩,我只是有点慌,他们是不是要对郑枝做些不好的事情。”
“郑枝有对我说了一些事,但是具体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很害怕才出逃,也一直在逃”
“她虽然之前也是这样子一路过来的,但我觉得她小小年纪承受这些有些实在不该…他们居然还是她的家人。”
金执手也觉得他说的很对,但他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
卫庄看着郑家手下经过这里,又从远处而去。
等他脚有点麻,想站起来时,没想到那些人折返回来了,领头的却是郑家爷孙。
莫非是遇上了?他们在抓郑枝,但是还没抓到?
折返回来的人嘴里吹着口哨,那声音极其响亮。
卫庄以为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会产生任何伤害,只是静静的趴在原地躲着。
他没注意到的是,旁边的朝阳已经悄悄睁开了眼睛,眼神依然是冷漠的毫无感情。
外边还在吹着哨子,一声比一声急促。
卫庄已经快不耐烦了,他耳朵都快被吹聋了:这哨子到底在干嘛?
没办法的他只好捂住自己的耳朵,此时他就错失了旁边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