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提醒了齐正封一通,哪知道对方对自己一点都不信任。它已经没那么有信心继续给他拉扯回来了,只希望接下来姓郑的那个女人不要辜负他的善。
无意中和齐正封结识,被拜托要看着对方不要失去本性。哪怕只剩下一点点意识,也要尽力去提醒。
可没人告诉自己,对方忘记了那些事情自己又该如何去做,如何去提醒。
至于那团红色的雾气,它是知道来历的。要如何处理,那得靠齐正封去决定。
它决定到时候去刺激一下齐正封,如果能尽快想起来那是最好的,如果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到时候再拦着点也能减少它心中的愧疚。
齐正封安抚性地点了点那团红色雾气。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能感觉到那红色的雾气已经有一点淡了。
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团雾气,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瓶子,引着那团雾气进去。
幸好没什么人来阻拦,其实他的恐惧占据了大部分感官,也实在不想面对那团红色雾气消失。
他静静地看自己的手,看不到掌纹脉络,没有生机活力。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个小瓶子,想去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然后,另一道声音又出现,“在下只能护你一时,前提是你把手中的瓶子放下,不要多管闲事。”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我的心告诉我千万不能放手。如果咱们谈不拢的话,那你就先别管我了,其他的我自己看着办。”
“你…随你好了,只是你很虚弱,比瓶子里的那团雾气还要虚弱,所以暂时不要多做无益的事情。”
齐正封沉默了片刻,道了声“好”
在那之后,古籍就不再开口,只等着把齐正封的灵魂温养的再强大一些,然后再让他自己做决定。
它还需要把卷轴找出来,找到齐正封的身体。那本古籍在空中翻页,风吹的快速翻过,其中有一页上面正是齐正封手拿一个瓶子的画面。
古籍收拾好情绪,就要去找点事情做一做。还在树林中的古籍立刻消失在原地,没多久从那草丛里钻出一个脑袋,正是前来找主人的黑猫。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现,扭头朝某处嚎叫了一声,树影悄悄动了,一把剑慢慢停在黑猫的旁边。
一把剑和一只猫也不知道悄悄说了什么,凑在一起好一会儿,最后静悄悄的离开。
等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好几天后。黑猫独自躲在树上,观察路边来来往往的路人。找到的位置可以把脚全部窝在自己肚子底下御寒。
树上的风可比地上的大的多,只是不知道刮来的是寒风还是暖风,只等抖过一阵之后才知道。
松柏可比其他树更让猫喜欢。在它的认知里,郑枝是一定能够知道主人在哪里的人,而它感知的气息就在附近,但是那个范围太大了,它只能等在周围找找。
正当它有些昏昏欲睡时,过去了一个小孩,可不就是郑枝吗!它挣扎着清醒过来,看着对方的背影。
那小女孩有些瘦弱,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在她进入一个客栈后,看着小二带着她去楼上。黑猫攀岩走壁也悄悄跟了进去。
那间房间里不只有郑枝,黑猫,还有突然出现的古籍。
郑枝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又取了卷轴出来,想给它透透气。
随后就上床休息了,也没注意到房间里有什么不一样。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黑猫等郑枝熟睡了之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卷轴。
卷轴对黑猫的靠近并不担心,只是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气息,带着愤怒的情绪冲它席卷而来。
卷轴趁着黑猫还没碰到自己,快速从窗外飞出去,随之而去的还有一道黑影。
快的黑猫只看到两道残影。
追出去的古籍在卷轴铆劲儿跑时,怒吼了一声“你再跑试试!我想你应该思考之前那个是怎么消失的。”
谁知道卷轴在听到它的话之后,跑的更利索了,直接消失在古籍面前。
古籍愤怒了,决定使出浑身解数也一定要抓住那个混账东西。
卷轴这会儿很害怕那个东西,只觉得对方一定怕水,想也没想直接在河中间卸了全身的力量掉下去,卷轴掉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飘了一会儿。
见到对方追过来,直接钻入水里面。
追上来的古籍只冷笑了一声,在这里没有什么能拦住自己,这卷轴真是天真。
古籍同样没犹豫,直接下水没费多少劲,就从河底的石头缝里把卷轴弄了出来。
河面上,卷轴被迫和古籍面对面瑟瑟发抖。
古籍看着像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却突然自己冒出了手和脚。一把揪住卷轴狂扇,打的哐哐作响。甚至还不解气,一脚又踹到河里,又下去给它踢飞。
卷轴一点都不敢动,它不明白古籍为什么要教训它。委委屈屈也不敢吭声。
卷轴先是掉进河里,又被踢到泥巴里。后来古籍应该是嫌弃怕弄脏了手,使出力量又把它弄到火里面烧。
虽然火对它的伤害并不是很大,但它还是心中有些犯怵,生怕被烧的一干二净。没忍住还是求饶了,眼泪汪汪的,“哥,你饶了我吧。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古籍见卷轴哗啦啦的流出来水珠,有些怀疑这卷轴被河水泡的变了质。但到底还是没了动作,把它停在原地,又听到它求饶。
“我要齐正封,你把人给我吐出来。”
“可齐正封不是在哥你手里吗?我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管给我就行。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让他消失了?”古籍声音大了一点。
卷轴有些无奈,只觉得这一个两个的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一个死活不让自己交出去,一个死活要让自己交给出去。
卷轴还没活多久,却遇到两难的事情,要让它选择。如果此刻它有表情的话,肯定是愁眉苦脸,甚至眼中含泪。
它见古籍越来越暴躁,咬咬牙还是做了决,“哥,我才没来多久,那具躯壳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让我吐出来,我实在是没能力做到。还得你自己去找。”
“不信你自己进去看,或者你让齐正封自己去找吧,我绝对不多做什么,你还可以在这里看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