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雨,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
而且春雷确实响了!还是一声炸响。
这才三月中旬,京城春雷这个话题就冲上了热搜,许多阴谋论的人开始造谣,说京城附近正在试飞国产空天航母,这个春雷就是空天航母发出来的。
几个人都喝多了,直接被彭蠡滨的姘头,呃,被彭蠡滨的准女朋友安排在这里住下。
彭蠡滨别看半年滴酒未沾,酒量却突然见长,以前和颜卿猛五五开,现在给他喝桌子底下睡着了。
“滨哥,我看网上都说昨晚的巨响,是部队研发的飞机弄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啊?”
啪!
彭蠡滨一巴掌轻拍在女人的翘臀,没好气地说:
“你个小扫把,男人的事你少打听,说正事,老六似乎对这个铁路项目很感兴趣,你最近留意下,看能不能打听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如果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彭蠡滨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旁边梳妆台前,女人轻纱短裙,将曼妙身材半遮半挡,手上化妆的动作没停,轻声应了下来。
“还有,以后不要在人前和我这么亲密,咱们身份不同,我们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被外界知道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我爸非和我断绝关系不可。”
“嗯~你说要到野战军,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靠天靠地靠父母吃饭,不是好汉。我和老爷子大病这一场,真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宾客盈门到门可罗雀,权力还真冷血无情。蓦然回首,这么多年真白活,全靠家族余荫庇护,所以我决定,到野战军去历练,只有自己行,别人才能看的上。”
正当彭蠡滨还要再发表什么励志宣言,女人突然开口说:
“我已经一个半月没来事了,如果,我说如果不小心有了怎么办?你也不喜欢孩子,那我去打掉?”
彭蠡滨如遭雷击,不老实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怔在床上半晌,随即跳下床来,磕磕巴巴地说:
“你说什么?怀孕了?”
……
昨晚的雨下了半宿,但今早是明媚的。颜卿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喝大了,本来是以彭蠡滨为参照物的,结果喝到最后,他发现彭蠡滨没啥事,他自己先挺不住了。
几个人感情联系的很到位,觥筹交错间,他依稀听彭蠡滨说要到某王牌作战旅去任军事主官。
这次和彭蠡滨接触,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他性格暴躁,动不动就急的火冒三丈,是有名的火药桶,现在竟然沉稳不少,很多时候一笑了之。
阴阳火病根已除,心情没有那么烦躁,有这样的变化,颜卿是乐意看到的。昨晚酒局,让颜卿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黄松镇的稀土矿和铁路的项目。
自从国家决定发展区域中心城市开始,宁江省知道自己没有竞争核心城市圈的资格,于是集全省之力供养冰城一座城市,十多年下来,冰城已经将周边的小城吸得差不多。
事实证明,那一届的省领导多么具有战略眼光,与其被其他中心城市将本省的养分吸走,不如集全省之力发展一座城市,最起码人和钱都能留在这里。
要说也奇怪,宁江省发现千万吨级的稀土矿,竟然没有在外界引起一点的风声。千万吨级是什么概念,一年开采一万吨,能开采一千年,要知道,全国一年的总产量才开采十四万吨。
难怪听说此事,发改委火速立项审批铁路项目,这么大个矿,只有通过铁路运输,才最划算。
在手机上将宁江省地图找了出来,山河县与兰木县是相邻的两个县。虽然县城之间的距离非常远,但黄松镇距离兰木县的五泉镇非常近,直线距离不足五十公里,五泉镇位于山脚下,正好扼守住黄松镇向东的方向。
而且山河县内山脉河流众多,理论上非常不利于施工,兰木县就强了不少,靠近山河县的地方虽然有些矮山,其他地方都是一马平川。
如果能将这条铁路线想办法铺在兰木县,会对带动兰木县经济产生很大的利好。
唯一不好的,是山河县被兰木县摆了这么一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的下蛋鸡怎么能眼睁睁被别人抱走下蛋,这梁子就结大了。
越想心里越痒,一边是老东家,另一边是任职地,实在是难以取舍。
思来想去,颜卿决定先打探一下虚实,如果省里已经有了计划,那他就放弃;若是到现在都没有想法,那他就决定插上一脚。
洗涮过后,颜卿和彭蠡滨发个微信就赶回代表团驻地。在房间心急火燎地待到中午吃饭时,颜卿厚着脸皮敲门走进省里领导就餐的房间。
一进屋,看到沈旭东陪在赵春江身边,几位省里的大脑袋在讨论着什么事。看到沈旭东就坐在门口,颜卿率先开口打着招呼:
“咦?沈哥回来了!还好有你,我这才放了一天的假,坐了半天的车,您快休息吧,我来照顾书记。”
“呦呵~这太阳打南边出来了?是谁说让我抓紧来京城的?我翻翻微信聊天记录啊。”
“别介,别揭我老底,我这不是催促你来找我传授经验吗,就为了更好地服务领导,不信你问书记和省长,我这几天有没有很用心。”
赵春江没说话,原景明放下筷子冷不丁开口说道:
“小颜啊,若是你真的想吃这口饭,我可以把小黄安排下去当县长,你来给我当秘书,你别说,这几天做的还真不错。”
去代扶正后的原省长,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他第一个看见颜卿贼头贼脑地溜了进来,再联想起几天前赵春江在车上说的事,于是开了个小玩笑。
可他的秘书脸色吓得瞬间发白,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大老板不满意。后来琢磨出来这是老板开的玩笑,可还是忍不住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颜卿,狠狠地在心里给颜卿记了一笔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