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坐。”孟楠央倒了两杯茶,递给林榕一杯。
林榕这才坐了下来。
“容妃降为嫔,今日这事出乎我们的意料。”孟楠央没有往日的调皮活泼。
林榕喝了一口茶,“不用管那么多,要不是她们自己作死,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孟楠央赞同的点点头,“今日见了太子表哥,如何?”
林榕不明所以,“什么如何?”
“表哥人如何呀?”孟楠央无语的瞪他一眼。
“那自然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林榕夸奖,“那位周公子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他,”孟楠央望着门外灿烂的海棠花,“反正是一船的人,能干不是挺好的么。”
“说的是,”林榕笑着喝了一口茶。
孟楠央望着他,“我大姐姐现在在议亲,你要不要顺便也议议?”
林榕无语的望着她,起身甩甩袖子,“休息吧。”
孟楠央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哎,你是不好意思了么?”
东桔端来一盘糯米团,“姑娘,你又打趣大少爷。”
孟楠央捏了一个软软呼呼的糯米团,“我是认真的,”
“大少爷十五,议亲尚早。”东桔望着她。
孟楠央瘪瘪嘴,老实说,“好玩嘛。”
东桔哭笑不得,“大少爷宠爱你,不论你怎么逗弄他,他也不生气。”
“你家姑娘,人见人爱。”孟楠央咬着糯米团,香甜软糯。
“是,是,是,”东桔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粉,“姑娘,要是以后嫁给表少爷,”
孟楠央没有吃惊,咽下嘴里的糯米团,“嗯,嫁给表哥固然好,但是我现在还不懂男女之情,表哥对我也如兄长待妹妹。”
东桔点点头。
吃完一个糯米团,孟楠央喝了一口茶,压下那股甜腻,“我现在过的挺好,才不要操心未来嫁人生子。”
东桔笑着点点头,“我们四个会一直陪着姑娘的。”
“东桔,你别说我不为你操心,”孟楠央拉着她的手,“你现在十六,年纪也不大,我再留你两年,你看上哪个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但娶过亲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是是是,”东桔红着眼眶笑着,“我也不想离开姑娘。”
她两岁被老太爷收养,好好的养着,五岁被带到姑娘身边,看着姑娘从小小的一团长到如今,一天十二时辰寸寸不离步,姑娘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记着她,她才舍不得这样的好日子。
孟楠央开心的笑着。
宫里,太后看到自己身边的嬷嬷被抬着进来,表面淡定,内心气的翻江倒海,自从娶了一个皇后,皇上与她是越来越远,她这个亲生母亲就跟仇人一样。
“来人,请太医过来给孙嬷嬷看看。”
“是,太后。”
太后摆摆手,宫人带着孙嬷嬷离开。
“太后,”一个老太监弯腰行礼。
“谢康,什么情况?”太后冷着脸。
“回太后,皇后娘娘的妹妹,孟夫人带着大女儿进宫状告云阳公主当街杀人,还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太后惊讶,“当街杀人?她和孟四姑娘谁先动的手?”
谢康为难,吞吞呜呜,
太后猛拍小几,“如实说。”
谢康这才说道,“云阳公主纵马行街,马脱了缰,差点伤人,是孟四姑娘救人还阻止野马行街,公主甩了孟四姑娘一鞭,孟四姑娘也回了公主一鞭,公主立刻吩咐侍卫要打杀孟四姑娘,孟四姑娘拿出皇后娘娘宫里的玉牌,公主也说要将孟四姑娘打半死。”
太后闭眼咽下怒气,咬牙切齿道,“蠢货,”
“孟四姑娘如何?”
“皇上请了太医去将军,太医说无大碍,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太后诧异,“多少护卫?”
“二十护卫,当时还有一人,说是孟四姑娘的表哥。”
“林家人?”太后冷哼一声,“那个泥腿子教出来的,果然没一个废物。”
“皇上怎么罚的?”
谢康小心说道,“容妃降为嫔,云阳公主手板一百下,”
太后将小几上的茶杯摔到地上,谢康吓软了腿,屋里其他服侍的人都齐齐跪在地上。
太后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一方面气容妃云阳不争气,到处惹事,一方面气皇上丝毫不给她这个母亲的面子。
谢康哭求,“太后娘娘,保重身体呀。”
“孙嬷嬷是怎么被打的?”
“孙嬷嬷想要护住云阳公主,便说太后娘娘唤公主过来,皇上就说孙嬷嬷欺君,打了十大板。”
“哼,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好儿子呀。”太后娘娘已经气的发癫,啪啪的直拍榻上的小几。
“娘娘,”谢康起身阻拦,“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
“他巴不得气死我。”太后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肯定是那个贱人,”
“自从那个贱人入宫,我那儿子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事事听从,这天下到底是姓赵,还是姓林?”
“娘娘,还请消消气,”谢康在身边劝道,“您可是主心骨,您要是病倒了,长平侯府就要完了。”
“哼,要不是我长平侯府,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他坐稳了,开始过河拆桥了。”
“娘娘,,,”谢康苦着脸,“这些话要是传入皇上耳中,可怎么得了?”
“哼。”太后在榻上坐下,“有本事他砍了他老娘的头。”
谢康急得额头都冒汗,皇上自然不会砍了太后娘娘的头,但会砍他们的头。
太后骂好,心里的怒气消散许多,但这口气不出,她睡不着。
“传太医,说哀家病了,让皇后娘娘过来侍疾。”
“是,娘娘。”对于这句话,他们坤宁宫的奴才能早已熟悉。
谢康出了殿门,一百米没有到,就遇上圣驾。
“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康俯身行礼。
“去哪?”皇上悠闲的坐在步撵上,淡然的整理自己宽大的袖子。
“老奴,,,”谢康支支吾吾不敢说。
皇上冷哼一声,“怎么?孙嬷嬷的下场没看见?”
谢康顿时跪趴在地上,“老奴传太后娘娘口令,请皇后娘娘侍疾。”说完话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母后病了。”皇上幽幽的重复一遍,面露关怀的问道,“何病?可有请太医?”
谢康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欺君可是死罪。
“哼。”皇上靠着椅背,“坤宁宫。”
李福清手里拂尘一甩,抬高声音喊道,“起驾。”
谢康一直保持着跪趴着的姿势,久久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