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央不想与他纠结这个问题，又不是什么好事，“外祖父，我是不是打扰你和爹爹谈话了？”
    坐在书案前的林老太爷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现在才知道？”
    孟楠央讨好的笑笑，“我就是想问问那位干好事不留名的英雄是哪位？”
    林老太爷抬了抬头，“怎么？你以为是我派人去打断人家的腿的？”
    “也不是不可能。”孟楠央小声嘀咕。
    孟原关了门，坐了下来，悠闲的捧着一盏茶，“你这么好奇，就没猜猜是谁？”
    孟楠央扭头望着他，眨了眨眼，伸手用食指指了指上方。
    孟原不太明白，面带疑惑的望着她。
    孟楠央走近两步，凑过脑袋小声说，“皇上。”
    孟原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林老太爷哈哈大笑，“阿原，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常叹小八不是女子了吧。”
    孟原问道，“你为何这样猜测？莫不是瞎猜的吧。”
    孟楠央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长平侯府在盛京的地位，谁人敢动？”
    “那苏耀更是世子，又不是普通不受宠的庶子。”
    “所以做此事的人，要么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寡之人，要是这样，传出来的应该就是苏耀殒命，而不只是断腿。”
    “断腿更像是警告，所以做此事之人根本不怕长平侯府的报复，那不只有皇上了么？”
    孟原被说服了，有理有据，猜测合理。
    “皇上为何这样做？那苏耀可是他的表侄子。”林老太爷问道。
    孟楠央想了想，“侄子怎么有儿子重要呢？”
    皇宫，，，，
    皇上悠闲的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脑袋还抽空想着晚膳吃些什么。
    “皇上，，，”李福清急步进殿，
    “说。”皇上头也不抬的批阅着。
    “长平侯一刻钟前出宫，慈宁宫请陛下过去。”李福清躬着身子，眼睛忍不住的偷偷打量皇上的神色。
    “嗯。”皇上面色平淡的看着奏折，顿了一下，才下朱笔。
    批阅好，他起身走出书案，“跟皇后说，晚膳吃卤猪蹄”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长乐宫。”李福清跟在皇上后面。
    皇上没有坐步辇，走路去慈宁宫。
    走了半个时辰，他站在慈宁宫的宫门，仰头望着慈宁宫的匾额，嘴里喃喃，“原来这么远。”
    他没有再停顿，迈步进了殿，太后坐在锦榻上，垂着眸子，左手握着一串菩提手串。
    像往常一样，平静淡漠。
    “儿臣见过母后。”皇上淡淡的说着，身子站的笔直，就连头也未动。
    太后睁开眼，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也像是在看仇人。
    皇上只是淡然的望着她，没有丝毫感情。
    他们本就微末的母子情在一次次中消磨殆尽。
    最后，还是太后先忍不住，直接拿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盏砸了出去，茶盏碎在皇上的脚边，碎片四飞，杯中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袍角。
    皇上看着那明显的水啧，眉头蹙了蹙，这可是皇后亲自给他缝制的，也是唯一一件。
    “为什么？”太后努力压抑着怒气。
    皇上的思绪被扯回，“母后，儿子也想问为什么？”
    太后神色微顿，提高声音，“皇上，哀家再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打断阿耀的腿？他可是你亲侄子，你，，，，”太后的眼睛里，哀伤，不解，更多是愠怒。
    “母后有证据么？”皇上坦然的坐下，“长平侯有证据么？”
    “除了你，还有谁那么大胆，敢跟我长平侯府作对？”太后再次提高声音。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的不安。
    “皇上，你是被皇后迷惑了么？”
    “皇后的娘家是太子的依靠，你，，，”
    “我儿子的依靠只会是我。”皇上目光沉沉的望着她，“谁要是敢动阿乾阿坤，我定让他赔命。”
    太后怔怔的望着他，不敢置信，“皇上是怀疑太子遇刺是哀家做的？”
    “母后深居后宫，怎会做出这样的事？”皇上垂着眸子，语气平淡。
    太后垂下眸子，安静了一会，才道，“阿耀的事你让人查查，查出来一定要严加惩罚。”
    皇上嗤笑，语气嘲讽，“太子遇刺，母后什么话也没问，娘家侄孙子被人打断腿，母后让朕去调查，，，”
    这心就是这样偏的么？
    太后语气不满，“太子不是没事么？”
    她吩咐下去的事她让人调查，这不是可笑么？
    那个小畜生威胁她，让她死后不入皇陵，死一万次都少了。
    皇上不想再说什么，起身道，“母后，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大步离开，一刻也不想停留。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疑问，真的不是皇上做的么？
    想着好多，她颓丧的垂下肩膀，就算是皇上做的又能怎么样？
    她能打断谁的腿？
    长平侯府又能打断谁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