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碗燕窝粥,孟楠央就不想喝了,期待的望着托盘里的大碗,“那还有一个大碗是什么?”
“馄饨,”周璟良起身端过大碗,喂给她几个馄饨,她就吃饱了。
“吃的太少,长身子?”周璟良端过清水给她漱口。
“这么晚,吃那么多,该睡不着了。”孟楠央一直有自己的道理。
周璟良知道说不过她,也不想跟她辨是非。
“睡吧,等你睡着我就走。”
“你不饿么?”孟楠央道,“那个馄饨应该是给你准备,我吃几个,你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周璟良端起小瓷碗,几勺子就把剩下的燕窝粥吃下,又端起大碗,三下五除二的把馄饨吃完,擦了擦嘴,用清水漱了漱口,才回到床边坐下。
孟楠央呆呆望着他,“馄饨什么味?”
要是能头割了往里面倒,他一定会。
周璟良一顿,回味一番,说,“肉味。”
应该没其他味吧。
孟楠央翻了一个白眼,“猪八戒吃人参果。”
周璟良笑了笑,“睡吧。”
“不想睡,”孟楠央躺下,往旁边挪了挪,“你把你外衫脱了,”话没有说完。
哎呀,她太不矜持了。
周璟良笑着望着她,“不行,你太小了。”
孟楠央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嫌我小,你还喜欢我,畜牲。”说完气呼呼转过身不想理他。
“赶快走吧,我的闺房可不是你该来的。”
话音刚落,腰上,准确来说是腰上的被子上多了一只手。
她扭头碰上他的脸,气道,“狗男人,你不是嫌我小么?”
“没有。”周璟良把人连着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她哼了一声,转移话题,不然太尴尬了。
“你那个爹真心不讲理。”
“不过那个暗卫,我以为他只会被惩罚一顿,没想到被打死了。”
一条人命呀。
“他伤了你。”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头发很香,桂花味的。
“他那一招我是可以躲开的,”孟楠央望着帐顶,安慰自己,
“算了,他是丞相的人,肯定也干了坏事,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投胎做个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那太难了。”周璟良道,“很少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就连皇上也不行。
“确实,那就投胎做个能好好活着的人。”孟楠央伸出手握住他的一个手指。
“你说明日早朝,丞相大人会上奏说我的不是么?”
她蹙眉,“我跟你说,我在丞相府可嚣张跋扈了,外面肯定有很多我的流言,你要听到了,可不能后悔娶我哦。”
“不会,我要是听到谁要传你的流言,我就,,,,”
孟楠央打断他的话,“你就杀了他么?”
“打人也不行。”
“他们就是看热闹,我好与不好,与他们可没有关系,”
“你也不要动气,当做听不见就行。”
“别一天到晚的杀这个杀那个,不好。”
“嗯。”周璟良有些昏昏欲睡。
孟楠央摩挲着他掌心的老茧,“丞相夫人肯定没安好心,”
“可惜了我那根金簪,不过拔出来我也不用。”
“可以融了打成金豆豆送给东南西北呀。”
“你说我上门讨要,她会不会给呀?”
孟楠央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无奈的笑了笑,拉着他的手,也闭上眼。
她也想快快长大,就有人陪她一起睡觉了。
周璟良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还梦见了小姑娘,坐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与小姑娘长的一模一样。
他特别不想醒来,听到打更的声音,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着怀里躺着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天天抱着小姑娘睡觉。
又躺了一会,他不得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离开。
开门的时候,与东桔来了一个四目相对,两人都很尴尬的移开视线。
他关上门,什么都没说,赶忙大步离开。
东桔看他去了后面的小院,知道他应该从丞相府离开,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进屋,掀开床幔,看自家姑娘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床上也没有乱糟糟,这才放下心,出去回了自己的屋。
在孟楠央还在睡觉的时候,早朝开始了。
解决完朝中大事,孟原看准时机,开始发挥,“皇上,臣要告丞相大人纵府中侍卫杀害小女。”
周言中立即跪下,“皇上,微臣冤枉呀。”
皇上眉头一凝,“南阳没事吧。”
孟原偷偷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声音哽咽道,“昨日臣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女去寻大夫,大夫说小女没有性命之忧,”
“可皇上,你是知晓的,小女与臣儿子是双胎,生下来都没有一只小猫大,这才狠心把她送去江南娇养,”
“臣的爹娘用心呵护,好不容易才养这么大,丞相大人,,,”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丞相大人居然让府中武功高强的侍卫,还是四个,,”
“皇上,要不是微臣及时赶去,,,”后面的话太不吉利,他可不敢说。
“还请皇上为小女做主呀。”孟原的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
“好了,朝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上的目光凌厉的扫向周言中,“丞相大人,孟将军说的可是事实?”
“皇上,是郡主劫持了臣夫人,府中侍卫这才不得不出手。”周言中急切道。
“放屁,”韩士律站了出来,“皇上,臣知道全部事情真相。”
“韩大人,你当时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周言中义正严辞道,“你担得起欺君之罪么?”
他料定昨日过来参加宴会的人不敢说出事实,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孟楠央先动手,他是被迫反击,皇上就是再怎么不满,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头铁的。
他就不怕得罪丞相府,他的官路走到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