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孟楠央睡醒,准确来说是惊醒的,异样的感受让她心里不太安定。
可能出门太久,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眼睛扫视四周,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晰,
这才想起昨日他们就到雁云城的孟府。
她深呼一口气,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腿骑在被子上,感觉身体松快了许多,脑瓜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这可能就是到家了吧。
“西槐,,,,”孟楠央撩开床幔。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这“床”的构造。
床板是炕,炕上放着那种拔步床的床框子,那床框子上还有雕花,有种土与精致的结合。
昨天她看到这床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一样,但那会太累了,没空思考。
现在睡饱了,仰躺在床上,头顶上是雕着百花的床顶,像是睡在拔步床上,身子底下硬邦邦的,暖呼呼的,又像是睡在炕上,很是奇特。
也不知道是哪位能人想出的。
“姑娘,”西槐撩开床幔,“姑娘醒了,”
“昨夜睡的可还好?”一边说一边用带子将床幔系上。
“挺好的。”孟楠央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四处打量这床,感叹,“这床真别致。”
西槐也跟着打量一下,从外观上看就是拔步床,但床中床其实炕,很是奇特,“是,回京城咱们也可以做一个。”
孟楠央点点头,有些遗憾道,“可惜石榴巷那个修缮好,不然也可以按照这个做。”
“这炕要连接灶,不太好搞。”孟楠央下床,又活动活动筋骨。
这里能工巧匠多,但就是花费的时间也多。
不然就那个活字印刷,研究两年都没研究出来。
最有可能问题出在她的身上。
“姑娘,我听说,,,”西槐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听说什么?”孟楠央拍着自己的肘窝。
养生搞起来,小小年纪,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
“周公子无碍,他已经平安归来。”西槐盯着自家姑娘的模样,见她没有惊喜的神情,反而还用一种继续说下去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姑娘太聪明,她也挺无奈的。
西槐老老实实道,“周公子被安家三姑娘带回榆阳城,不日就要成亲。”
“嗯?”孟楠央一脸震惊,她听到什么了。
成亲?
跟谁成亲?
她耳朵聋了吧。
“姑娘,周公子肯定有难言之隐,周川他们已经去榆阳城,”西槐赶忙劝慰。
孟楠央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西槐,我脑瓜子疼,”她坐在床边,脑子里都是西槐说的周璟良要跟别的女人成亲。
咋啦?
摔坏脑瓜子了?
记不得她?失忆了?
她没有女主角的金手指,他倒有男主角的毛病。
什么坏毛病。
当然,也有可能是周璟良出轨了,那可能就得用点药了。
西槐感觉她们姑娘有些疯了,微微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孟楠央摇摇头,“我爹今个回来吧。”
西槐点点头,“将军昨夜过来,不过那会姑娘还在休息,将军就回去了。”
“将军说晚上回来陪姑娘用晚膳。”
“哦,行。”孟楠央拍拍自己的大腿外侧,她现在疏通疏通肝经,不然会被气死。
“准备水洗漱,用过早膳我们出去逛逛,”
随后又道,“让人去喊小哥起来,我们一起。”
“是,姑娘。”西槐走了两步,停下来,扭头看孟楠央,不太确信的问道,“姑娘,你没事?”
姑娘这反应啊太对呀!
按她的了解,姑娘要是知道此事,一定要嚷嚷着要杀了那个狗男人。
要么就是满脸不相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他不可能背叛我,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还要去门逛,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什么心思逛。
她都快要气死了。
孟楠央一脸无所谓道,“有什么事?快去,”她摆摆手。
“哦。”西槐快速离开。
算了,跟着姑娘走。
姑娘一声令下,她绝对第一个冲出去。
绿衣蓝衣别想伤她的风头。
孟楠央又在屋里四处转悠转悠,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
以为要上山下海去寻人,没想到要去抢人,
不知道那个什么姑娘打架好不好?
她这三脚猫功夫有些不太行,还是准备点迷药吧。
羞耻?
不存在。
她都敢抢她男人,她还要客气么?
洗漱好,南栀端来早膳,“姑娘,这边羊奶,不知姑娘能不能喝的习惯?”
孟楠央端过碗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又小口的尝了一口,还行,她能接受,喝了一口,又拿起羊肉馅的包子,咬了一口包子,看着碗里的奶,心思神游,也不知道哪知道这么倒霉,做了她的早膳。
一旁候着的西槐和南栀互相看看,南栀开口,“姑娘,周公子的事,周川他们已经去查,将军好像也知晓此事。”
西槐接道,“对,我早上出门,看到知意阁留下的信号,我去那,那人说早就收到消息,”
“安家三姑娘带回一个陌生男子,可能是周公子,”
“他们就传信给太子殿下的人,殿下的人又传信给将军。”
“昨日将军去雁云城就为此事。”
孟楠央点点头,“没事,他既然无碍,我们也不用着急。”
“成亲这事,如果是真的,我们就祝福,如果是假的,我们就静观其变,不要插手。”
南栀和西槐又是互相不解的看了一眼,西槐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就不生气?”
“生什么气?”孟楠央咬了一口包子,“他又不是我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移情别恋,还是有何打算,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才不管他。”
西槐不解,“可是,姑娘家看到心上人要娶别的姑娘,不应该伤心难过么?”
“这种是傻姑娘,”孟楠央言之凿凿道,“女子的情绪为何由男子掌控,我们要自己掌控自己情绪。”
西槐和南栀一头雾水。
怎么办?
姑娘已经癫成,说话她们都听不懂了么?
“我真的没事的,”孟楠央一脸轻松的笑着,“我爹既然跟安家交好,他们家办喜事,肯定邀请我爹,我们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西槐和南栀两脸惊讶。
不生气就算了,还要去喝喜酒?
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她们姑娘的肚里能盖城。
孟楠央不再管她们,低头吃着自己的早膳。
只有她知道,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管是什么原因,正不正当,周璟良既然敢娶别人为妻,他就要做好断子绝孙的准备。
石榴巷的宅子她也会一锤一锤给捶烂。
她才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