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央趴在床上,脱了身上的全部的衣服,只剩下一个藕荷色的肚兜。
“郡主,得罪了。”妇人声音温柔道。
“无碍。”孟楠央趴在软枕上,手紧紧的抓着枕头上上绣花。
“姑娘,”西槐坐在床头,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不怕不怕。”
孟楠央轻松的笑笑,“开始了么?”
西槐看着她腰部上的银针,点点头,“开始了。”
“唉,不疼。”孟楠央完全放松下来,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完全可以忽略,还没她来大姨妈的疼。
针灸结束,孟楠央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屁股,惊喜道,“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西槐笑着打趣,“这位姑姑是神医,”
妇人也跟着笑道,“姑娘谬赞了,郡主暂时不能剧烈运动,没有必要,就好好躺着,过两日草民再过来为郡主施针。”
“好,谢谢姑姑,”孟楠央看了一眼西槐。
西槐点点头,起身抬手示意。
妇人起身福了福身,“草民告退。”
西槐带着妇人离开里屋,“章姑姑,劳烦你了。”说着塞了一包碎银子到章姑姑的怀里。
章姑姑愣了一下,摸着手里的碎银子,有些慌张的把银子塞回西槐手里,“已经给了诊费,这个我不能再收了。”
“这是我们郡主赏的。”西槐道,“姑姑收下吧!我们郡主的伤还劳姑姑和章老多费心。”
章姑姑摸着手里的银子,有些不知所措。
再拒绝,她害怕郡主生气。
不拒绝,她又怕成了别人口中的贪财之人。
“姑娘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章姑姑出门,听他爹的吧。
“爹,”章姑姑走到章老身后,示意手里的银子,章老很是淡然的看一眼,笑呵呵的望着西槐,“多谢郡主赏赐,”
章姑姑听到自家老爹的话,安心的收下银子。
西槐笑着福了福身,“章姑姑的医术很好,得章老真传。”
章老很是开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比夸他自己还要开心。
但还是谦虚道“姑娘谬赞了,学无止境,她要学的还多着呢。”
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里有三副膏药,是老夫的独家秘方,每天夜里洗漱以后,贴到疼痛之处,早起揭了便可。”
西槐接过药包,“可有什么注意地方?”
“饮食清淡,不要大油大荤,”章老道。
西槐点点头,“谢章老,奴婢记下了。”
章老点点头,拱手,“那老夫就回去了。”
西槐福了福身,“章老,章姑姑慢走。”
两人离开,周璟良这才开口,“楠央没事吧。”
西槐望着他,“姑娘安好,施针过程,姑娘也没喊疼。”
周璟良点点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西槐顿时明白,“公子还请稍后,奴婢进去看看是否宽衣。”说着就赶忙进去给自家姑娘穿衣。
孟楠央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甜甜圈软枕上,“不行,我要坐会儿。”
她捶了捶胸口,满腹委屈的跟西槐南栀诉说,“压得我都喘不过气。”
西槐赶忙给她顺顺气,“周公子在门外候着,我去喊他?”
“喊吧。”孟楠央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握拳轻轻捶着胸口,捶着低头看了看,无奈叹了一口气。
两辈子都是飞机场。
南栀看她心情郁郁的,便道,“姑娘要不要吃点点心?”
“哦,你跟小哥说,带人多挖点那个土豆回来呀!”孟楠央这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
“小少爷一大早就带人出去挖了。”南栀道。
孟楠央点点头,“你去找人,在哪里开垦一片地出来,先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是,姑娘。”南栀扭头看到周璟良进来,就退了下去。
西槐和周川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还关上屋门。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多了?”周璟良转动轮椅到床边。
“没有那么疼。”孟楠央斜倚着,“感觉也没那么疼。”
“那不好么?”周璟良拉了拉被子,“躺下,你这样坐着不难受么?”
孟楠央问蹙了蹙眉,“我躺下才难受。”
“那就小坐一会。”周璟良道。
“让人审阿斯亚了么?那日松还活着?真的在京城?”孟楠央三连问。
“先饿他两天,磨一磨,”周璟良淡然的说着,“那日松在不在京城,都不会翻出太大的浪。”
孟楠央狐疑的望着他,“你怎么这么自信?”
周璟良轻笑,“你不信任我,还不信任你的那两位表哥么?”
“你别提了,我感觉我大哥变了,”孟楠央顿了顿,“变得高深莫测了。”
老奸巨猾,还不适合。
“我有时候都不敢跟他说话。”
周璟良挑眉,“为什么?”
“怕他嫌我笨。”孟楠央理了理被子,趴在被子上,“反正我是看不懂局势,”
“天塌下来,有你们顶着,我就安安稳稳的当我的闲鱼就好。”
周璟良笑,“你可是不是闲鱼,”
“哪有闲鱼能抓住大鱼的?”
孟楠央诧异,“阿斯亚有大用么?”
“他都废了一只胳膊,不能当可汗了,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探子来报,大皇子的娘家乌苏部落有意推举大皇子的儿子巴特尔登上可汗之位,他们首先拉拢的就是阿斯亚,要求他带着乌桓部落支持乌苏。”
孟楠央眨了眨眼,“阿斯亚同意了?”
“他不得不同意,他要是不同意,乌苏部落肯定会吞并乌桓部落。”
“哦,”孟楠央点点头,“说的也是,也可能是表面同意,后面再反水。”
周璟良弯了弯唇,“柔然部落与乌苏部落有意联姻,”
“所以,那位二皇子不是孤立无援么?”孟楠央挠了挠头,非常不理解,“杀了一堆人,然后等人家来杀他?”
玩呢。
周璟良便道,“二皇子的支持者大多都是北蛮的竟零散部落,他们长期被三大部落欺压,他们想要推翻三大部落,重新洗牌。”
孟楠央托着自己的脑袋,不解的皱了皱眉,“都是活够了么?”
那三大部落能成为三大部落,肯定是有道理的。
就像出身寒门的人中状元,就以为自己能推翻世家大族,自己成为世家大族?
凭什么?
十年寒窗不容易,人家几世几代的积累就容易了么?
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何况是未长大的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