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好处，冯宽一咧嘴。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在推辞就是矫情了，跟着大哥您，我也安心，一切听大哥安排！”
冯宽嘴上这样说的，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本就是个狗腿子，有奶就是娘，由于他干的这事儿都是单线操作，巴楞泰一死，自己根本找不到上面是谁，而且就算上面来找，自己始终是跟巴楞泰合作的，万一来个不对付的，换了自己甚至宰了他都有可能，毕竟这干的是天杀的行当。
而对于秦昊，他虽然也不太了解，但一是为了保命，二是在短时间的接触后，他发现秦昊虽然本领极大，举手就杀人，但绝不是巴楞泰那样的恶人，自己只要小心行事，做到听到，依附上一个更强大的靠山何乐不为。
所以他对秦昊的话言听计从，只要他不要自己的命，其他人也就更难。
但蒙在鼓里的老妇人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事儿，还以为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来坏事的，她比谁都急用钱，所以在这档口儿，老妇人还是硬着头皮拦在了秦昊面前。
“我说这位大人，我不知道您跟巴大人什么关系，但这些桃子老身已经养了这么久了，没功劳也有苦劳，您看是不是把这波的工钱结了，老身还等着救命呢！”
说完对秦昊躬身施了个礼。
冯宽见了赶忙一把推开老妇人，嗔怒道。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没点眼力见啊，这时候提什么钱不钱的？不要命啦？”
说完狠狠的瞪了老妇人一眼。
面对这样的牙婆，秦昊是最恨的，贩卖人口在他看来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勾当，不论网上还是新闻看到太多因为亲人和子女被人贩子拐走导致家庭支离破碎，痛断肝肠，一辈子活在自责里。
甚至他偏执的认为一个男的干点这样缺德事还说得过去，你一个老太婆还是个女人也干这事，那更天理不容，虽然人贩子占比里女人远高于男人。
基于这种偏见，虽然老妇人的姿态比冯宽低的多，但秦昊看她就是恨的不行，他没说话，而是来到是个女孩儿面前。
“你们管她叫什么？”
说完回手指向老妇人。
几个女孩儿面面相觑，没一个说话。
“哦？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这时候不讲，你们想一直呆在这吗？”
面对秦昊的逼问，站在最前面也是跟秦昊对话最多的那个女孩儿开口回道。
“叫妈妈！”
“叫什么？”
秦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妈！”
女孩儿扬起头，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卧槽！”
秦昊没忍住骂了出来，他抬手一指对面的女孩儿，温怒道。
“你管她叫妈？你没妈吗？她是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还是你们接下来要干啥自己心里没数啊？管她叫妈，有奶就是娘啊！”
听到女孩儿的回答，秦昊属实不太开心，第一次被怼也就算了，如今更是像把一只苍蝇塞进自己嘴里一样，恶心又吐不出来。
而这一次，女孩儿依然没给他面子，只见女孩儿轻蔑的一笑。
“你说的对，我们就是有奶就是娘，我们早就没家了，父母不是不要我们就是战乱死了，没有佟妈妈，我们早就死在外面了，至于说我们以后的命运，说真的，我真的不在乎，什么陪吃陪喝陪玩，只要能活下去，能穿暖吃饱，我们还奢求什么呢？况且大人您别忘了，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所有姐妹，可是也陪过你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秦昊也不禁脸红起来，本以为女孩儿没认出自己，现在一看，是人家一直留着面子没说！
“你…我以为那是，那是那谁安排的，谁知道你们是这样的遭遇啊！”
秦昊还想解释，但女孩再次拦下他的话。
“大人您真会玩笑，安排的，抢来的，买下的…这些有什么区别吗？唱的、弹的、嘴里喝的、筷子上夹的、手里摸的…您又哪一样没享受到呢？这是我们的命，大人不要来掺和了！”
说完竟俯身跪倒在秦昊面前，而后面的九个女孩儿见了，也纷纷跪倒在地，用这种方式宣誓着自己的意志。
这一下，倒轮到秦昊无语了，本以为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还想着后续让这些有用武之地，没成想其他人都好摆平，这些被贩卖的女孩儿倒成了烫手的山芋，真叫人左右为难。
正为难之际，冯宽眼珠子一转来到秦昊跟前，轻声说道。
“大哥您别这么说，这帮丫头片子平时都是佟老婆子带的，亲着呢，俗话说的好，婊子有情，戏子无义，你这样让她们倒戈，她们肯定不干，别看是女的，到那个劲儿上，比男的硬多了！”
冯宽的话如醍醐灌顶，把秦昊逐渐发热的脑袋浇的凉快了不少，他回头冲冯宽点点头，给予眼神的肯定。
随即秦昊走到老妇人跟前，强忍着心情说道。
“你叫什么？”
老妇人低头做了个万福。
“回大人，老夫佟戈氏。”
“你是凤武国的人？”
听到老妇人本名姓戈，秦昊突然想起之前蓝心儿给他科普的关于凤武国的姓氏。
佟戈氏一愣，抬头看向秦昊，眼神飘忽不定。
“大人怎么知道？莫非是母国来的吗？”
秦昊一点头。
“这么说是喽，你怎么会在这？还干这种事？”
佟戈氏再次把头低下，轻声道。
“我是戴罪之身，本应伏法，但在牢中被人救了下来，恩人让我在此帮她做事，为了报恩，老身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声音很低，低的只有秦昊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听清。
秦昊听后先是一皱眉，随即轻蔑的一笑。
“恩人？怕是幌子吧，救了你却让你在此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叫什么恩，而且听你刚才所讲，你似乎很急需钱，你一个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要钱做什么？”
说着话，秦昊双眼如鹰隼般的看向佟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