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的话也是让蒯良有些沉默。
蔡瑁今天所说的话。最开始还是想要打江夏的主意。
如果黄祖调了一半兵力离开,那么必将要招收新兵,那个时候,蔡家就可以把自己的私兵派到江夏去。
只要能够进入军队,凭借蔡家的人脉和财力,就可以逐渐拉拢收买,让江夏军内部产生裂痕,慢慢地夺取军权。
只可惜最后没有成功。
后面又是主动去宛城,把最危险的上庸就给别人,这就是畏战,或者是还怕担责,毕竟董卓那边实力肯定最强。
“哎,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要去上庸啊?
你真不怕到时候有人针对蒯家?”
“呵呵,兄长,就算没有这次事情,难道就没人针对蒯家了?
那蔡德珪背地里做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以前是咱们蒯家和蔡家各自负责文武两个系统。
蔡家在军事方面,咱们可从来没有插手,就是蔡家子弟作威作福,有多少人去官府告状的?
还有那些府库里的物资,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是不知道,不最后不都是让蔡家自己处理的?
可是蔡家现在胃口越来越大,已经不再满足只负责军事了。
荆州现在有多少中小家族被他们拉拢过去了?
三天两头找主公,要给那些家族的人安排一些职务?
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到了县令一级,再往上可就要当一郡之守了。
咱们蒯家的掌控力都被削弱了很多了,而且有几个以前和咱们蒯家交好的家族也都被蔡瑁拉拢了过去,长此以往下去,可就麻烦了……”
看着蒯良沉默不语的样子,蒯越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
“还有刚才兄长说我战败了,有人会借此发挥为难蒯家,兄长其实不用太过于在意。”
“哦?为何?”
“不为何,我要是败了,那就意味着上庸要失守了。
上庸一丢,董卓军就可以直接进去荆北的腹地,整个荆州都快要丢了,他们还有机会找咱们蒯家发难吗?”
蒯良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蒯越说的没错,荆州都不保了,其他人哪里还有机会来指责蒯越?
不过他随后又担心道:
“那依你之见,我军能够受得住这次的三路进攻吗?”
蒯越摇了摇头说道:
“难啊……
要是我军齐心对敌,将士拼命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实际上军心已散,而且那些士兵的能力也堪忧,蔡家把持军权这么多年,虽然可以说彻底把控了,但是士兵的战斗力可也不行了。
蔡家子弟做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吧,乐扣粮饷成风,对于冒犯他们的轻则随意打骂,重则直接杀人灭口。
士兵们表面好像被震慑住了,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蔡家做事只有威,从来不施恩,肯定不能让人信服,当怒火压制到一定程度,可是要致命的。
所以这一仗,我估计,最先有可能失守的反而是宛城方面。
呵呵,当时候,蔡瑁先败,谁还来找我蒯家的麻烦?”
“可是,就算这样,那我蒯家岂不是也危险了?
宛城一丢,襄阳危矣。
我可是听说,董卓对于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可是不客气的。
但是你我都会有危险的……”
蒯越摇了摇头说道:
“兄长此话有些偏颇,董卓对世家的态度,可不都是一个杀字。
当初董卓从洛阳返回长安,是杀了不少的世家大族,但你要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
在洛阳的世家大族,可都是在朝为官的,而且很多还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
董卓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也是为了免去祸患,所以假扮盗匪,或者是制造失火什么的事情,把他们都灭了。
但是到了长安之后,董卓可没有再擅杀一个家族。
就连益州那边的世家,因为投降了董卓,也是没有被抄家灭族。
当然了,敲打和压制一些个别的家族还是有的。
所以咱们蒯家现在无需担心安全问题。而且我蒯家为官这么多年,在民间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所以董卓应该不会针对咱们,放心吧……
需要担心的反而是那些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或者是屡屡与董卓为敌的家族,他们才应该祈求到时候董卓不会灭了他们……”
蒯良仔细一想,被蒯越说服了:
“嗯,既然这样,那为兄也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要保重,守好上庸……”
“这是自然,弟弟早就想与那些天下闻名的智者过两招了,这次正是一个机会。
当然,这也是咱们的指责,刘荆州对咱们蒯家还算不错,咱们理应为他效力。
但是要是事不可为,实在挡不住也没办法,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而且弟弟表现的越好,日后对我蒯家也会越有力。
兄长还记得那个益州的李恢李德昂吗?
他现在可也是从一个投降之人,变为了董卓的一个军师,据说董卓还很信任他的……”
“嗯,这个我也听说了,看来董卓确实还是很看重人才的……”
不过你有这心,但是万万不可让外人看出来,否则有还有人去找主公那边告状了……”
“明白,兄长,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弟也是昨日才听说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
蒯越起身凑过来,对着蒯良的耳旁耳语几句。
“此事当真?”
“当真,一个和弟交好的庞家核心人员,喝醉之后无意当中说出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嗯,那就说的清了,原来是董卓干的啊……”
“呵呵。董卓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行了,这件事就当不知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上庸的战事吧……”
第二天,蒯越找到了王威,准备随他前往上庸,但是看到王威的脸色不太好,急忙上前询问:
“怎么了?何事让王将军动怒?”
“嗨,还不是蔡德珪那个王八蛋……”
“啊?他又干什么事了?”
“昨天主公都准了我保举的那三人,结果今天才来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