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杉,是飘渺圣地十万年前的绝世天骄。
他也是在飘渺圣地的历史上,除了开创飘渺圣地的飘渺大帝外,被公认为天赋最高的飘渺圣子。
不过和历史上那些精彩绝艳的“标准天才”不同,
最初的时候,夏云杉只是飘渺圣地外门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生如草芥,仰望朝阳。他没有特殊的血脉和体质,也没有异瞳仙骨,更没有得到过某个大帝的传承。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被飘渺大帝的传承拒之门外的“平庸圣子”,却一手开创了飘渺圣地唯二的绝世道典——《云草天书》。
“我被飘渺帝兵拒绝了,也被飘渺帝经排斥,但我不觉得这是我的错……是它们出了问题。”
夏云杉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只是想走的安稳些,修行不了帝经,那就自己写一本,受不住帝兵护道,那就自己护自己的道。”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飘渺大帝的认可,前人走过的路是老路,我走的道是新道,厚古薄今,也太片面了。”
历史是在前进的,新一代要比老一代强。
夏云杉怀抱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自信,打破了飘渺圣地自古以来的规矩,成为了第一个不修帝经的圣子。
没人胜得过他,可不就只有他才能当圣子了吗?
“夏云杉是荒野里的一棵青草,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很慢,但他也就一步一步的向上,平步青云,从一点微光燎原,然后变得比太阳更刺眼。”
这段话,出自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是轩辕帝族,从神源里苏醒的轩辕帝子口中。
那时候的轩辕帝子还不叫梦星河,他是一个干净纯粹的帝子,没有太多心机,也会说人话。
夏云杉和轩辕幽,是世人皆知的至交好友。
就像世人皆知,轩辕帝子和神农帝子是一对儿死对头一样。
那时候的神农清河精于算计,轩辕帝子虽然天赋绝世但心思淳朴,脑筋没那么好用,所以经常在神农清河的手下吃苦头,偶尔弄得灰头土脸。
后来,轩辕幽和云游在外的夏云杉相识,夏云杉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局势逆转,
神农清河在夏云杉的戏弄下,没有再得到过任何的便宜,时而狼狈无奈,时而恼火憋屈。
“我恨,为什么没脑子的轩辕幽能遇到一个这样的挚友?”
神农清河怅然无语:“我的呢?”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
神农清河无可奈何,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习惯了暂避锋芒,忍耐一时。
一直到仙雾龙境开启,神农清河才谋划了最后一次反扑,想要争取闯入仙境,鱼跃龙门的先机。
但很可惜,他还是失败了,被聪明的夏云杉颠覆了所有的计划。
于是,第一个闯入仙雾龙境的人就变成了轩辕幽。
夏云杉帮轩辕幽成为了那个时代走在最前面的天才,举世瞩目。
而夏云杉自己,则是拎着一把秀气的短剑,笑意盈盈的站在了雾气长河岸边,拦住了神农清河以及身后的所有人。
“急啥啊?下次还有机会的。”
一步慢,步步慢,没有人愿意把仙雾龙境的机会让给别人。
但神农清河没有办法,他的确闯不过夏云杉脚下前仆后继,死而不绝的青草。
《云草天书》,是一本超出了想象的奇幻道典,不是帝经,胜似帝经。
神农清河被夏云杉拦了一百年的时间,等到仙雾龙境第二次开启的时候,轩辕幽才从门里走了出来。
这位轩辕帝子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气息恢弘如渊,远远超过了神农清河的预料。
下一次仙门开启的时间,是十年后。
在这十年里,轩辕帝子……杀了夏云杉。
他当时说的话,只有彼此间的两个人能听见。
夏云杉困惑懵懂,轩辕幽平静垂眼。
他说:“你算计外面的世界,我只用算计你就好了。”
“下次见。”
……
“你不是夏云杉。”
麻衣老者木然抬首,眼底的星光明暗交杂:“你是谁?”
另一边,身穿锦衣的玉牌青年也不说话了。
他看着老者,默默的侧了侧头,瞳孔深处是外人看不懂的情绪。
许久许久,青年咧开嘴,笑了笑。
“我是谁,很重要吗?”
老者的回答很简单干脆:“你不说,我杀了你。”
“好吓人。”
青年做出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胸脯:“我可不想死,打打杀杀的也太粗俗暴力了……”
“道友,你说是吧。”这句话,是问给许三司听的。
但许三司完全没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云杉是谁?
麻衣老头是谁?
那青年又是谁?
老头子在十万年前就杀了个人?这青年假冒了那个死人的身份?
玉牌青年似乎看出来了许三司的茫然困惑,很热心肠的给这个外来人解释了一下当前的局势。
“道友,我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
青年笑容满面,指了指正对面的老者:“这位老先生的表面身份,是源塔的当代老天师……”
许三司愣了愣,迟疑的左右看了几眼。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后面的半句话。
“不过在这张老皮的下面,是一位叫梦星河的大人物,是十万年前的轩辕帝子,也是最老的一位长生弟子。”
“长生……弟子?”
许三司好像短暂的懵逼了,又一个长生弟子?
他向身后看了一眼,是空荡荡的一片,但许三司知道他身后有人。
出门没看黄历啊?
数遍历史,有几位长生弟子?怎么自己刚回来,随便出门逛逛,就遇见了俩?
万一真来个命格相冲,老子岂不是必死无疑?
许三司沉默不语,摸了摸身后的那口给锅,心想着:祖宗,要不然咱俩找个机会就溜吧?
或者我把您和锅都留在这儿,克死这俩长生弟子……然后再来接您?
黑锅里没有声音,老源尊也不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
只有在许三司身后很远的地方,在古镇犄角旮旯的阴影里,有两双清澈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方向。
他和她都在凑热闹,不过一个看的津津有味,另一个懵懵懂懂,不太理解。
「真有意思。」
「?」
「你不懂,这事很复杂。」
「说不明白吗?」
「不是,是我懒得说。」
顾白水沉吟片刻,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指着瑶池门外的两个人,对女仙问道:“这俩,你有没有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