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dazi撤退了!\&
\&dazi撤退了!\&
在锦州城头,全身已被鲜血浸透的尤世禄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疯狂地低吼。
由于体力耗尽,他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依靠手中的长枪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
\&撤军了... \&辽东巡抚同样满脸震惊,瞪大眼睛,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喜悦和惊讶。
周围的士兵闻言也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城墙,紧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当这些士兵到达城墙边缘时,他们看到了一生难忘的画面:原本像蚂蚁般密集的女真dazi正在缓缓撤向后方的营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除了仍有千余骑兵留在满目疮痍的锦州城外,象征着女真大汗的大黑纛也在慢慢移动,渐渐远去。
目睹这一幕,幸存的士兵终于放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确认城外的女真dazi真的撤军了,他们又坚持了一天。
\&呜呜呜!\&
\&dazi撤军了!\&
\&锦州!\&
不久后,锦州城头血流成河,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的士兵挥舞着疲惫不堪的胳膊,欢庆来之不易的胜利;有的在初次的震惊后,倒在血泊中痛哭失声;还有一些士兵默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大明以武力立国,尤其是战胜女真dazi的战绩最为重要。现在锦州城外的女真dazi尸体可能上千,但城墙上幸存的将士们没有心情去收集近在咫尺的战功,他们以各种方式宣泄着内心的情感。
“为什么会撤军……”
短暂的沉默后,毕自肃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看向城外女真军队的目光变得深邃。
当局势最危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甚至通知了尤世禄,如果情况无法挽回,就要烧毁锦州城,绝不让女真dazi得到任何物资。
“难道是女真内部出了变故?”
左都督赵率教这时收敛了激动的情绪,由亲兵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到毕自肃面前,不解地问道。
“赵大人,您的伤势?”
耳边的声音打断了毕自肃的沉思,他紧张地看着身旁这位将近六十岁的武将。
女真三贝勒莽古尔泰不愧是“满洲第一勇士”,只几个回合,就突破了锦州城楼的防线,杀入了长枪阵中。如果不是左都督赵率教坚决抵挡莽古尔泰的攻击,锦州城可能早就易主了。
赵率教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仿佛触碰到伤口,脸色骤变,痛苦地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地说:“以后恐怕举不起刀了……”
“将军英勇!”
辽东巡抚毕自肃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几经变化,最后叹了口气,复杂地看着赵率教,拱手致敬。
“督抚,女真dazi真的撤退了。”
毕自肃正不知如何安慰武将,只见满身是血的辽东总兵满桂握着一把卷刃长刀从不远处的城楼走来,语气复杂地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连忙朝城外望去,发现原本驻守在锦州城外的千余名骑兵也开始移动,扬起漫天尘土。
事情反常必有原因。
这些女真dazi不可能无缘无故撤军,一定发生了他们所不知的变故。
仿佛回应满桂的低语,锦州城外刚刚平静片刻,又隐约传来了马蹄声。
几乎出于本能,刚才还在地上休息的士兵立刻站起,紧握武器,紧张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哦,原来是这样...\&
辽东的毕自肃静静观察一阵,脸上的紧张逐渐消退,他摇头表示不置可否,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援军终于抵达了。
...
...
锦州城外,沉重的马蹄声中,一道令人胆寒的红色洪流忽然出现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在明黄的日月军旗下,万名披甲骑兵整齐排列,踏着夕阳的余晖慢慢显现出来。
可能是军纪严谨,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队伍中除了战马的嘶鸣和粗重的呼吸声,再无其他杂音,无形中增添了威严。
\&马总兵,是否需要卑职带领部队冲锋陷阵?\&沉默半晌,全身被甲胄包裹的辽东副总兵祖大寿语气复杂地问道。看得出,那座远处摇摇欲坠的城市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不是女真士兵突然撤退,他们可能就要眼睁睁看着锦州易手了。即便如此,他自己日后恐怕也会背上“延误战机”的罪名。
\&只需解围,不必与女真士兵纠缠。\&
与旁边的黄得功交换了个眼神,骑在马上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最终摇头,否定了祖大寿的提议。
\&嗯...\&
祖大寿似乎有些失落,低声咕哝了一句,默默地退到马世龙身后,把主导权交出。自从得知马世龙亲自领兵出京,直奔山海关以来,他就带领宁远城的骑兵驱散了莽古尔泰等人。但他为了自身的利益,并没有立刻率军救援锦州,而是停留在宁远,美其名曰等待朝廷指示,没想到锦州还能\&苟延残喘\&,这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大明万胜!\&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正当大家愁眉不展时,从不远处的城池传来竭斯底里的欢呼声,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自豪的神情。马世龙和黄得功的脸上也闪过喜悦,不慌不忙地驱赶战马,朝那座略显残破的城池前进。
仿佛得到命令,刚才还\&静止不动\&的关宁铁骑纷纷策马前行,紧跟在马世龙和黄得功后面,眼中充满急切。
\&大明万胜!\&
锦州城外,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汇成一片,让天地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