棹刀刀身宽厚,刀尖头部是较大的等腰三角形,还是铤装。不像尖锐的欧式夹枪冲锋,刺穿敌人身体或者枪杆断折后,不得不放弃骑枪,改用副武器。
它在马战格斗时,一般是依靠粗大的刀头和相对较短的刀柄,撞击重伤全铁甲敌人,不容易深深刺入敌人身体,也就不是一次性武器。理论上它在骑战中,是可以持续作战的。
棹刀三尖两刃的独特设计,钝化了刀头的方向感。可以像棍棒等钝兵器,做“米”字或者“十”字形攻击。
这样能大幅降低对使用者,武艺技巧的门槛要求,对普通士卒非常友好。它不像单刃的偃月刀,需要及时调转刀刃方向,才能有效劈砍重甲敌人。
当然,凡事有利也有弊,棹刀的挑拦功能,就不如偃月刀。
它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尤其是被敌人重重包围的情况下,适用性和应变性更好。真实历史上的宋朝棹刀,有“南方刀主”的称谓,也是当时“万全阵”中,主要的突击兵器。
现代灵魂的小衙内,在穿越到明朝前,曾经和自己那些中老年油腻大叔朋友,在新疆天山草原,穿着老式军大衣,头戴摩托车头盔,拿着长竹竿,骑着牧马,玩过一次模拟古代的骑兵大刀劈砍。
当时他们就发现轻飘飘的竹竿,在大风或者马匹奔驰带来的逆风阻隔下,挥舞相对困难,即使劈砸到军大衣上,也给对方造不成任何有效伤害。
也就是说,面对全甲敌人时,骑兵手中的劈砍类冷兵器,太重肯定不行,但太轻也没有杀伤力,还是根据个人情况,平衡折中为好。
现在这名手持约十公斤棹刀的骑兵,正好看到刚才俯身低头减速,成功躲开前方枪骑兵刺击的鞑子,就用脚后跟上的马刺,狠踢一下马腹,督促战马提速。
他的屁股虚离马鞍一两寸,全力拧转腰腹,带动斜向高举的棹刀,用一侧刀刃全力砸劈下去。
这一下,没有正中鞑子的脖颈,只劈砍到他的后背铁扎甲上。不知道这把半斧、半刀、半锤、半棍一样的十公斤棹刀,有没有砍透铁甲,但较高的质量加速度,还是将敌人打的口喷鲜血。
他手中的铁骨朵瞬间脱手,整个人就像被抽去脊椎骨一样,软绵绵的趴在马脖子上,不再动弹。
不同于步战格斗,以双脚踩地,作为力量之源。使用冷兵器马战时,为了最大化的发力,一般是屁股先动,用腰腹来传导力量,手臂用于紧固武器和身体的连接。只有这样,手里的冷兵器,才能灵活有力。
棹刀骑兵不敢停歇,借着鞑子身体和铁甲传导过来的反作用力,略微横转一点角度,用另一面的刀刃,如同撒渔网一样,从左至右横向扫击,自己身体右侧的敌人。
理论上来说,冷兵器越重越长惯性越大,面对重甲敌人时,杀伤效果才能最大化。但受人体生物力的限制,冷兵器的重量和长度,肯定有不可逾越的上限。
如何巧妙利用惯性或者反作用力,既能节省自己体力,还可以有效防御或者击杀敌人,就是考验优秀战兵的重要指标。不懂技巧,仅靠蛮力,是玩不转实战冷兵器的。
一个鞑子来不及躲避,被棹刀正好横击到脸部面门,不得已身体后仰,倒在马屁股的位置上。因为他紧握马缰绳,战马不得不减速。
棹刀骑兵没有停留歇息,借助碰撞瞬间,刀头停止的一刹那,用左手抓牢刀柄尾部,快速从右手“滑把”抽拉回来。
他的双手重新握紧棹刀,向自己右手旁,一个低头躲过刚才的横扫,重新起身,想用弓箭以两米超近距离,偷袭的鞑子,倾斜身体全力突刺过去。这样既躲开迎面射来的箭矢,还正好戳中对方的腹部,将其击落马下。
第四个重甲明军使用长柄卜字戟。他先用“t”字形的矛尖和侧枝,碰撞开右后方鞑子刺来的长枪,然后借助兵器相交产生的反作用力,迅速左前移动,并略微倾斜角度,用卜字戟的侧枝,横啄到刚才后倾仰倒,并减速慢行的鞑子战马屁股。
快速回拉的卜字戟,无意中又给战马屁股剌出一道血槽。扁平粗大的卜字戟侧枝,先啄后割出来的伤口,可比细小的弓箭箭矢大多了。
所有动物对疼痛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无缘无故被爆菊的马儿,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开始耍起驴脾气,狂跳踢踏舞。
它的主人则像疯牛背上的美国西部牛仔一样,不停的前仰后合、左右摇摆。直到被前方挥舞过来的明军棹刀刀刃,拍的眼冒金星,口鼻喷血。
鞑子原本死死抓牢马桩头的双手,不自觉的松开。身子骨又随着疯狂战马的腾跃,在空中来了个540度的前空翻。只可惜他的落地方式,不是体操运动员的双脚着地,而是效仿跳水运动员的头部入水式。
明末兵书《武备志》中,记载的真实长戟是“方天戟”,也被称为“青龙戟”、“月牙戟”、“挂月枪”等。
不同于适合贴身肉搏,前后各有一个矛尖的短款月牙戟。长柄月牙戟,头部铁器太多,挥舞时头重脚轻,方向感和灵活性相对较差,劈砍效果又不如眉尖刀和偃月刀。最关键是使用技巧难度大,不方便士卒快速上手。
小衙内就在米脂改编整训期间,恢复沿用汉朝的卜字戟。它除了有啄刺功能外,还有正面锁架和反手钩带的作用,有利于骑兵混战乱斗。
它的主枪头,与所有枪矛没有区别。侧向的横刃,也被称为“戈”,确实不容易啄穿唐宋以后的重甲。但现在用来给裸奔的战马,做一些痔疮手术、剖腹手术、开颅手术,还是没问题的。
刚才的实践证明,用“小刀剌屁股——开了眼”的技战术,还是非常管用的。
不是所有战马,都像唐太宗李世民的神骏,能在身中六七箭的情况下,还能服从主人的驾驭骑乘。正如小衙内之前的那句话:对付不了鞑子的精锐战兵,还收拾不了畜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