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榆林黑旗军”,派出一人双马的六百骑兵,手持骑兵弩和霰弹枪,分成左右两队,以散兵队形充做先锋。
六百个蓟镇明军,吭哧吭哧的推着楯车。小衙内带领剩下的1400名战兵,全部骑乘战马,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缺兵少将的贱奴头子杜度,还是摆出昨天,攻防兼备的“却月阵”。因为明军楯车行进缓慢,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布置安排。
不远处的山峦上,未婚妻侯玉惠和王世国将军,躲在隐蔽处,不断通过令旗隐语,把千里镜观察到的贱奴情况,通报给小衙内。
“老子累了,停下休息一会。”
大凤二凤马上给大少爷,煮罐罐茶,崩爆米花。当然,所有明军人人有份,只不过要轮着来吃喝。
可怜的贱奴和伪明军,手忙脚乱,刚做好战前准备,却发现对面不动弹了。
只见前方一片欢声笑语,还不时有“砰、砰”巨响。紧张的他们,以为是明军火炮,赶紧趴伏下来。过了一会,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
贱奴头子杜度,让士卒爬到城门楼子上面观望。发现除了较为高大的楯车,下马休息的骑兵,还有黑布专门遮掩的奇怪东西。
他的心情开始凝重起来。
所有的贱奴,心里面也开始七上八下。明军是不是有宁远城头的红夷大炮?不然为什么走这么慢?他们昨晚,是怎么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吃掉五百自己人的?
经过昨晚的战斗,小衙内带领的“榆林黑旗军”,发现贱奴也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根本不是吹嘘中的三头六臂。原本“畏敌”、“畏战”的心理,得到很大缓解。
小衙内又故意带领他们,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连蓟镇明军的“战前焦虑症”,都治愈很多。
精神紧绷,提心吊胆的杜度,终于等到对方行进到约一千五百米距离,也就是红夷大炮的最远射程外,马上派遣两支五十人的队伍,准备先发制人。
他根本没想到,不远处几百米高的山峦上,隐蔽的王世国与侯玉惠,把贱奴厉兵秣马的准备情况,通过旗语告知,一直使用千里镜,观察联络的小衙内。
贱奴骑兵刚跑出来,贺人龙、虎大威、牛成虎带领的先头骑兵,立刻掉转马头四散奔逃。
被之前的胜利,冲昏头脑的敌人,放下所有戒备,虚晃一枪,马上杀奔明军楯车,想看看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武器。
当他们脱离遵化城一千多米,也就是大威远炮的最远射程时。
小衙内和王世钦,分头指挥楯车后方的明军骑兵,十人一组,拿着各式鸟铳、霰弹枪或者骑兵弩,轮流靠近贱奴,约三四十米的,骑弓有效射程的极限距离,次第开火,打完就跑。
按照战前安排,所有鸟铳全部装填霰弹子,与骑兵弩一样,只射击贱奴战马,或者贱奴裸露的面部。
射击完的榆林黑旗军,马上绕圈躲到不远处,下马装填武器。等后续战友射击后,再跟进尾追补射。
杜老根带领四百骑兵,保护自己的楯车阵,顺带监督没有武器和甲胄的蓟镇明军。只要他们敢跑,立刻棹刀伺候。
贱奴冲击骑兵,在榆林战兵的围堵截杀中,不知不觉越跑越远。等他们听到杜度的撤退号令时,发现己方已经折损一大半的战斗力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明军楯车阵里的情况,刚才装填好武器的榆林骑兵,再次呼啸而至。
管你骑射之王,还是骑矛无敌,现在老子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老子。
遵化城头的杜度,终于明白什么叫“好奇害死猫”。自己派出去的骑兵,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个别悍勇贱奴,好不容易绕个圈子,准备返回,却被五人一组的明军先头骑兵,吃干抹净。
趁着刚才的大胜,小衙内指挥士气大振的蓟镇明军,快速把楯车,推到贱奴军阵前,约三百三十米处。
这里是大威远炮、千斤佛郎机、大号叶公炮的有效射程极限。坚固的楯车,理论上能扛住八九轮炮击。
小衙内把一千六百个榆林骑兵,全部分散到附近,警戒敌情,预防贱奴骑兵突袭。
城头观望的杜度,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想等明军再靠近一点,就发起炮击。
隐藏在楯车后面的杜老根带领士卒,掀开黑布覆盖的鸡公车,取出约二三十斤重,明朝嘉靖年间就有的,原始迫击炮——毒火飞炮。并以四十五度角,对准贱奴紧靠城墙的却月阵。
二十枚匹配特制的,安全系数更高的“红磷燃烧弹”,呼啸而出。三百三十米的距离,正好是明朝毒火飞炮的最远射程。
几秒钟后,白色烟雾笼罩下的贱奴楯车阵内,佛郎机备用子炮、火药桶陆续发生爆燃。
四十杆,全长约112厘米,发射四寸长圆柱形开花弹的,明朝原始版“掷弹筒”——飞礞炮。
迅速由四十个战兵抱着,冲出楯车掩护,疾跑前进约一百米,在身边另一个战友的配合下,以四十五度角,朝贱奴的却月阵发射。
对面的军阵,爆燃的黑火药,已经让贱奴和伪明军一片大乱,后面的遵化城墙,都在微微摇晃。根本顾不上反击明军。
从天而降的四十枚小号红磷燃烧弹,让他们雪上加霜。原本备用突击的辽东战马,被烧灼的痛不欲生,开始在自己军阵内,像疯牛一样狂奔乱撞。
二十门装填缓慢的毒火飞炮,再次爆响,把特制的红磷燃烧弹抛投向贱奴。
装填相对较快的飞礞炮,发射完备用的六枚弹药,八十名战兵迅速回撤到楯车阵后面。
两百四十枚小号燃烧弹,加上八十枚大号燃烧弹,让贱奴的却月阵彻底完蛋。
以为城外士卒和战马,都中了疯魔的杜度,下令关闭城门。任凭他们在外面哀嚎惨叫,也绝不放进城里。
“前进!”小衙内指挥目瞪口呆的蓟镇明军,推着楯车向遵化城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