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台边沿的柜子里,放置着两碗米白色的汤水,不时飘起几粒谷物。
热气腾腾的灵谷汤,蕴含着淡淡的灵气,凑近深吸一口,都能感觉到神清气爽。
好东西!
罗屿眼前一亮,但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伙夫,他的神色依旧不变。
“嗯,干得很好。”罗屿赞赏的点头。
“这是小弟应该做的。”伙夫连忙赔笑,面对装逼的罗屿,他内心再有不爽,也不能展露出来。
谁让罗屿是羊芦身边的红人,得罪罗屿,就意味着得罪羊芦。
那往后的日子里,可没有好果子吃。
罗屿走上前,顺理成章的端走一碗。
伙夫心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灵谷汤,顾名思义就是灵谷熬成的米汤,一般情况下,灵谷都是直接供应给内门弟子和外系弟子享用的,剩下来的残羹冷炙,才轮得到他们处理。
当然,熬煮剩下来的残渣,也并非所有的杂役弟子都可以享用。
这类东西,就算是体质再差的人,喝一碗灵谷汤,其身体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往剩下来的灵谷汤,只有羊芦才有资格享用。
其次是伙房出于私心,有些时候会自己私藏一些。
不过,罗屿一来,伙房想私藏都私藏不了了。
灵谷汤的量就这么一点,一旦匀多一份出来,效果就会稀释,到时候羊芦一定会注意到。
本属于自己的一份,被人平白无故的分走,换谁来都接受不了。
所以伙房对于罗屿的到来,才会那么的不爽。
罗屿可不管伙房会怎么想他,在灶台喝下灵谷汤后,腹部下的丹田立刻涌现出一股热流,接着如同潮水般流淌至他的全身上下。
一口白气从口中长长的吐出,罗屿马不停蹄的赶回自己的小屋。
锁上门之后,立即开始盘膝修炼。
兴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罗屿只觉得浑身舒适,身上的倦意一扫而空。
半个时辰过去,罗屿睁开双眼,白净的皮肤有一层薄薄的油渍。
他现在还太弱,不足以排出身上的全部污垢,只是简单的逼出一点杂质。
这对于现在的罗屿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他也十分的满足。
起身走到屋外,恰好面前有一块竖起来的大石头,罗屿五指覆盖住灵气,内心大喝,握拳猛地砸在大石头上。
一声的轻微脆响,大石头的表面崩出七八道的裂痕,并且留下一个拳头印记。
罗屿掂量着有些刺痛的拳头,很可惜,没能打碎大石头。
如果他这时候是练气期二层,应该能把这块大石头打碎。
罗屿看着开裂的大石头,没有灰心,他这才来脉神山几天,假以时日,肯定会踏进练气期二层。
他是没有灵石不假,可灵谷汤天天都有,这玩意也不比灵石差多少。
简单洗掉刚刚修炼留下来的油渍,罗屿在杂役处逛了一圈,算是在众人的面前混一下眼熟。
对于杂役处的一些老人来说,他们根本不认识罗屿这个新来的,更别说像对羊卢一样的态度对待罗屿。
甚至在这些老油条的眼中,罗屿只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白脸罢了。
这种人,何德何能骑在他们的头顶?
还敢对他们发号施令,让他们言听计从。
简直就是可笑!
其中,这种态度最明显的,是负责砍木建屋的那群人。
对于这种不服管的刺头,罗屿当然得亲自登门拜访。
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偌大的林子里,堆着高高的木材,身材壮硕的杂役弟子背着沉重的木料,步履蹒跚的走来。
罗屿的到来,似是被人直接无视,没人在意他杵在旁边,也没人跟他打招呼,像极了不存在的空气。
罗屿也不尴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群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名短发男人的出现。
此人生的虎背熊腰,壮硕的吓人,左眼有一条竖直的疤痕,看起来更加不好惹。
他应该是这群人当中的领头,许多人见到他的第一眼,纷纷笑脸相迎。
在旁人的口中,罗屿得知此人名为任谷。
不一会,任谷走向罗屿,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选择无视,但他的态度,与其他人无异。
“麻烦让一让,你挡道了。”任谷面无表情的说道。
罗屿环顾四周,前后左右都有很大的空间,任谷跟他说这话,显然是没事找事。
看来是想跟他找茬。
“旁边不是有很大的空间吗,为什么要我让一让呢?”罗屿笑着问道。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让你离开,是为了你好,等下怕把你误伤到了。”任谷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吗?我不这样觉得。”罗屿充耳不闻。
任谷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冷,“我这人说话不喜欢重复,更不喜欢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话该不会是在说我吧?”罗屿反问道。
任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得罪了。”任谷目露凶光,大有动手的意思。
两人的冲突,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不少人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早就看这个新来的不顺眼,如今任谷要对罗屿出手,他们乐得见到这一场面。
当然,有人想借此看到罗屿吃瘪,也有人不想让罗屿在任谷手中吃亏。
要知道罗屿可是羊芦身边的红人,要是罗屿被任谷打伤,难保羊芦不会大发雷霆,降罪于在场的所有人。
其次是,通风报信或许能讨得羊芦欢心,获得跟罗屿一样的器重。
另一边,自从让罗屿管理杂役处后,羊芦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每天不是浇浇花,就是喝喝茶,要多清闲有多清闲。
当羊芦得知罗屿和任谷的冲突,他只是摆了摆手,没多大在乎的样子。
跑来告知的那人不禁愣在原地,心想,难不成是这罗屿失宠了?
羊芦这漠不关心的态度,俨然就是不顾罗屿死活的样子。
那这样一来,他不辞辛苦的跑来这边通风报信,意义何在?
此人心中大恨,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留在原地,为任谷摇旗呐喊。
怪他太冲动了,一下子跑过来这边。
也怪罗屿太没用,这才几天,就在羊芦的身边失宠,就不能再多几天吗?
害他错失良机,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