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外不远的地方,狗剩一行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大包小包全部藏好。
然后十几个人悄悄的钻过围栏,返回生活区。
狗剩钻进臭气熏天的地下室,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跟前。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塞到老妇人手里。
“娘,这是安国军的药,你吃了就不疼了。”
“过些日子,他们还有医生来贵城,到时候,我背着你去看病。”
老妇人咳嗽一阵,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狗剩的脸。
“都是娘拖累了你啊!”
狗剩从一旁拿过杯子,又从床底下拿出了藏了好多天的纯净水。
“娘,你吃药。”
“儿子还指望着你帮我照顾孩子呢。”
“你得赶紧好起来,不说长命百岁,也得等我儿子加冠。”
老妇人欣慰的点点头。
“好,娘等着你生一个大胖小子。”
第二天,从猫洞基地的幸存者口中传出了很多消息。
“安国军带走的那些人是去修铁路了,根本没有被做成人肉包子!”
“安顺县那里有物资,老多了!”
“你要是没家没口的,老哥一个,还不如去修铁路,那里工资高多了。”
“安顺县有席梦思,有白馒头,有辐射药,有......”
“太多了,回来的人说的那些东西我没记住。反正比我们这里强一万倍!”
也有人表示质疑。
“他们有履带车,为啥不往贵城运物资了?”
“那你怎么不去?”
“你又没去过,别人说啥就是啥?”
“我可不想被做成人肉包子,更不想被做成人肉烧饼。”
不过,也有很多人向往衣食无忧、安全稳定的生活。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豁出去,拼一把!”
“就算是被野狼吃了,也总比这样不死不活的强!”
“有愿意跟我去安顺县的,今天晚上咱们结伴而行。就算是死了,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有的人投奔了安国军,更多的人则选择冒险徒步前往安顺县,购买物资之后连夜返回。
安顺县前往贵城的路上,出现了很多扛着大包小包的步行者。
甚至还有简陋的人力车。
白天,前往贵城的履带车发现了他们。
“兄弟,你们这么大包小包的,不累得慌吗?”
“我们捎你们一段路。”
履带车上也有十几个人拉开防护服拉链,露出面容。
“兄弟,我们是大墓基地的,安国军是好人。”
在安顺县他们见到了安国军的作风,这群人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兄弟,搭把手,帮帮忙。”
上百个包裹被抬上履带车,几十个流民也坐上履带车准备返回贵城。
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上百多手拿长矛大刀的幸存者。
“敌袭!”
“警戒!”
所有狩猎队员抬枪瞄准那群冲过来的幸存者。
冲过来的人群中传出一阵阵高呼。
“将军!别开枪!”
“别开枪!”
“我们不是土匪!”
走到近前,这群幸存者纷纷跪下。
“将军,我们要去安顺县,能不能带我们一程?”
狩猎队长这才松了口气。
几个狩猎队长一合计,一半前往贵城,一半返回安顺县。
当天,贵城的安国军基地开通了前往安顺县的往返班车,昼夜不息。
十几天的时间,有上千人去过安顺县。
不少人看到安顺县繁荣的景象,选择留下。
有亲朋好友还在贵城的,则返回自己的基地。
更多的人了解了安国军和他们控制的几个城市。
安国镇不是狼窝,不是虎穴,更不是人肉工厂。
安泽铮在一周内招待了十七八个基地的头领。
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归顺安国军,也愿意整体迁徙到安国军控制的城市。
安泽铮欣慰的拍着盐世勋的肩膀夸奖:“世勋,你们做的颇有成效嘛!”
“林林总总,有5000多人归顺我们了。”
盐世勋得意一笑,老神在在的捋了捋小胡须。
“这还差得远呢,一个月过去了,才这么点人,看来得用些手段了。”
“你就等着大戏开演吧。”
花溪基地的会议室内,一群人正在开会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叫严苛的头领。
下面的一群人正在争辩。
“大哥,不能投降安国军。”
“怎么叫投降呢,我们跟他们又不是敌人!”
“就算是归顺,你觉得他们会善待我们吗?咱们在座的每个人,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
一半以上的人举起了手。
刚刚说这话的那个人挂不住了,他狡辩道:“就算没沾过血,你们就肯定没做过亏心事吗?”
一个人出言反驳。
“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我有一块馒头,你说我是自己吃还是给不相干的人?”
“我有两个馒头,你说我是给自己的亲人,还是给不相干的人?”
那个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行,你们怎么说怎么有理,我不管了!”
“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安国军要砍头,又不是只砍我一个!”
先前那些举手的人也犹豫了。
“我觉得安国军不会至少能讲些道理吧,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末世之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
“咱们都是普通百姓,安国军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吧?”
“现在不是末世前,谁知道安国军怎么样呢。”
“万一他们也变成黑白不分的人怎么办?”
严苛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都别乱猜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打算去安国军控制的几个城市看看。”
“我听说他们三个城市都通了铁路了。”
这话一出,下面又变成乱哄哄一片。
“大哥,不行啊,你去了基地怎么办?”
“大哥,你要是去,带我一个。”
“大哥,万一他们把你扣住怎么办?”
“大哥......”
“大哥......”
严苛抬抬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
“如果安国军把我扣下了,五弟,你就是大当家的,千万别拿东西赎我回来!”
说完他又呵呵一笑,调侃道:“再说了,咱们都是隐姓埋名的,谁把咱们当根儿葱啊。”
第二天,贵城安国军临时基地的长途车站,出现了几个破衣烂衫的中年男人。
他们的打扮与其他乘客显得格格不入。
“大哥,失策了。咱们应该穿原来的衣服。”
“我哪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就咱们几个看着像乞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