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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娟看到主子跪在了外面,自己也忙跟着主子跪在一旁。主子都受罚了,做奴婢的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静萱悠哉悠哉地坐下,吩咐了宫女端了糕点茶果来,今日她有的是时间与她们慢慢熬。一个时辰罢了,也就眨眨眼的功夫,今日她亲自监督,谅她颐贵人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懒。
静萱开口幽幽道:“玉妹妹,荣妹妹你们也过来一同坐下吧,陪本宫说说话,咱们姐妹也好久没有说过体己话了。”
静娍与湘琴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了下来,静萱没有发话让茹婳坐下,所以茹婳自然也不敢坐,只能在一旁颔首静静地站着。
往日这颐贵人和如贵人不是姐妹情深么?怎的今日这如贵人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呢?想来这姐妹之情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表面功夫罢了,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形容倒也是十分贴切。
此时的茹婳正在做心里斗争,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出声替卿蕊求情,若是不开口,在外人看来她们之间的情谊岂不只是塑料姐妹?自己答应了卿蕊要与她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不开口,倒更像是嘴上说说的假话了。可若是开口,肯定也改变不了什么,万一牵连了自己,反而得不偿失了。到底是开口还是不开口呢?
少顷,茹婳还是打算开口替她求一求情再说,罢了罢了,她可不能让卿蕊觉得自己是个两面山刀的人。她鼓起勇气上前开口道:“淳嫔娘娘,我们方才也只是与玉贵人小打小闹一番罢了,您犯不着如此惩罚颐妹妹,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这次就先饶了她一回呢?嫔妾保证,我们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静萱却不以为意道:“哟,可本宫却不觉着这是什么小打小闹,那颐贵人方才可是威风的很呐,以为得了皇上几日宠爱,就以为自己是得胜的猫儿似虎欢,得意忘形。本宫告诉你们,这宫里的主子就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位,谁都不要妄想自己能成为这宫中的主子!”
她顿了顿继续意味深长半眯着深邃如水的双眸问道:“如妹妹既然与颐妹妹如此姐妹情深,怎么不陪她一起罚跪呢?看来,你们之间的情谊也不如本宫心中所想那般啊。”说罢遂讥笑了一声。
茹婳被静萱问住了,这淳嫔定是故意想看她出丑,见没一个人替她说话,为了不让几人继续看她笑话,茹婳也只能咬咬牙径直走去亭外陪着卿蕊跪着,佩心也跟在身后一同跪着了。
没出半响,果然不出静萱所料,天空竟忽然骤变,随之倾盆大雨便毫无征兆的落了下下来。茹婳和卿蕊瞬间就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这时茹婳又开口求情道:“淳嫔娘娘,淋了这样大的雨我与颐妹妹定会得风寒的,妹妹与颐贵人可还要侍奉皇上,万万不可再淋了啊!还求淳嫔娘娘开恩,饶了嫔妾与颐妹妹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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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蕊倒是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它如何风吹雨打,若真得了风寒才更好呢!她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皇上看到她那个样子定会心疼她的,到时候,有她淳嫔好受的。
茹婳给了卿蕊一个眼神,示意她跟自己一起求情,那样淳嫔定会放过她们的。可卿蕊心中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所以装作看不懂不再理她。
淳嫔等得就是这第一场秋雨,怎会轻易就放过她们?她颔首瞧了瞧自己鎏金镂空雕花珐琅护甲不屑道:“是吗?若是淋点雨就得风寒,那你们这身子骨也不怎么样,这侍奉皇上,也就不必你们了。本宫今日可得替皇后娘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你们可不要怪本宫心狠,本宫这是为你们好。一来也好正一正这后宫风气,以免为此惹皇后娘娘心烦。”说罢不再搭理两人,自顾自地喝着凉茶。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秋日的第一场大雨终是停了。这秋雨来得可真及时,冲去了平日烈日的炎热不说,又解了她心中的愤恨,果真不是为一场及时雨。
秋雨过后,金乌又重新探出头来,洋洋洒洒,明媚如初,十分暖眼。两人经过雨淋日炙,瞧着已经似是快要坚持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面如土色,十分难看。
静娍见状忙开口劝说道:“淳嫔姐姐,两位妹妹您罚也罚了,不如就让她们起来吧?您为了嫔妾罚了两位妹妹,嫔妾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嫔妾不值得姐姐这般为妹妹。”
此时湘琴也苦口婆心开口道:“是啊淳嫔姐姐,嫔妾算了算时辰,她们已是有跪了一个时辰了,您可不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上麻烦才是,嫔妾想她们应该也知错了,嫔妾不是为她们,是为您着想。”
淳嫔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道:“罢了,既然玉贵人和荣贵人为你们求情,本宫今日暂且就放过你们,若是还发生这样的事,本宫定当如实告知皇后娘娘,那时候可就不是罚跪一个时辰这么简单了,知道了么?”
两人点点头道:“是,嫔妾知错,以后绝不再犯。”两人嘴上虽然装模作样地答应着,可心里已然是狠毒了静萱,今日之仇,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拿个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罢了。若不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的话,她早就毫不客气地全部还给淳嫔了。
静萱带着静娍和湘琴离开了御花园,见她们走远了佩心和紫娟才敢将两人扶起。回到自己寝宫后,茹婳赶忙换下湿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后又捂着被子喝了一碗热呼的姜汤。
但卿蕊却没有换下湿衣服,甚至又吩咐紫娟浇了自己好几盆凉水,夜晚又吹了吹晚风,等身上已经凉透了才换下了湿衣服来。
紫娟心疼地问道:“主子,您何必如此狠心待自己呢?”
卿蕊语气十分冰冷淡然一笑道:“若是不对自己狠一些,皇上又怎会心疼我?不过,是她自己非要闯进来的,到时候可就怪不得我日后下手狠了。”
卿蕊脸上闪过一丝毒辣地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道:“今日我故意设计就是想让如贵人以为我是一个按耐不住性子,目空一切,狂妄无知之人。这样,她定会以为我很好掌控,如此一来我若是想从中作梗那便是轻而易举了。”
紫娟奉承道:“主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