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林草要是输了。洛阳文院就会大肆宣扬这个事情,借林草的势抬这两个人。林草现在的势越高,对这两人的助力就越大。”
“你想想,天赐文位的林草都输给了这两个人或其中之一,那别人就会到底是什么人厉害到什么程度,才会打败老天都认可的人呢?”
“届时,林君之或者李莫兰的声望,就会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仅如此,洛阳文院会通过明褒暗贬的方式打击林草的文名。林草现在声望有多高,到时候就会有多惨。”
“林草的天赐之名,在其他人眼里再也不值一钱。”
青年文士详细的给这人解释着。
“原来如此。”
这人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是啥回事了。
“你看看人家,说的多详细,说的多好?”
这人横了黄赌牍一眼,道:“就你这半桶水水平,还在那儿晃荡。”
黄赌牍脸色憋的通红。
不过他认出青年文士是谁,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洛阳文院的目的还不止如此。”
青年文士淡笑道:“其实这些都只是顺带的,他们的目标是《抡语》。”
“怎么说?”
这人一脸好奇。
“因为孔圣将林草的《抡语》和《论语》并列,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将林草和整个儒家相提并论了。”
青年文士笑道:“儒家文人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孔圣亲口说的无法反驳,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
这人很好的接了上来。
青年文士点了点头,一脸满意。
多好的一个人啊,就是有点傻不拉几的。
“他们就会打击抡语,让世人觉得抡语不值一文。”
青年文士继续道:“而打击抡语,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击抡语的作者林草。只要林草不值一提了,那抡语就不值一文。”
“加上这两天林草《示僧》战诗卷高价的事情,林草要是输了,不仅会被贬的一文不值,还会给普通学子百姓一种没有学识、贪婪、不顾人族大局、看不起底层百姓及普通学子的印象。”
“届时,林草将受万夫所指,全国唾弃。夏国之大,将无林草立锥之地。”
听完这话,这人顿时目瞪口呆,背后发凉。
“洛阳文院的心眼儿这么多这么黑?”
这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不,黄渡还没那个脑子。”
青年文士冷笑了一声,“背后,还有高人。”
他跟黄渡打过交道。
这种局,黄渡还布不了。
黄渡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能力。
这个局表面简单,可暗地里却是潮流汹涌。
“还有人?”
这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他之前还羡慕那些脑子好的人,现在他不羡慕了。
这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一样,不知道要减寿多少年。
“是的。”
青年文士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我劝你别问,我怕你的脑子直接烧掉。”
“不不不,我也不想知道了。”
这人摇头如手拨鼓,差点摇出影儿来。
这太可怕了。
一个简单的诗会竟然藏着这么事情。
文士见状轻轻摇了摇头。
他其实还有一点没说。
这个局,其实是连环局和局中局。
一边套着一环,环中又有环。
不管从哪个点开始,四面八方都是网。
别说这个傻货,就连他想着脑壳都有点疼。
“那如果,林草赢了呢。”
这人想了想,又问道。
“林草赢了,洛阳文院再也抬不起头而已,没多大影响。”
青年文士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呃......就这?”
这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是欺负人嘛?”
敢情林草要是输了,整个人都毁了,洛阳文院还得到那么大的好事。
而林草赢了,洛阳文院就丢了一些名声。
这完全不公平啊。
“就是欺负人,没办法。”
青年点了点头。
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局。
这人叹息一声。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转眼就抛在脑后。
“敢问兄台大名?”
这人对青年文士拱了拱手,道:“我家做了点生意,想请你当我的幕僚谋士。”
“马天晴。”
青年文士的声音很轻。
却在旁人的耳中宛若惊雷炸响。
“你,你就是那一.......”
这人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人物一般。
马天晴轻轻咳一声,道:“低调低调。”
这人猛点着头,满眼都是崇拜之色。
在马天晴解说的时候,半刻钟又过去了。
另外一边,装完逼的李莫兰已经退场。
场中,就剩下林君之和林草。
林君之看了林草一眼,摇了摇头。
那些人说的没错。
破限诗词一出,越到后面压力越大。
现在林草还不提笔写,他只希望他写完后林草不会崩溃。
林君之笑了笑,灌了一口酒,提笔。
相比李莫兰的骚包气象,林君之很是平淡。
过程中,只有纸面散发出几缕文气。
无他,不是林君之不想,而是不能了。
他自废文位,浑身一点文气都没。
就连这相貌,也是靠诗词文章逸散出来的文气维持的。
林君之书写的过程有些平平无奇。
没有白雾,也没有文气汹涌,就几缕天地文气在汇聚。
只是,过程有多平凡,结果就有多惊人。
当一道夸张到极点的文气柱从纸面上升起时。
场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数千上万人,眼中一片呆滞。
嘴巴张的老大,下巴脱臼都不自知。
“阿巴阿巴......”
有人想要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下巴脱臼了。
连忙咔嚓一声,接了回来。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夸张?”
酥胸震惊到不能自已:“四尺九寸文气柱?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
“别说是你,老夫活了八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
一个老举人惊叹连连:“这才华,抬手触日月啊。”
“何止啊!”
有人叹息道:“四尺九寸,破限之极啊。言语已经形容不了他的才华。”
“不愧是情痴林君之。”
黄赌牍惊叹道:“七夕诗词,恐怕无人出其右了。”
“把恐怕去掉把。”
有迷妹满眼星星道:“我好想......好想......好想看林君之写的诗词啊。到底是什么样惊才艳艳的诗作,才会有这惊人的文气柱。”
“说话别大喘气好吗。”
有人不满了。
他还以为可以看到一些付费的节目。
谁想,一个急转弯差点把他的腰给散了。
场外众人议论纷纷。
而林君之,却是一脸淡然。
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
这般云淡风轻的飘逸姿态,更是让众人惊叫连连。
“文侯,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