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左相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呐。”
林草走向首座坐下,笑着道。
“文王说笑了。”
孔中箜淡淡的说道:“托文王的福,老夫现在已经不是左相,而是一介草民了。”
“按照礼节来说,老夫应该给文王行礼才对,只是...”
“那你倒是行礼啊!”
林草面带笑容说了一句。
仿佛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孔中箜愣了愣。
硬生生的将下半句憋了回去。
孔中箜怎么着也没想到,林草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即使不是左相了,好歹也是一个大儒。
即使大儒这个身份林草不在意,他好歹也是圣人世家的旁支子弟。
林草怎么敢?
这厮只不过是一个秀才啊。
哪怕身居文王之位,怎么敢打断他的话让他行礼呢。
孔中箜感觉很是气闷。
看着林草这张面带微笑的脸,他很想一拳打上去。
孔中箜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林草行了一礼:
“草民孔中箜,见过文王。”
这换成林草愣了。
好家伙,真给他行礼了?
这个老家伙脾气就这么好的吗?
“不愧是国家儒家泰斗。”
林草轻笑一声,道:“孔大儒这气度,本王自愧不如。”
“文王说笑了,老夫只是遵循礼节而行。”
孔中箜淡淡的说道:“总不能让文王觉得,我们儒家忘却孔圣之言,不遵循礼数罢了。”
“瞧您说的,本王对儒家从来没有偏见。”
林草笑着说道:“妖村、蝗灾两个事件中,可是有不少儒家文人学子为了百姓奋不顾身,洒血沙场。对这些儒家文人,本王可是钦佩不已的。”
听到这话。
孔中箜脸皮抽了抽。
这林草,果然是不好相与。
这不就是明摆着拿话点他们这些儒家高层?
底层儒家文人学子为了百姓奋不顾身,他们这些儒家高层却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两者相比,不就是在骂他们不当人子?
“老夫也倍感欣慰。”
孔中箜欣慰道:“这些儒家学子,终究是没有将我们这些老骨头的教导给忘记。”
林草轻笑一声。
这老家伙真会给自己贴金。
就以他们的那副德行,怎能教导出这样的文人学子?
“这的确是多亏孔大儒。”
林草深有同感的说道:“不然的话,这世间早已晴朗了。”
“这也是没办法。”
孔中箜长叹一声,“这世间太过污浊,老夫等人倾尽全力都没能让百姓看见晴朗干净的天空,着实有些惭愧。”
“这般大任,恐怕还得文王林天赐作出表率,说服陛下修品德勤内政了。”
闻言,林草呵呵一笑。
这老东西的目的,果然是这个事情。
看来,夏皇最近的动作刺痛了儒家文人了。
“陛下的品德,自是好的。”
林草笑道:“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要紧跟陛下的步伐扫清世间的浑浊。”
听到这话,孔中箜的眼神微微眯起。
哪怕是他过来,林草依然不给面子吗?
林草面带笑容,一脸和煦。
夏皇掌控全国文院这个事情,势在必行。
国家有生力量不掌握在手中,妖村、蝗灾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
孔家,的确是庞然大物。
但是孔中箜只是一个旁支弟子而已,代表不了孔家。
不管是他,还是夏皇,都不会害怕。
“文王,为何对儒家有这么大的偏见?”
见孔家这身皮不好使。
孔中箜便换了一个策略,语气软化下来。
“孔圣创建儒家数千载,儒家于人族功不可没。”
孔中箜轻声道:“圣院是孔圣创办的书院,一直儒家文人心中的圣地。圣院这数千年以来,也以自身德行作为表率,引领全天下儒家文人向前行。”
“如果将儒家文人比作一帆巨舟,圣院便是这个艘巨舟的总舵手。”
“文王您想一想,如果突然之间这艘巨舟换了舵手,结果会怎么样呢?”
“以文王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想象到结局。”
“那是轻则误入歧途,重则会触礁会翻的呀。”
孔中箜苦口婆心的劝说,企图说服林草。
现在国家中,也唯有林草能让夏皇改变主意了。
夏国各地文院,被皇帝所管理可以接受,但不能被皇帝掌控在手中。
否则,这对圣院的打击太大了。
林草给皇帝出的计策他虽然不知道。
但他也可以看出,文院一旦被皇帝掌控在手中。
用不了几十年,夏国儒家文人便彻底归心于皇帝。
届时,谁还听圣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