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下达命令,将司马煦、司马彻等人关进重牢。
海小富等太监又站了出来。
“西昏王,咱家来的时候,皇上就在皇太后身旁,皇太后和皇上可都说了,若最后烈王被抓,不关大牢,不杀,而是直接送往星辰城。”
司马阳蹙了蹙眉头,他奶奶的,这个老太婆管的事可真多。
还有,父皇文皇帝之所以答应,恐怕也是受了皇太后的胁迫。
司马阳冷眼看着海小富。
“你说是就是吗,圣旨呢?”
“没有圣旨,都是口谕,咱家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假传皇太后、皇上的口谕。”
司马阳确定海小富没有骗人,皇上肯定是说了类似的话了。
海小富嘿嘿笑了笑。
“西昏王殿下,皇太后、皇上的口谕,不仅仅是烈王不动,整个烈王府都不动。”
司马阳猛指海小富。
“放你娘的狗屁,烈王司马煦谋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让动,这事要传出去,天下岂不是谁都可以谋反了?”
海小富抱拳:“西昏王,这是皇太后、皇上的意思,难道你想不遵命?”
“没有正式圣旨,根本不能辨别真假,老子遵个屁,来人呀,将跟随烈王谋反的人全部关进重牢。”
司马煦火大了:“司马阳,你竟然连你父皇的圣旨都不遵,你真是九愣子。”
海小富也阴阳怪气的叫道:“西昏王,你违背圣旨,咱家回星辰城后肯定会告你一状。”
司马阳赫然变色。
“一个小小的狗屁阉人,竟然还敢威胁本王,来人呀,将海小富等人都给本王叉进大牢里,关到烈王牢房对面。”
听到司马阳的命令,李恒之立即招呼侍卫们行动,很快将海小富等人摁了起来。
海小富仰着脖子瞪着司马阳。
“唉吆,西昏王,咱家是皇太后的人,你敢这样对咱家,就是不给皇太后面……”
海小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一脸忧色的公孙仪走到司马阳面前。
“殿下,海小富是代表皇太后过来宣旨的人,你现在将他关进大牢, 此举似乎有点不妥啊。”
“哼,本不想和这阉人一般见识,可这阉人一直搬出皇太后来压人,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货最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司马煦放了。那你我流血牺牲才搞定的事情,岂不是白做了?”
“老臣明白殿下的用意了,海小富等人的所作所为还不至于坐牢,殿下,你看?”
司马阳明白公孙仪的意思,神秘一笑道:“将海小富等人关进大牢对咱们有利。”
公孙仪不解了。
“有利,殿下,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这次,烈王遭遇如此惨烈的失败,我还真怕他想不开在狱中咬舌自尽什么的,海小富等人跟着可以给我们个见证,烈王自裁和咱们无关。”
公孙仪豁然开朗,忍不住向司马阳伸出了大拇指。
“还是殿下想的周全,老臣佩服。”
这时,东靖王庞泉带着属下斐言灵走了过来。
说实话,一开始,这两人都看不起司马阳。
但是现在的他们一点也不敢小视司马阳,毕竟,权势熏天的烈王都被他弄倒了。
“西昏王殿下,今天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震撼不已。”庞泉说道。
“呵,东靖王,别震撼不已了,先说说你吧,明知道烈王司马煦心术不正,你还亲赴险地,导致八万大军群龙无首,险些酿成大祸。”
庞泉一脸的惭愧。
“西昏王殿下所责极是,下王真的没有想到烈王会在他五十岁寿诞上反了大新,幸亏那几万盐业大军没有杀进来,不然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说着话的庞泉,肚子里也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毕竟,这次他是不打算来的,是文皇帝让他来的。
司马阳继续道:“不要那么庆幸,烈王麾下的八万盐业大军,此时人数肯定凑不齐了,但至少能凑出三万人,今天晚上突然猛攻武州怎么办?”
庞泉已明白司马阳的话外之意。
“西昏王殿下,你和天武军的兄弟们辛苦辛苦,下王立即从武州城偷偷溜出去,然后率领麾下大军勤王。”
“东靖王,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的话,烈王麾下的那个大将庞亲征,他已经切断武州通往榴州的道路,你一旦出城,必被抓。
大新堂堂东靖王爷落入叛军之手,不但大新颜面丢尽,你东靖王也无法在大新立足了吧。”
庞泉两道浓眉变成了八字型,凝思道:“这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总得把信报出去,这样吧,我派人去趟榴州,就怕你的那些悍将们不认得,不听指挥。”
“那看来只有本王冒险出城了。”庞泉说。
一旁的斐言灵知道他必须站出来了。
“王爷,你出城太过危险,让末将去吧。”
庞泉要的就是这句话,一脸无奈道:“也只能你去了,只有你去了,那些悍将才会听令,路上小心点。”
“是,”斐言灵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大内侍卫统领陈玄雷带着几名金刀侍卫走了过来。
“看吧,是我父皇的圣旨到了。”司马阳说。
陈玄果然带来了文皇帝的旨意。
“查抄烈王府,将烈王连夜押送到星辰城受审,不得有误。”
看到这道圣旨,司马阳暗道了句,肯定是皇太后给皇上施加压力了。
烈王还留在武州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要是到了星辰城,那是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
烈王果然死不了。
陈玄雷道:“西昏王殿下,皇上的旨意是让卑职和你共同查抄烈王名下所有财产,房产,等查抄完毕后,卑职就押着烈王上路,事不迟疑,马上行动吧。”
“好,令左衡的天武军负责查抄。”
司马阳下达了命令,左衡带领天武军立即行动,整个烈王府又鸡犬不宁起来。
烈王府的所有女眷,下属都被分开关押,尤其是那些女眷们哭哭啼啼,闹个不停。
她们恐怕也没有想到,锦衣玉食的生活会突然消失了,没准还会面临流放、牢狱之灾、甚至处死。
司马阳、公孙仪、陈玄雷、司马诗、庞泉等人站在一起,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司马阳叹了口气,真心佩服先朝家那句名言,忍不住脱口道,
“这可真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啊!”
听到司马阳的感叹,司马诗眼睛一亮。
“九弟,刚才又是你即兴做的诗词吗,简直是出口成章,富有哲理。说实在的,你七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今天九弟的表现一下子将你七哥装进去了,七哥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行啦,”司马阳打断司马诗,调侃道:“七哥,你身为文人怎么这么喜欢拍马屁呢?”
“哈,九弟,这可不叫拍马屁,七哥对你的佩服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如此,七哥,你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一首词赋记载下来,如何?”
“我正有此意,今天晚上,七哥准备通宵达旦,将词赋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