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源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总算有空喘口气，正打算叫个外卖填一下，才发现有一堆的未接来电。
    刚才在开会，手机调了静音，也没太注意。
    他点开通话记录查看，大约有十多通电话，都是方收打来的……
    尹霜真跟着顾布桐跑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让方收急成这样。
    可就算是被偷家了，找他干嘛？又不是他偷的！
    游源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耐，回拨了过去，那边几乎秒接，还没等他开口，方收就没头没脑地抛来质问，“你昨晚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什么了？”他一头雾水。
    “害死游恋的人是郑可？”
    游源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替郑可开脱，“这话说的，人是肖允父母拐的，哮喘是天生的，怎么就成她害死的了？硬要说的话，她顶多就是见死不救，可她当时只有八岁，那种情况下她能怎么救？”
    “……所以真的是郑可吗？”方收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关心那个人究竟是谁。
    游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是又如何？”
    “游源！你还讲不讲武德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到底谁不讲武德？”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问你我说没说过吧？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得打到你信为止？我吃饱了撑的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给自己开发潜在情敌。”
    “我……”方收语塞了片刻，“不是……她怎么能变化那么大！小时候那么正直善良怎么就长成现在这种刻薄尖酸的样子了？这说出来谁能信啊？！”
    “我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能是你瞎了吧。”
    “……”
    “话说回来，怎么突然就信了？”游源偎靠在办公椅上，语气有些懒倦。
    “我看到网上那些爆料了……”
    这话让他脸色一变，蓦地直起身，“什么爆料？！”
    方收愣了愣才酸溜溜地道：“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做新闻的。”
    游源懒得搭理他，兀自在电脑上查看了起来。
    热搜上飘着个有些古怪的词条——“六耳猕猴vs齐天大圣”
    乍一看云里雾里的，但直觉告诉游源这可能跟方收说的爆料有关。
    果不其然……
    点进词条，里头除了少数摸不着头脑好奇点进来的，大部分都在讨论尹霜，黑称都有了——“偷姐”、“霜biao”、“黎盈盈plus”……
    不得不说，当代网友挺会的，光是看这些黑称游源就已经能猜到大概的来龙去脉了。
    无非就是尹霜跟黎盈盈一样，偷了朋友的人生按在自己身上，相较于黎盈盈的受害者只有林珑和孙付明，尹霜骗的可是方收和广大网民，她那个慈善基金割得是数以万计的韭菜。
    词条之所以这么隐晦是因为之前但凡提到“尹霜”、“方收”的都被炸了，想也知道多半是方收的手笔，可惜当代年轻人主打一个反骨，越是封口就越是要说。
    当然了，这事幕后必然有推手，这么会把握热点，十有八九是同行了。
    游源并没有找到这个爆料的最初源头，或者说，不止一个源头……
    从网友囊括的事情经过来看，是突然有不少账号在黎盈盈的新闻下面提到了尹霜。
    目前为止，还没有提到郑可……
    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的讨论度会那么高的原因，除了对尹霜的谩骂，那些网民更想知道那个从人贩子手中救出那么多孩子的英雄是谁，甚至已经有人扒出了当年的新闻报道。
    照这趋势下去，郑可被扒出来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我有点急事，回头再联系，最近给我帮尹霜看紧了，你招惹的人你来解决，别让她来找郑可麻烦。”游源匆忙起身，冲着手机那头的方收丢出警告。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
    说不完了。
    游源已经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快步冲出办公室，直奔社会新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