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聂阳就退出了大殿,离开了陆显所在的玉屏峰。
聂阳本是狂歌学院的弟子,这里有不少他熟识的人,所以在出了玉屏风之后,他并没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拜访了以前的师长和师兄师弟们。与他同期的外院弟子已经毕业,但那内院的弟子们还都在。
本来他不是没有进入内院的机会,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
现在见了内院的师兄们,就有人打趣他说:“聂师弟你可知道现在钟师姐变得多漂亮,你要是见了她呀,肯定后悔。”
聂阳倒也不是没听过钟瑶的传闻,说她变成了绝世美女,只是没见到真人,所以也没什么感觉。何况他现在有了陆显这个大靠山,所以也不觉得失去了成为钟家女婿的机会可惜。
听了众师兄弟的取笑,他说:“既然钟师姐现在已经是大美人,怎么不见诸位师兄去献殷勤?”
然后就有一人道:“唉,钟师姐现在哪里看得上我们啊,她啊,她爱慕陆长老。”
聂阳:“……”
爱慕陆长老,这是有多么地想不开啊?
“师弟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别这么快回去了,在这里住上几日,我们师兄弟啊,好好地唠嗑唠嗑。”一人拍着聂阳的肩膀说。
聂阳笑道:“正有此意。”
于是聂阳就在一位师兄的住处暂住了下来。
一日他与这位师兄同游,看见一位穿着蓝色衣裳的年轻女子从花树下路过,那那女子天灵境的修为,秀雅脱俗,明慧端丽,宛若仙子。
只是惊鸿一瞥,那女子就从他们旁边飞身而过,却让聂阳心跳一阵加速,他目送那女子离开,询问旁边的师兄:
“鲁师兄,刚刚那女子是何人啊?”
鲁师兄道:“钟瑶钟师姐啊,怎么样?看呆了吧,是不是后悔了。”
聂阳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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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短短,绿竹猗猗。
周棠依坐在屋檐下抱着大白白望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陆显两天没来找她了。那家伙这是怎么了?虽然搬到了玉漱峰,之前他可是一直都来骚扰她,围着她打转的,就算她爹爹拿着扫帚赶他,他也天天晚上摸到她房间里,夜探香闺。
现在陆显已经两天没出现了。
“大白白,陆显那家伙怎么了?”周棠依抚摸着大白白的顺滑的皮毛说。
小兔子吱吱咕咕地叫了几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周棠依想去饕餮之巢看看,又觉得自己这样跑去找陆显有点没面子。
陆显在干什么?
他在研究菜谱。
聂阳奉上的那本菜谱让他很感兴趣,他一入迷,就暂时地忘记了周棠依的事情。反正小丫头烦他呢,那他还是先研究研究新菜式吧。
周棠依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群山和漂浮的云朵,蹙起眉头。
陆显不来骚扰她了,她好不习惯啊!
“依依,大白白,饭好了。”
徐言清温柔的声音响起。
被周棠依抱在怀里的小兔子一听到饭好了,两只耳朵竖起来,它从周棠依怀里跳出去,像是闪电一样穿过了大厅就跑到了摆饭的地方去。
摆饭的地方是建在池子上的一处小亭子,这亭子四周开满了莲花,清风徐来,带着莲花的清香。桌子上摆着酱羊肉、假河豚、莼菜羹、萝卜丝饼等菜,大白白吃得可带劲了,但是周棠依拿着筷子一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徐言清问:“依依怎么了?是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那我重做。”
周棠依摇摇头,立马夹起一块假河豚塞嘴里,咀嚼了几下,她吃完笑着说:“不是,不是,爹你的手艺这么好,怎么会不合我胃口,就是陆显那家伙……”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轻。
陆显这家伙,黏人的时候嫌弃他黏人,他忽然不黏人了,周棠依又不习惯了。
徐言清想起陆显两日没来了,他说:
“那家伙啊……”
“我去看看他做什么。”
于是吃完了早餐之后,徐言清就来到了饕餮之巢。
————
宽敞的厨房里面,陆显正在剁虾肉。徐言清来到这里,走近前,陆显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徐言清看到一本书漂浮在半空中,书页已经发黄了,看似是一本古籍。
他问:“你在干什么?”
陆显说:“做菜啊!”
徐言清又说:“这两日你为什么没来找依依?”
陆显这才抬头看他:“不是你拿扫帚赶我出来的吗?”
徐言清:“……”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脸没皮的三更半夜跑到一个小姑娘的房间里去,任何做父亲的都容忍不了这这种事情,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非要打断陆显的腿不可。就算是两情相悦,也没这么一点礼义廉耻都不讲的。
“怎么?我这两日没去,依依想我了吗?”陆显唇角上扬起来。
徐言清说:“你想多了,是我觉得奇怪而已。”
他看着那本浮在半空中的古籍问:“这是什么?”
陆显说:“一本菜谱。”
“所以你这两日都在研究这本菜谱?”徐言清问。
陆显没答话,他用菜刀将剁好的虾肉放在了一个盆子里。徐言清好奇地拿起了那本菜谱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就来了兴致。
“三春柳,香石竹,寒木春华,这菜名还真是雅致。”徐言清笑着说,“这做法感觉也挺有趣的。”
陆显听了说:“是吧!是吧!”
徐言清飞速地浏览了好几页,走到了陆显的旁边,问他:“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玉镶金。”陆显说。
徐言清翻开目录查找起来,然后翻到了这道名为“玉镶金”的菜式所在的书页,这道玉镶金就是将黄瓜开窗挖空里面的东西,雕琢成花的样子,将虾肉豌豆、玉米、胡萝卜等塞进黄瓜里面。
豌豆、玉米、胡萝卜就是用寻常的豌豆、玉米、胡萝卜,但是这虾肉用寻常的虾肉也可以,但古籍里推荐的最适宜这道菜的虾是火烈虾。
徐言清在一旁看着陆显腌制虾肉,看着看着他就心痒难耐,然后抄起菜刀也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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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峰的望月轩里,周棠依抱着大白白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自己的父亲回来。渐渐地太阳都西斜了,见红霞满天,周棠依抱着大白白说:
“我爹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大白白捧着千层糕一边吃,一边摇头。
不知道,兔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