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天一亮,初升的朝阳伴随着薄雾,很是好看。
忙活了半夜的梁诚和30来个年轻的汉子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起。
“呵呵,你小子们干的不错,没有辜负爷的栽培。”刘贵笑着说:“这是草料和豆子的需求清单,快去准备吧,料到款清。”
“太好了,谢提辖,谢提辖。”叫梁诚小伙挣扎着起身,赶紧接过单子,粗粗看了一眼,就赶紧鞠躬拱手。
“哈哈,不用客气,是你们办事麻利,也有眼力劲,爷不照顾你们照顾谁?”刘贵笑着说:“这次量不少,快去准备吧。”
梁诚和其他的小伙子们互相扶起来,再次朝刘贵鞠躬,然后赶回帐篷,拿上随身物品,由刘贵的士兵带着出了营盘。
梁诚一伙人出了营盘,就朝西边赶去,那里是广济河,河上有一些客船。
这周边,客船的走起来要比步行快了不少。
过了一刻钟,梁诚一行人赶到河边,河边早就停着一艘快船。
船上一个船小二,戴着斗笠,斜靠在船边。
此人看到梁诚一行人过来,就立马站起身来:“客官可是要乘船?”
“正是,我等三十七个人,你的船能装的下么?”梁诚笑着问。
“四十个人都没问题。”船小二摘下斗笠,笑着说。
“呵呵,那就上船吧。”梁诚转身招呼。
一行人陆陆续续上了船。
进了船舱之后,梁诚笑着对船小二说:“梁信,等着急了吧?”
“哈哈,还好。”船小二笑着说:“事情都办好了?”
“那还用说?”梁诚笑着说:“走,回去向副营长复命。”
“哈哈,走。”梁信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开船,全速。”
只见小船撑离了河边,调好了方向,几个壮汉一起摇橹,飞也似的向北驶去。
项元镇一大早就穿戴整齐,手持长枪,背挎宝弓,威风凛凛,端的是一个沙场猛将。
祥云镇长枪往北一指,大喊一声:“众将士,随我出征。”
“杀。”
“杀。”
“杀。”
话说这次高俅带来的骑兵还真是不错。
这队骑兵是从北部边境带回来的,是正经上过战场拼杀的,跟内地的禁军不一样。
大将一喊,骑兵们的喊声就跟着叫了起来。
项元镇看了一眼浑身煞气的骑兵,豪气顿生。
“哈哈,兄弟们,跟我一起,去博得这剿贼首功,出发。”
项元镇说完,长枪一指,率先冲了出去。
这项元镇虽然是一镇节度使,但是麾下的马军也就1000来人。
这大宋缺马,骑兵基本上都在西北和北部边境。
这一次统领5000骑兵,跑起来浩浩荡荡,那声势,就像雷雨之前的雷鸣,很是威风。
这5000骑兵不用跑多快,就算是走马,这跑起来也是烟尘四起,无边无沿。
这喂巴豆是个技术活。
这巴豆喂的少了不管用,喂的多了就提前窜稀了。
为了能准备把握这巴豆的用量,梁山的仅有的那点马没少遭罪。
梁诚有把握,他们这次巴豆的用量是教科书级别的精准。
在项元镇走了一半的时候,这梁诚一行人已经通过水道进了济州城了。
谢珍看到了梁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院长在大帐等你。”
这里的院长只能是林冲。
林冲在大帐中,和周围一帮子头领端着碗,啃着大馒头。
林冲看到梁诚进来,放下了碗,笑着问:“事情办成了?”
“报告院长,圆满完成任务,5000匹马到不了城下,就得丧失战斗力。”梁诚双腿一碰,敬了个军礼,大声喊。
“呵呵,好小子,干的不错,你们排这次来了一个开门红啊。”林冲笑着说。
林冲说完,拿起一个碗,满满舀了一碗菜,扣了两个大馒头,递给梁诚。
“先吃完,再给我们细细说来。”林冲笑着说。
“谢院长。”梁诚笑着敬了个军礼,也不客气,端过碗就大口划拉了起来。
这林冲倒不是做样子。
这东京城旧窑厂第一批出来7个半大孩子,一个女的柳月生已经是安道全的高徒,剩下的六个人中有四个人是王伦给取的名字,姓梁,名字分别叫做诚信仁义。
这四个人一直跟着林冲,半是学生,半是徒弟,林冲倾注了不少心血。
看着这梁诚干的有模有样,林冲也是欣慰。
这梁山的汉子们,吃饭就没有慢的。
梁诚三下五除二吃完,放下了碗,看到周围的头领们早就等着了。就向大家敬了个军礼,一五一十地把在高俅大军中打探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话说这项元镇一马当先,背后跟着5000骑兵,呼呼啦啦,甚是威风。
这项元镇眼神好,已经看到了济州城的城墙。
项元镇准备下令,让自己的骑兵加快速度,到城下跑一圈,来一个下马威。
就在这个时候,项元镇感觉自己的马开始不自觉地扭动。
这匹黄骠马跟随项元镇多年,他深知这匹马的脾性,若不是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这匹马不会这么掉链子。
就在项元镇准备降低速度查看的时候,只感觉这马一哆嗦,然后就是扑啦啦的声音,然后这项元镇就闻到了刺鼻的马粪味道。
这马粪味道项元镇没少闻,马上大将谁还在乎个这?
只是这马粪味道有点刺鼻,经验丰富的项元镇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项元镇猛一回头,发现身后的骑兵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很多马不自觉地扭动身子。有的马甚至停了下来,扬起尾巴,岔开腿,开始窜稀。
这有的马讲究,有的马可不讲究。
并不是所有的马都停下来窜稀的。
大部分马是一边跑一边窜稀。
不知道大家见过马拉屎没?
这马拉屎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扬起尾巴,第二件事就是往外拉屎。
正常情况下,马可以做到一边走路一边拉屎。
着急的时候,马也可以一边跑一边拉。
可是这5000匹马一边跑一边窜稀,这场景就有点恶心了。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前面的马跑的飞快,突然一扬尾巴,半绿不黄的粘稠液体就往后喷去,后面的人马躲闪不及,迎面就被喷了一脸。至少有一半士兵当场就吐了出来。
剩下的士兵们估计一会儿也得吐。
这祥云镇赶紧命令旗语兵竖起令旗,缓缓将马停了下来。
后面的大队人马也缓缓停了下来。
这马窜稀可不是一下子窜完了,那是隔一会儿窜一遍,跟人拉肚子一模一样。
项元镇叹了口气,下了马,也命令大家下了马。
这马是骑兵的宝贝,这马都拉成这样了,再骑在马上就不人道了。
只见大家呼呼啦啦下了马,马呼呼啦啦继续拉。
不一会儿,这现场就不能闻了。
“谁负责喂马,给我叫过来。”项元镇冷着脸大喊。
当下有传令兵小跑着往后面赶去。
“刘提辖何在?将军有请。”传令兵一边跑一边喊。
传令兵踩着跟下过雨一样的地面,终于找到了那草料提辖刘贵。
这刘贵点子背,连续被几匹马喷了个通透,脸上糊的严实,他现在自己不说话,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刘提辖,将军有请。”传令兵忍着恶心,赶紧拱手。
“好,快带我前去。”刘贵哭丧着脸说。
现在的他早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一会儿的表现了。
项元镇看着像从马粪队里钻出来的刘贵,忍着恶心,黑着脸说:“说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