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有什么反应吗?”朱元璋看着毛骧转移话题。
虽然朱元璋问的是刘三吾,但是毛骧知道皇帝却是想知道整个朝堂的反应,或者说北地那些官员的反应。
而在一定程度上,皇帝认为,北地这些官和刘三吾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朋党。
即使刘三吾等人不认为自己对皇权有什么危害,也从不觉得自己会像胡维庸一样有那样的野心。
但是朋党、拉帮结派、小团体在朝堂上就是朋党,是绝对不允许的。
更何况整个朝堂几乎全都是北地人。
有人会觉得刘三吾只是大学堂的老师,又不直接参与朝政又有什么关系?
勾连!
不参与朝政不代表他没法影响到政令,北地人凡事一起商议,有政策一呼百应,更何况刘三吾这样的大学堂学士,要威望有威望要品阶有品阶的,如果宋濂死了,那刘三吾就成大明天下文人的执牛耳者了。
毛骧自然无比明白,皇帝是想接着这次科举,顺着刘三吾这个绳头拉出来一堆假公济私的文官。
当然这个一批具体多少,还是要看皇帝心情的。
“陛下,榜单一开,便有臣子弹冠相庆,举办酒宴,宴请家乡中举的学子。有些学子也已经找到官员家里,准备探亲访友,顺便打探一下官职缺口,希望走关系让吏部分配到好地方。”毛骧笼统的说了京城大致情况。
“刚张榜就开始跑动了,他们倒是没有放松自己,咱还以为这些中举的学子会放纵几日后,再跑乡亲走同窗啥的,没想到这么快啊。”
朱元璋冷笑几声,“咱知道了,都是南方的学子,当官的也就那些人,一个文官可就有好几个刚中举的亲戚啊,所以就算是帮也有个亲近远疏也得挑着来,所以啊,咱的这些新科举人得赶紧的去找咱的那些大臣。”
“你看,南地人当官的多了,也有坏处吧,登门送礼攀亲戚都得上赶子了。”
“给咱记下来,这些学子都登了谁的门。”朱元璋冷冽道。
“臣都记下了。”毛骧道。
“殿试、琼林宴,天下学子一步登天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咱大明朝的明日的殿试还能不能进行了。”朱元璋笑着看向毛骧,“你说呢?”
毛骧犹豫了一下,道,“臣担心凌御史等不到殿试奏章就呈上来了。”
“哦?那凌汉这老头可算是做了一次称咱心的事了,咱就等着他和袁容当这个急先锋,待咱敲定补录北地名额再殿试、琼林宴也省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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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咱是想着袁容当出头鸟的,不过凌汉出头,就省得咱走形式搞殿试见袁容了,明日凌汉奏章呈上,袁容再以学子身份为北地学子鸣不平,碍于北地学子民蜚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次科举了。”
“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要说李余这小子避祸的本事比他惹事的本事还大,咱之前就没想到让凌汉当这个前锋,不然连袁容这个状元咱都不需要培养了。”朱元璋笑道。
“李余确实有些歪才。”毛骧笑道。
……
坤宁宫内。
“皇后娘娘就这些,没别的东西了吧?”李余脸上都笑开了花,这聘礼对自己来说毛毛雨了。
皇后娘娘说的节省,这也太节省了。
“就这些就行了,你们家的聘礼皇家也不要,还得再给你们搭一份嫁妆,算下来还是亏了的,不仅女儿没了,还往里贴银子。”
马皇后说着看向朱标,“回头你和你父皇商议一下,崇宁的驸马府选一个三进的院子就行了,别搞那么大阵仗。”
“儿臣明白。”朱标笑道。
听着马皇后和朱标的话,李余神情一怔,“什么?停!皇后娘娘你们说什么?驸马府?”
“当然要给你们选一个宅子,崇宁是公主,你是驸马,你得闲去驸马府给崇宁请安就行了。”
朱标瞪了李余一眼,虽然作为大舅哥朱标大致清楚李余提出异议的原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按照规矩办,皇家的脸面必须维护。
自古以来,在家天下的封建社会,哪怕是夫妻,公主也是君,夫君也是臣,早晚请安,哪怕是要同房也得得到公主许可,公主日常也会住在驸马府,不会和公婆住一家,而且如果住在一起,公婆也得对公主行君臣礼。
这些若是放在大明其他人身上,当然可以,但是偏生李余是个后世穿越而来,给自己老婆鞠躬哈腰的行礼,同房还得申请报备……
而这或许也就是为何历史上很少有状元之才的人愿意当驸马的原因吧。
在这样不平等的家庭氛围下,天才也会变成废物啊,即使是个哪吒,混天绫也容易打结,失去斗志啊。
他奶奶的,我这是娶老婆还是供养祖宗?
糟粕!
历史留下的糟粕,在李余这里行不通!
必须给你纠正过来!
从源头上扼杀掉,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
哪怕是硬刚!
反正硬刚了那么多次,咱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再说了,我们小两口咋过日子你们也干预,还想不想要外孙了?
礼制?在李余这里压根就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