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饭时分,李松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去办事情。当他走到一个街角转弯时,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人正在背后悄悄地跟踪着他!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李松心生警惕,但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凭借多年来习武所培养出的敏锐感知 再加上多年做捕吏养成的洞察力和观察力,李松很快就意识到身后那个跟踪者的手段实在太过拙劣、业余得可笑。
对于这样的小伎俩,李松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在他眼中,此人的跟踪行为更像是一场闹剧而非真正威胁到自己安全的举动。
然而尽管如此轻松识破对方意图并且确定暂无危险后,李松依旧保持高度警觉并未放松戒备以防万一突发状况发生同时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处理此事才最为妥当合适。
在转过一个街角后,跟踪者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前方不远处的目标——李松。然而就在这时,李松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如同猎豹一般迅速冲向身后的跟踪者,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扣住了那人的咽喉!
李松强大的力量让跟踪者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死死地按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之上动弹不得。这个跟踪者全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脸部也被一层黑色面纱遮住无法看清面容。
李松伸出左手试图撩开对方神秘的面纱一探究竟,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如此狡猾妄图借机挣脱束缚进行反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松眼神一凛右手的虎爪瞬间加重了力道犹如铁钳般紧紧锁住敌人的脖颈使得其瞬间感到呼吸变得异常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放...开我!\&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然而,这并没有打动李松坚硬如铁的心肠。
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毫不放松。对李松来说,原则就是一切——敌人就是敌人,无关性别、年龄或其他任何因素。作为一个年近四十的府衙胥吏,他早已看透世态炎凉,明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不是时候的善良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如果有人期望他会因为对方是个女性就心生怜悯,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深知,对敌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所以,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绝不让步。
\&你意欲何为?\& 伴着这声怒喝,李松手上的劲道微微一松,但仍紧紧锁住对方要害,令其动弹不得,同时冷眼看着他,等待答案。
此时面纱已经散落,只见那女子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我认错人了,我要找的……不是你。\&
李松眉头微皱,追问道:\&那你究竟要找谁?\&
女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声音略微低沉地答道:\&南衙,卫昶。\&
听到卫昶的名字,李松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虎爪的力道也随之减轻了几分。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皂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身衣服实际上正是卫昶借给自己的。由于前些日子姐姐将他自己的那件皂衣拿去清洗后尚未干透,正当李松感到有些为难之际,卫昶主动提出将自己备用的一套皂衣借给他应急。而这套皂衣并非普通之物,它乃是卫昶的母亲因为担心儿子衣物不够换洗,特意按照其平日所穿的皂衣样式精心缝制而成的。
若是仔细端详,便会发现它与一般的皂衣略有不同之处——程氏的针线活细致入微,针脚紧密有序,用的料子也很好,使得穿上身异常舒适自在。
想到此处,李松对于眼前这个能够一眼认出卫昶皂衣之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此人想必与卫昶关系匪浅,否则怎会如此熟悉他的衣着?
这女子便是吕西青,晨曦初露,她便已前往南衙寻觅卫昶,奈何造化弄人,彼时卫昶尚未现身。
本欲稍候再度前往,但当她瞥见街道司的一众兵士在一旁指指点点、戏谑调笑时,心中的念头便如泡影般消散。此时此刻,她最忌讳的莫过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
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南衙附近的一隅,焦急地寻觅着。然而,事与愿违,她竟然找错了人。
李松索性松开了对方,直言道:“这位娘子,你寻卫昶所为何事?”
面对李松的询问,吕西青仿若未闻,毫无回应之意,只是轻声说道:“若是阁下与他熟识,烦请转达一声,妾身在此等他。”
李松颇感无奈,追问:“娘子至少得告知我,你是何人吧?”
吕西青依旧缄默不语,只言:“请告诉卫昶,是住在他东京城外宅院中的那个人。”见此情形,李松也不再追问,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去。他已无心办事,匆匆赶回南衙,将此事告知卫昶。
卫昶闻此,忙看向李松,压低声音问道:“那女子面颊上可是有伤?”
“正是,兄弟,你出手也忒重了些。”李松的话语中夹带着埋怨。
这句话入耳卫昶眼泛泪光,几欲落泪,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轻轻拍了拍李松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近来李松所办之案多有奇异,如今他将吕西青所言、卫昶的反应以及吕西青脸上明显的伤痕相互结合,竟得出了一个更为怪异的结论——卫昶在城外某处养了一女子,不时前去与她相会,甚至还有特殊的癖好助兴……
“还会玩很多花样,看来我这兄弟,也不似看起来那么质朴。难道之前那个弟媳也是因为这个才与人私奔?”李松继续胡思乱想。
那边的卫昶在约好的地点邂逅了吕西青,只可惜,这地方还是不够僻静。在南衙附近,压根就找不到太过荒僻的处所,因此,当吕西青将一串钱递给卫昶,请他帮忙购置粮食时,恰巧被路过的另一位好友任毅撞个正着。
在任毅的眼中,一位衣着朴素、眉目如画的姑娘正把钱塞给卫昶,而卫昶显然极不情愿收下,但对方却执意要他收下……
“这位娘子,东京城中的米面铺子犹如繁星点点,任谁都可自由买卖,你又何苦非得在下替你前往?”卫昶的忍耐已至极限,几近爆发。
吕西青却将后世那句“欲语泪先流”演绎得淋漓尽致,未发一言,两行清泪便如断线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连不远处的任毅都看呆了。
无论是昔日的点头之交,还是泾州归来后的过命之交,他万万没想到卫昶竟有如此能耐。
遥想昨日自己还被那婆娘借题发挥,好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今日就目睹一个清丽秀雅的小娘子,因卫昶执意不收她的钱而泪眼婆娑。
任毅不禁长叹一声,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二人。他的这一举动,惊得卫昶浑身一抖,吕西青却还算镇定自若。
“兄弟,美人恩重如山,切莫辜负了,赶紧收着吧。”任毅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对着卫昶说道。卫昶听后,瞬间涌起一股想啐他一脸的冲动。
听到任毅的话,吕西青二话不说,把钱塞给卫昶后就转身离去,她对卫昶是否会收钱办事毫无担忧之意。
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钱,卫昶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愁苦。看着卫昶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任毅也只能无奈地跟着摇了摇头。
回到南衙之后,李松和任毅顺利汇合,这两个大男人就像长了张大嘴巴,将卫昶的事儿和盘托出,而后二人都是一脸艳羡,全然没有注意到卫昶脸上的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