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从村中就急匆匆地走出来一个人,他身材中等,但步伐矫健,显然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他看着一溜的车队,眼里闪烁着贪婪之色,但随即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他快步走到陆云州等人面前,热情地伸出手来与他们一一握手。
陆云州打量着这位村支书,只见他大约40多岁的样子,面容精明干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的穿着虽然简朴,但却十分整洁,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印象。陆云州心中暗想,这位支书看来是个能办实事的人。
陆云州微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支给村支书。村支书接过烟,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串烟圈。他笑着说道:“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好久都没抽到了。”
双方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陆云州得知这位支书名叫郑志国,跟郑志强是同辈分的人。
陆云州关切地问道:“郑书记,李秀和郑毅母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郑志国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能怎么样呢?孩子在城里也上不成学,就回来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啊。不过村里人都是老实的农民,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多少有些膈应。李秀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整日里都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儿。”
郑志国说着就神神秘秘地把陆云州往外面请了请,回头看看确保别人听不见他们说话。他这才小声地说:“陆兄弟,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村民们都不知道丧尸的事情,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还得请你配合一下,别透露这个消息。”
陆云州往两个看门的瘦高个儿那里看了看,点头说道:“郑书记用心良苦啊,你放心,我会配合好的,就顺着你说,疫情。”
郑志国爽朗的笑了笑:“你们来得正巧,村里正好有喜事,不如多呆几天再走?也沾沾喜气儿,现在外面那么乱,你们在这里总比在外面奔命强啊。”
陆云州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就感谢郑书记了,我们就讨杯喜酒喝。”
陆云州笑着谢过郑志国的邀请,继续说道:“郑志强虽然是犯了国法的人,但说来也巧啊,丧尸爆发后他为了救人而死,也算是赎罪了吧。我们也是感念他的功德,才回来看看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就听郑书记的,多待几天。”
陆云州又问道:“郑书记啊,你们村儿的物资储备怎么样?现在外面可都乱了套了。”
郑志国回答道:“还好还好,我们都是农民,谁家里谁还没点粮食啊,再加上村里也有深水井,喝水问题也不大。为了防止感染病毒,我都强令所有人不得饮用凉水,甚至都不许他们喝开水,我在村里弄了一套蒸馏器,大家都是喝的蒸馏水,吃喝这些倒是不缺少。只不过其他生活物资就不行了。”
陆云州听后点头表示理解,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最缺什么物资呢?”
郑志国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没有什么是最缺的,除了吃喝的,是什么都缺,但最要紧的就是缺药,感冒药、消炎药,村里卫生所基本断货了。”
陆云州好奇地问道:“附近的村子都跟你们一样吗?没有丧尸?”
郑志国摇摇头说道:“这山上一共就三个村子,情况倒是都差不多,但下了山,其他村子就不行了。”
“那你们没组织人手去别的村搜集点物资吗?”
“我们三个村的干部都商量过,一个村子里出5个人,一共组织了15个人的物资小队,经常也会出去搜集些日用品回来补充库存。”
说到这里郑志国又叹了口气:“不过不敢走太远,所以生活物资还是紧张,入冬前我们出去了一趟,结果就回来12个人,后来就再也没出过门了。”
“按说不应该啊,15个人,不少了,难道碰到高级别丧尸了?”
“哎,什么级别不知道,就是能喷绿色的毒液,中者必死。”说着郑志国看了看陆云州身上的枪,“在一个,我们没什么趁手的武器,所以...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天儿怪冷的,快进村儿吧。”
在郑志国的指挥下,瘦高个儿和矮个儿迅速地将路障抬起,为车队让出通行的道路。陆云州没有急于上车,而是选择步行,与郑志国并肩前行,一同前往李秀的家中。他们的车队也缓缓启动,紧随其后,这一溜壮观的车队,虽然车顶的武器都用帆布蒙着,但还是引起了村民的议论,但凡看到的,无不驻足讨论着,这难道是国家派来救援的?还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郑志国走到一扇木制的院门前,轻轻拍打了几下门板,大声喊道:“李秀,是我,开门,志强托人捎信儿来了。”
院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温婉的女声回应道:“哎,志国啊,等下啊,这就来。”片刻之后,院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女人的脸庞。陆云州打量着这位名叫李秀的女子,她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高瘦,显得有些柔弱。她的五官还算端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韧和毅力。然而,她的头上已经有些许的白发,仿佛在诉说着她所经历的艰辛和沧桑。
郑志国简单地向李秀介绍了陆云州和他的来意后,便急匆匆地说道:“村委会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你们聊着。”
他刚抬起腿准备离开,却突然一拍脑门,回头自责地对陆云州说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重要的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村委会有空房间,我去给你们安排一下住宿。晚上我来叫你们,去新郎家安排一桌酒席,也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说完这些,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郑志强老家的房子跟大多数人家一样,4大间正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不管在外面挣不挣钱,老家的房子好赖都要先翻盖了。
“去西屋看书去吧。”李秀摸摸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头,温柔的说道,等少年走了, 这才看向陆云州,“陆先生,外面,嗯,外面现在还有丧尸吗?”
“啊?”